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麵 喜歡的人——她到底是在說誰……(1 / 2)

太陽的出現將寒意驅散, 但在屬於冰雪的國度卻並不是一件好事。

厚厚的積雪將山道徹底遮蓋,掩藏住所有崎嶇坎坷,披上了一層輕薄的假相。

在漸漸升起的溫度下, 一層積水出現在腳下,為行動帶來更大的困難。

柯南一邊看著路, 一邊分心關注柳原月的情況。她的體力不算太好, 這條上山的道路也比他們所以為的要難走許多, 已經有些累了。

“月姐姐,我們休息一下吧?”柯南發現不遠處的小石墩, 跑去把上麵的積雪拂開。

柳原月並不逞強, 朝著他走過去。

她剛要坐下,就見柯南一腳踩在鬆軟的積雪上, 瞬間重心不穩, 整個人往後倒去。

情急之下,她隻來得及抓住他的手腕, 順著慣性一並滾下山坡。

羽絨服與漫山遍野的雪為她卸去了大部分力,直到撞在樹乾上的時候她都沒感覺到太明顯的疼痛,隻有轉了不知道多少圈的頭有輕微的眩暈。

柯南被她緊緊抱在懷裡, 身體軀乾都被保護著,唯有露在外麵的兩隻手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傷, 掌心磨得發紅。

樹乾被撞得搖晃, 葉片上的落雪像瀑布一樣灌下, 淋了兩人滿頭滿臉, 幾乎被埋在雪裡。

柯南顧不上管自己,飛快從柳原月的懷裡鑽出來,替她把眼睫上盛著的雪輕輕吹開,不敢亂動她的身體, 緊張道:“月姐姐,你有沒有哪裡撞傷了?”

柳原月扶住他的手,慢慢坐起來,靠在樹乾上。看到眼前小雪人模樣的男孩,她沒有忍住,先笑了一下。

柯南被她笑得更急了,大喊道:“月姐姐!”

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指冰涼,寒意隔著衣服都傳遞到他的身上,但更關鍵的是,那隻纖細白皙的手背骨節處滿是紅色的擦痕,隱隱有血往外滲著,連沾在虎口處的白色雪粒都染上赤色,令他觸目驚心。

柳原月對這些小傷的接受度良好,隨意擺擺手:“沒事啦。”

“才不是!”柯南的眼睛瞪圓,語氣有些凶。

可再細看,他的眼底滿是自責:“這是月姐姐要畫畫的手。”

“那以後我要是握不住畫筆,就靠柯南君養我啦。”柳原月的語調輕鬆。

“不要亂說!”男孩的聲音嚴厲,藍色瞳孔浸了水色。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像是什麼易碎──已經碎了的珍貴瓷器。

柳原月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強烈,連忙改口:“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根本沒有傷到骨頭。”

說著,她的掌心用力,在他的麵前握了握拳,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受到重傷。

肌膚被扯動,蹭破的傷口滲出更多的血,柯南趕緊抱住她的手,阻止她自虐般的行為:“月姐姐!”

“好啦。”柳原月順勢捏了下他的臉,“彆不高興了,我們看看怎麼離開這裡。”

現在的天是真的亮了,但四周也確確實實沒有路人。她撐著柯南的肩膀,打算站起來。

“嘶──”

腿部剛一用力,柳原月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雙腿一軟,重新坐回了地上。

柯南比她還擔心,直接在她身邊坐下,仔細檢查著。

他將柳原月的褲腿一點點卷起,腫脹的腳踝露了出來。有淤血清晰可見,他下結論道:“是脫臼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沮喪,眼瞼一直垂著,嘴角也癟起來,表現得很是難受。

柳原月沒聽過“脫臼”這個詞,觀察著柯南的表情,推測道:“……是要斷了嗎?”

“什麼啊!”柯南以為她又是在逗自己,低落道,“月姐姐你彆亂說了。”

但他抬頭後,看到柳原月的表情半點沒有玩笑的意思,愣了一下,才急忙說道,“當然不會!”

他再一次覺察對方在某些地方的常識匱乏。

但現在顯然不是多想的時候,柯南連自責的情緒都淡了幾分,安慰她道:“隻是脫臼了!接好就沒事了!”

柳原月覺得他不講道理,爭辯道:“明明是柯南君一副我要再也站不起來的樣子。”

柯南也發覺自己是小題大做,小聲道:“我也是擔心月姐姐嘛。”

“柯南君看起來都要哭了嘛。”柳原月學著他的語氣說道。

柯南的臉頰鼓起,為自己正名:“才不會!”

他試探著握住女生的腳踝,說道:“月姐姐可以不拉住我的,直接打電話找人來就好了,更不會受傷。”

柳原月反問道:“如果沒站穩的是我呢,柯南君會來救我——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腳踝處就兀然傳來一陣疼痛,是柯南將她脫位的踝關節進行了複位,又正了回來。

一個眨眼的功夫,踝部劇烈的疼痛消失了。柳原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接著望向柯南的目光驚疑:“柯南君,你懂的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她忍不住在心中想到:難道是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太過低下,所以自己療傷成為了必備的生活技能之一?

哪怕她知道對方其實是個高中生,還是不由得有幾分感慨。

“都是電視裡教的啦。”柯南習慣性地找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