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98
住院部新來的護士, 被告知要給醫院的董事長陸總打針時,手是抖的,儘管她在其他醫院已經有很豐富的經驗, 但還是有些畏懼。
於是在敲門過後, 輕手輕腳推開門。
病房的麵積很寬敞且明亮,加濕器正在電視櫃旁運作著, 空氣中安靜得聽出水霧的聲音, 而床上被子鼓鼓的, 熟睡的人把被子都蓋到了頭頂上,還能夠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不知道睡得多舒服。
護士推著車,小心翼翼走到床邊,已經到了要注射的時間, 見床上的人蓋著被子還在睡, 心想怎麼大佬也睡懶覺,這都九點多了。
她遲疑的,低頭輕輕叫了聲:“陸總?”
見床上的人沒反應, 隻能再喊了聲:“陸總, 該打針了。”
過了會, 床上才發出不夠睡不滿足的聲響,被子扯下的瞬間,簡直是來自早上的美顏暴擊。
剛睡醒的漂亮青年呆呆坐起, 臉頰微紅,估計是在被子裡悶的, 臉左側還有個印子。臉上帶著睡意惺忪, 頭發微亂,翹起幾根,他或許是看見突然出現在麵前的護士, 本來剛睡醒就一臉懵,現在更是滿眼茫然。
這樣剛睡醒的懵然狀態在這張過於精致出色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天然呆楞,實在是讓人姨母心泛濫。
“陸總?”護士有些詫異,她心想,不是吧,陸總那麼年輕的嗎?
“啊?”時序本來就剛睡醒,本來就一臉茫然,被麵前的護士這麼一喊,更是懵了。
“該打針了。”護士其實自己也是半信半疑,但她還是拿起籃子裡的注射劑。
時序瞪大眼,他連忙擺手:“誒誒誒,我沒有要打針。”說完下意識看了眼床邊,環視周圍,沒看見陸文州,人呢?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
剛洗完澡的男人走了出來,毛巾擦拭著頭發,稍顯淩亂的發梢滴落著水珠,剛洗完臉的模樣麵容俊美清透,黑色t恤露出結實臂膀,淺麥色的膚色,鍛練有素的肌肉線條透出單薄衣物,透著強烈的荷爾蒙。
此時卸下平時工作狀態的嚴肅感,脫下西裝革履正裝的強勢,整個人透著慵懶鬆弛感。
“是我的針,不是他的。”
微沉的嗓音在病房響起。
陸文州將擦拭過的毛巾垂放在肩上,他知道今天還有一針,見時序剛睡醒一臉懵的樣子,唇角微揚,走到沙發旁坐下,目光看向護士,掃過她胸口的銘牌:“麻煩你了周護士。”
護士這才回過神,天啊,一大早就有這麼強的衝擊力嗎,上班都來勁了。
她也沒敢多看,走到陸文州身旁,用最快的速度,在手臂上紮針。
還彆說,有肌肉還真好紮。
紮針的過程也不過是十幾秒,棉簽摁住,就已經完成。
護士再交代幾句注射過後半個小時靜坐再進食,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及時摁鈴,便離開病房,再多好奇都不敢問了,走出去後再默默的腦補看見的畫麵。
病房門關上,室內很快陷入安靜。
病床上的青年明明不是生病的那個,卻頭發亂糟糟的呆坐在床上,而生病的男人卻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剛沐浴後的狀態神清氣爽,身體素質強壯看起來倒不像是生病的那個。
“被吵醒了?”陸文州拿下棉簽,見已經沒出血,便投入旁邊的黃色垃圾桶裡。
他剛說完,就看見時序從床上下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走到他跟前,幾乎是養成的習慣動作,腿一邁開就坐在他腿上,動作熟練到不能再熟練。
儘管他們分開了已經有一段時間。
“你怎麼去洗澡乾嘛?”時序坐到陸文州的腿上,是還沒睡醒,他雙臂摟上對方的脖頸,懶洋洋的把腦袋枕在他肩膀。
“誰讓你抱我了。”陸文州聽著耳畔帶著困意的聲音,說著,手幫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
柔軟的頭發穿過指縫,惹得心頭酥麻。
“我想抱。”時序打了個哈欠,手摸上陸文州剛才打過針的胳膊:“打的什麼針?還不能出院嗎?”
“嗯,控製心率的,暫時還不能出院,還得一周。”
“啊?”時序抬頭看向陸文州,眼裡儘是擔憂:“那麼嚴重嗎?你現在心律失常嗎?”
陸文州‘嗯’了聲:“有點。”
時序皺眉:“現在也會嗎?”他將掌心貼在陸文州胸口上,又把耳朵湊到脖頸的動脈處聽著,強有力的脈搏撞擊著,遲疑又抬眼:“好像是有點快啊。”
陸文州心想,哪個男人受得住心愛的人大早上就坐在自己腿上撒嬌的。
心臟不加速,那他是沒用了。
“去洗漱吧。”
時序感覺到輕拍後腰的大掌,他把手往後握住對方的手,將這隻手放在臀下:“我昨晚不小心睡著了,有沒有吵到你?”
“有,你影響我休息了。”陸文州如實說道。
時序:“……”他沒想到陸文州會這麼說,頓時啞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鬱悶盯著他,最後隻能興趣缺缺的要從腿上下來。
結果在站起身時,被拉住手腕扯了回去。
猝不及防跌回懷裡的時候愣住。
他詫異看向陸文州。
“你總是要爬到我身上睡覺,總是蹭,那我還怎麼睡。”陸文州握著纖細的胳膊,讓時序在腿上坐穩,見他臉上有些意外:“我是生病,不是不行。”
時序耳根頓時紅了,他不好意思的摸著耳朵:“有,有嗎?”
“嗯。”
“那……硬了?”
陸文州輕笑出聲:“怎麼,又準備挑釁我?”
“沒有啊。”時序一臉無辜:“我就是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