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麵 “剛才的你很認真。”(1 / 2)

由於偵探忘記帶走作為謝禮的便當,於是在第二次送她回家時提出了其他的回報。

百葉窗被卷至最高點,天色未暗,明亮的光線投入室內,照在並肩而坐的兩人身上。

茶幾上的雜物已經被清空,柳原月與工藤新一坐在厚實的地毯上,麵前放著一堆資料。

得到目暮警部的允許之後,工藤新一將案情信息分享出來,朝身邊的女生問道:“所以,你有什麼看法?”

柳原月的指尖劃過桌麵上整齊擺放著的三排照片,將她聽到的內容總結了一遍:“按照你的推理,死者A衣著精致得體,是在赴約前被害,且現場門窗均無暴力破壞痕跡,凶手一定是她認識的人,是死者主動將門打開。

“死者B是在公園樹林內遇害,周圍並無拖拽痕跡,說明死者不是被強行帶去凶案現場,而是與人有約。能夠將一位女生約到這一類幽暗無人的場所,大概率是交往頗深的朋友,甚至是戀人,但警方調查後並沒發現符合條件的人。

“至於死者C,凶手無差彆殺害她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她所處環境是酒吧後巷,人流少且適合作案,凶手具備臨時起意決定動手的條件。

“另外,通過分析三人的相似性,你的推斷是容貌姣好的黑色長發女性,且鐘愛薄荷味香氣。

“是這樣嗎?”

這種死者ABC的稱呼方式令工藤新一的眉頭輕皺,但他沒有發表更多的看法,隻是點頭肯定了她的話,等待下文。

柳原月神色平淡,右手食指點了下眼角,注視著第三行的照片,說道:“我不這麼認為。”

工藤新一眼睛亮了些,知道自己的確沒有找錯人,問道:“哪裡不對?”

他昨天和目暮警部討論到半夜,卻始終覺得有哪一環是斷開的。在目前的推理之中,這三位受害人的相似點既可以說普通,也能勉強算得上是特殊。再從她們的死亡狀態分析,與凶手的熟悉程度也有所差彆。

線索有限,可越思考,案情卻越撲朔迷離,讓他找不到頭緒。

“你抽過煙嗎?”她沒有談論案情,卻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工藤新一困惑地看她一眼,還是答道:“沒有,但我見過。”

“薄荷煙呢?”柳原月繼續問道,“你見過抽薄荷煙的人嗎?”

薄荷煙?

工藤新一知道她不會無的放矢,仔細回憶了一番,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恍然大悟道:“是氣味?”

柳原月:“是的。薄荷煙的氣味很淡,對於吸煙者來說,能夠感受到薄荷涼意,但對於路過的人或是與吸煙者並不熟悉的人而言,僅從氣味是很難分清其中的薄荷成分的,更濃鬱的是尼古丁與煙焦油的味道。”

工藤新一沉思道:“所以凶手隻可能從香煙的外包裝得到這一信息,或者凶手本來就知道死者的抽煙偏好。”

但後巷昏暗,那款薄荷煙的包裝花哨,除非十分熟悉香煙的人,否則過路人不可能從匆匆一瞥中辨彆出它的種類——還是在死者拿著香煙盒招搖過市的前提下。

一盒收在口袋中的香煙,是怎麼被凶手發現,並且臨時決定了殺害的舉措?

所以隻可能是凶手早已認識死者,計劃好了這一切!

他想通這點,又聽女生繼續說道:“死者C是位畫家,在全國還算有名,報道也不少。但不論是照片,還是個人訪談中,她都沒有表露出自己抽煙這件事,甚至對外的人設是不沾煙酒的女藝術家。”

柳原月拿過幾張小阪田慧的新聞報道,上麵有她獲獎時的照片,也有私下訪談的照片,甚至還有狂熱粉絲偷拍發到網絡上的。

她將這些報道推向工藤新一,說出自己的看法:“我認為,凶手與死者C的親密度極高,甚至能夠知道她不對外公開的癖好。另外,雖然酒吧後巷與公園樹林的隱蔽程度不相上下,但薄荷味香水反而更容易被注意到,至少從這個方麵來說,死者B和死者C與凶手之間的關係應當相差無幾。

“反倒是死者A,資料裡說她經常隨身攜帶薄荷糖,偶爾寫稿需要外出取材,與受訪人交流時吃薄荷糖的頻率不低……她才是三人中最難判斷與凶手關係遠近的那位。”

僅從主動開門是無法做出任何判斷的,甚至敲門的人有可能謊報他的職業,隻說是鄰居或者公職人員,騙取受害人的信任從而達成目的。

工藤新一順著她的話往後說道:“她們的人際圈一定有重疊。凶手與受害者之間的關係比我們之前以為的還要親密,但警方卻始終沒能查出三位受害者人際圈重合之處,說明凶手與她們都是在私下來往,甚至受害者主動將這段關係隱藏,才會演變成現在不為人知的局麵,連受害者的親朋都無法提供任何線索!”

從一團亂麻中找到線頭,再梳理就變得輕而易舉。

工藤新一有了新的思路,誠懇道:“柳原,謝謝你。”

柳原月心知自己是占了這個世界在行為分析學上暫無研究的便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倒也沒有多驕傲,隻是道:“即使沒有我,工藤君也能發現這些,找出凶手的。”

工藤新一卻堅持自己的看法:“是你提供給我了更多的想法,我之前並沒有從凶手與受害人的親密度去分析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