樂果橙的作文很好,還曾經拿過大獎,但這並不代表她能把檢討寫出花來。五千字啊,她上哪湊夠這個字數?光是那句“我錯了”她都已經寫了三十遍了,數一數字數,還不到兩千。
一想到還要再寫三千多,樂果橙就生無可戀。她看了一眼邊上麵無表情的薑彆,想暴動的心頓時慫了,算了,她還是老實寫檢討吧。
吭哧了一下午,樂果橙終於把五千字的檢討寫好了,討好的遞給薑彆。
薑彆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看檢討,隻見上麵滿眼的“我錯了”“我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下次再也不會犯了”,他的手頓了頓,十分牙疼的宣布算她過關了,“自己說過的話好好記著,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五千字檢討那麼簡單了。”他揚著手中的檢討威脅,至少也得五萬才行。
樂果橙笑嘻嘻的挽上薑彆的胳膊,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唄,先將眼瞎這一關過去。
警方重新安排醫護人員給梁茹檢查,報告也很快就出來了,梁茹的確有先天性心臟病。這種情況家屬是能夠保釋的,可是梁重言捧著大把的錢依然沒能把她保釋出來。
警方告知他,受害人提交了傷情鑒定書,梁茹的行為構成了重傷害了。
梁重言目瞪口呆,重傷害?據他所知,那個樂果橙身上連點油皮都沒破,活蹦亂跳的很。這傷情鑒定書肯定是偽造的。
那位女警冷笑一聲,“偽造?你說偽造就是偽造的嗎?這是帝都最權威的機構出具的證明,人家身上是沒破,但傷到腦子了,頭暈惡心嘔吐,現在還在病房躺著呢。”
隨後又小聲的嘀咕,“什麼人這是?不去醫院看望受害者,反倒一門心思保釋嫌犯。什麼都有人幫著擦屁股,怎麼能不慣壞呢?”
梁茹更是氣得發瘋,“假的,肯定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哥哥,告她,告她偽造傷情,讓她坐牢。哥啊,你快救我出去。”
梁重言看著歇斯底裡的妹妹,心情更加糟糕。蠢貨,他不知道傷情鑒定有問題嗎?可這是帝都,不是他梁家的地盤,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他能怎麼辦?他敢正麵扛上薑彆嗎?
不能!
梁重言心力交瘁,短短幾日人就老了好幾歲,整個人透著疲憊。偏回到家裡也得不到安生,媽媽的痛哭指責像一把利劍刺在他的心上。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給薑晴好打了電話。
薑晴好一出辦公室就看到她弟弟靠在牆邊,問她:“準備去哪?”
“見個朋友。”薑晴好實話實說,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薑彆看著她,“是那個姓梁的吧!約在哪裡了?我替你去,你把這個策劃方案好好整理一下。”他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
薑晴好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的接過文件報出地址。
薑彆站直身子,拍拍她姐的頭,“晚上六點,金色年華,我替你答應了應旭的約會。”說完就邁著大長腿走了。
姐姐在猶豫,那就讓他推她一把吧。
薑晴好有些懵,半天才回過神來,剛才元寶摸了她的頭?這小鬼,比她還小好幾歲呢,沒大沒小。心裡嗔怪著,臉上卻不自覺的浮上笑容。
她的弟弟真的長大了,都能做她的主了。想到晚上的約會,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應旭是個好男人,他對她的感情她不是感覺不到,隻是——她也說不清自己在猶豫什麼。
再見梁重言,她以為她會激動,會憤怒,會欣喜,可是當她真正麵對他的時候,她的心底格外平靜,就像風平浪靜的湖麵,沒起一絲波瀾。
弟弟擔心她會重新愛上梁重言,其實,沒有。
她也知道梁重言約她是為了什麼,本來她就不該去的,可她又很想聽聽他怎麼說,是低聲下氣的求她,還是如以前那樣強勢的要求她?
也許,她心裡總有些不甘吧!
梁重言看到薑彆的時候,怔了一下,心底十分複雜,“薑彆,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他用熟稔的口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