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彆徑直坐到他對麵,這才抬起眼皮子,“梁先生,我想我們還沒有熟稔到互稱名字的程度,你可以稱呼我薑總,或薑先生,謝謝!”
梁重言臉上閃過尷尬,自嘲的笑了一下,“薑總。”最終他選擇了這個稱呼。
回國有一個多月了,他並沒有和薑彆碰過麵,這說起來還是闊彆六年後第一次見他。對麵的薑彆早就不是記憶中那個孤傲稚嫩又隱忍的少年了,他成熟穩重了,身上有一種讓他心慌的強大氣勢。
六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少年蛻變成強大成功的男人。
“梁先生,六年前你和我姐就已經結束了,現在你又回來擾亂她的生活是什麼意思?”薑彆不是來敘舊的,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梁重言更加窘迫了,心底的憤怒一閃而過,好在他十分理智,“你誤會了,我對晴好沒有什麼企圖——”
“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我姐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請叫她薑小姐。”薑彆環抱著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梁重言特彆憋屈,但也隻能忍氣吞聲,“我是有事想找薑小姐幫忙,小茹——我知道是我妹妹的錯,請薑總看在小茹一片癡心的份上放過她一馬。”
他艱難的說著,心中無比屈辱。他梁重言何時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過人?
寒光自薑彆的眼底一閃而過,他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不知道梁先生所謂的一片癡心指什麼?是你媽媽拿捏著我姐逼迫我去陪你妹妹,還是因為我沒滿足你們的要求你打我姐的那一耳光?”
他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他倒有臉提什麼一片癡心,這樣的癡心他一點也不想要。
想起當年,薑彆的眸光暗了起來。
“你!”梁重言隻覺得異常屈辱,腦子一熱,猛地站了起來,咬牙說:“你彆太過份!”
薑彆冷笑一聲,臉上的諷刺更濃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這算是惱羞成怒了?梁先生,我以為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也不過爾爾。”
自從和樂果橙在一起了,薑彆彆的沒體會,就覺得自己會說話了,哪句能噎死人他就說哪句。
梁重言心底掙紮著,慢慢冷靜下來,重新坐下,“抱歉,是我衝動了。”
“你的確是衝動了,我真懷疑你們梁氏是怎麼存活到今天的。”薑彆繼續諷刺。
“那真得謝謝薑總的關心。”梁重言木著臉,索性破罐子破摔,“隻要薑總願意放小茹一馬,任何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怎麼,不打感情牌了?早這樣多好。”薑彆似笑非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既然梁先生爽快,那我也不拖泥帶水。我的答案是——不可能!”
不可能三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頓,“我是不會放過梁茹的,這個牢她坐定了。沒有人在傷害了我的女人還能全身而退的,你若識時務就安生點,也許看在你讓我心情很好的份上,我讓她少在牢裡呆幾年。”
一個兩個的,阿貓阿狗的,都跑出來欺負他家樂小橙,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他需要震懾,說白了就是殺雞儆猴,而梁茹就是那隻倒黴的雞。他得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樂小橙在他心中的地位,誰都不能動她。
“你,欺人太甚!”梁重言雙目赤紅,胸脯迅速的起伏著。
薑彆眉梢一挑,“我就是欺人太甚,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我不過是反擊罷了,難不成隻許你們欺人的?”
“梁先生!”薑彆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我若是你,我會立刻買機票回去。”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梁重言快氣炸了,怒喊:“姓薑的,你還不能一手遮天,我就不信這帝都沒人能製得了你?”
薑彆轉身,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試試看我能不能一手遮天?你儘管找人好了,我等著。梁重言,和盛興的合作很不順利吧?就不知等你回去的時候梁氏的資產還能剩多少?”
梁重言心中大駭,良久,頹然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