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五千萬101【獨發晉江】(2 / 2)

每天要花五千萬 搖搖兔 12455 字 8個月前

特助麵色如常,看見時序也已經並不覺得意外了,笑著點了點頭:“對,有些事情跟陸總彙報,你這是……”

“來給你家陸總投喂。”時序舉了舉手中兩個大保溫袋。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用餐愉快。”

時序跟特助道彆後,走到病房前,他先是敲了敲門,在聽到裡麵一聲低沉的‘請進’時,眉頭一皺,似乎察覺到聲音裡的情緒變化。

這是怎麼了,不高興?

“我來啦!”

陸文州還坐在沙發前,聞聲抬頭,就看見時序在門口探出腦袋,背後的連帽也歪了下來,朝他笑得那麼乖,這一瞬間鬱結的情緒似乎緩解不少。

然後就見時序笑著走了進來,左右手都拎著兩個很大的保溫袋,眸底的深沉稍微褪去些許,不過他沒有把桌麵上的文件袋拿走。

這件事也不應該隱瞞,也應該要認真地再次做出了解了。

不然很容易給時序造成二次傷害。

“今晚是自己做的?”

時序把保溫袋放在旁邊的餐廳上,打開袋子開始把八道菜跟湯一樣一樣拿出來,他背對著陸文州擺弄著:“對啊,不過也有李嫂蘭姨跟管家的幫忙,因為我差點把西芹跟大蔥弄混了,但我覺得我的學習能力還是可以的,嗯,味道不知道怎麼樣,但至少態度我是很認真——”

話音還未落下,他就感覺身後被一道寬大溫熱的身軀擁入懷中。

肩頸處埋入的腦袋,這個動作像是某種情緒的訊號,很快被他捕捉到陸文州的異樣。

他回過頭:“你不高興?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的手怎麼弄傷了?”陸文州沒想到時序第一時間發現他情緒的端倪,出於鋪墊的考慮,因為他擔心時序的情緒,也是在這時發現這家夥手指上的創可貼,皺著眉。

“做飯不小心弄的,不過傷口就一點點,要不是為了來見你我才不用貼創可貼。”時序從陸文州手中抽出手,把保溫飯盒打開,裡麵是還很燙的苦瓜龍骨湯。

他端起外表隔熱的保溫飯盒,轉過身,麵對著陸文州,拿起勺子,勺了口湯遞給他:“你嘗嘗,我覺得味道還可以。”

陸文州沉思須臾,暫時收起壓抑的情緒,見這家夥還喂自己喝湯,眉梢舒展:“這麼乖?”

他低頭喝了,細細品嘗著。

眸底蕩開漣漪。

也是這種情緒再次牽扯他壓抑著的憤怒與心疼,這家人……這些畜生究竟是怎麼舍得這樣欺辱時序,明明時序就那麼乖,雖然會有聽不話的時候,但在他眼裡,這樣的小孩還叫不乖的話,那究竟什麼還叫乖,是被當成狗一樣才叫乖嗎?

“怎麼樣?”時序滿眼期待的看著陸文州。

陸文州對上麵前漂亮青年的目光灼灼,此時正看著他,鮮活的,明媚的,不是照片裡已經哭得精神渙散的小孩,可在這中間的掙紮究竟是怎麼樣的,似乎很少跟自己說過以往。

是太痛了,選擇性忘記?

這個話題似乎又要被提起,是時序最抗拒的話題。

他極力克製著情緒,溫柔讚揚的點頭:“嗯,很好喝,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很棒。”

時序聽到誇讚眼神瞬間亮了,唇角上揚著略有些小得意的弧度:“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

他說完似乎覺得有點太得意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後趕緊拉著陸文州坐下,深情並茂的開始介紹自己今晚做的菜色。

陸文州一邊品嘗著,一邊看著時序介紹著菜色,神采飛揚的,身上早已經找不到照片上那個哭得崩潰的小少年半分身影,甚至不敢想在過去時序究竟是怎麼過的,也不敢想當初要跟他結婚會覺得是多恐懼的事情。

因為當初在時家見到時序的時候這個小家夥看到人就要躲起來,這種下意識的恐懼不是怕生,而是平等的恐懼任何一個人。

可現在不是。

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

在荒唐的猜測得不到證實前,自己也始終堅定自己愛的,疼的就是麵前這個家夥,他絕對不會認錯,可他還是需要為過去的時序討個說法,不管時序現在是忘記了還是怎麼樣都好。

這件事既然親自送到他麵前,時宴哲入了牢都得不到懲治,還敢再出現在他麵前,還是以威脅的形式,那他也不會再沉默,不是不尊重時序擔心他受到二次傷害,而是要教他該處理的一定要處理。

因為這是他的摯愛。

他不會再舍得讓時序因為這件事掉眼淚。

時序見陸文州吃得那麼認真,自己也埋頭開始認真炫飯,自己的勞動成果就是美味。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把餐桌上的八個菜跟湯全部消滅完畢。

“吃飽了嗎?”時序看著陸文州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擦嘴。

陸文州點頭,笑道:“很不錯。”

“那明天你還想吃嗎?”時序心想,隻要是陸文州喜歡他還是可以繼續的。

“就算不是你做的飯,隻要你帶來的我也會很開心。”

時序一愣,隨後唇角微揚:“真的?”

“嗯,相比你給我做飯,我更希望你不要弄傷自己的手。”陸文州站起身,往客廳走去,他走到沙發前坐下,而後看向餐廳裡的時序,朝他招了招手:“過來我這裡。”

時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便起身走過去。

然後習慣性就坐到他身上。

兩人麵對麵坐著,這是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坐姿,是他們最喜歡的親密行為。

陸文州一隻手護著時序的後腰,抬眸認真看著他:“寶寶,我想問問你,除了時文之外,時家那幾個人到底對你做過什麼事情,你隻跟我說過時宴哲,其他人呢?”

時序表情怔住,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

“我也擔心會刺激你,但是我不得不跟你說。”陸文州稍微坐起身,伸手拿過桌麵上的牛皮袋,打開,把所有照片遞給時序。

時序遲疑接過照片,在看見照片的瞬間,瞳孔緊縮,他呼吸開始略有些急促,一張又一張的看過去,拿著照片的手不斷發抖。

……上麵全都是“時序”哭的模樣,沒有一張看起來狀態是正常的,眼神滿是淚水,有的是恐懼盯著拍攝的人,有的是蜷縮在角落自我防禦的狀態。

仿佛這樣的恐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拍攝下加劇的。

他甚至不敢想,在一個人崩潰的時候,另一個人或者是好幾個人拍攝這個畫麵會對這個人加劇什麼程度的痛苦。

言語與肢體是欺淩,未經允許的拍攝也是欺淩。

總而言之,每一張照片,都暴露的過去那個“時序”所有傷疤,這些是他不知道的,因為他曾經隻捕捉到最痛苦的那個瞬間,那個瞬間能被他捕捉到應該就是徹底壓垮“時序”最後一刻。

原以為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會有,時宴哲不是已經進去了嗎?警察不是已經將時宴哲手中的所有照片與影片進行處理了嗎?

為什麼……?

還有誰?

時宴辭?

他遏製不住的怒意倏然上湧,刺激著呼吸跟心跳,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氣得淚流滿臉。

“寶寶,你看著我。”

時序感覺自己的臉被捧住,他濕霧遮擋些許的視線,慢慢地才看清近在咫尺的陸文州,薄唇輕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我不會放過他的。”

陸文州察覺到時序的情緒波動,但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不是恐懼,就好像是他一樣,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見這種事情發出的憤怒。

那他該怎麼去理解這種旁觀者情緒?

“寶寶,你害怕嗎?”

時序氣得上頭:“我害怕?我現在氣得想殺了他,他這種人渣——”可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他呼吸倏然屏住,像是反應過來那般,愕然看向陸文州。

陸文州抽了兩張紙巾給時序擦眼淚,也看見他表情的詫異,語氣溫柔問:“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問嗎?”

時序立刻握住陸文州的手,神情緊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因為你表現出來的不像是受害者的反應,你的反應跟我剛看到這些照片的反應一模一樣,憤怒,想把這些人給殺了,挫骨揚灰也好。”

時序沒說話,握著陸文州的手微微發顫,急促心跳的動靜幾乎要衝破耳膜,就要跳出嗓子眼。

“所以我之前一直覺得你跟我最開始認識的時序不一樣,你們性格不一樣,行為不一樣,氣質不一樣,說話方式也不一樣,對待我也不一樣,還記得我之前給你畫的那張思維導圖嗎?”

時序低下頭,吸了吸鼻子,悶悶‘嗯’了聲。

“你跟我多次否認自己沒有生病,我現在也相信我的小朋友沒有生病,因為你很聰明,非常聰明,你有著遠超於同齡人的能力。”陸文州又抽了張紙巾給時序擦鼻涕,然後丟進一旁的垃圾簍裡:“我也知道我愛的是你。”

“所以你是誰?”

這一瞬間,好像什麼都騙不了陸文州的。

他輕垂眼皮,眸底氤氳著水霧,薄唇顫抖,手緊緊握著陸文州的雙臂,仿佛是在借力緩解著緊張的情緒,張了張嘴:“……我。”

緊張發顫的手忽然被陸文州握入手中。

寬大溫暖的手掌覆蓋在不安顫抖的手上,給足他鋪天蓋地的安全感。

他緩緩抬眸,對上陸文州眸底沉穩溫柔的目光,最終是沒忍住哭了出聲:“……我,我也是時序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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