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情況又如此緊急,博立便把雙手交叉在胸前,開始向神母進行祈禱。
“神母,您最忠誠的後裔,向您祈求降下神諭,告訴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族人是否有危險?”
他的樣子很虔誠,就是說得太多了,緊急的時候效率太低,讓他全部念完,人都能死幾十次了。
酒元子看著靠近霧牆的石塊草木,也變成一道道細小的光芒,鑽進霧牆之後就感覺不好。
這個願域正在被吞噬和吸收。
未來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這麼消失,讓她的心都要碎了。
怎麼能這樣,自己又不能創造出萬物,隻能從魔神這裡占便宜而已。
如果這破爛的小域都被吸光,那自己不就白白付出這麼多,到頭來隻是一場空。
酒元子憂心忡忡地看向博立,看著他的聖角直豎天空,頂端有光芒閃動,正在接收神願聖母的回應。
也不知道那位能給點什麼提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腳下的幾塊石頭也變成了光芒,博立還站在那做祈禱狀。
酒元子忍不住說道:“喂,大叔。你是壞人的臥底吧,再祈禱下去,這裡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你可以不心疼這個願域,可我看了心裡好難受。忘了說,我雖然是慎域的生靈,但還有一點愛域的血統,混血的那種,看不得這種悲慘的景象。”
她皺眉說道:“我感覺你一直不安好心,想要毀掉願域,祈禱這麼久就是在拖延時間。”
“現在隻能殺了你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轉機出現。”
“畢竟跟你一起來的族人都化為了光,隻有你離得這麼近卻還活著,怎麼看都有問題。”
“為了無辜的聖母族,我隻能代表他們懲罰你,受死吧!”酒元子的目光冷了下來,看向博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博立的頭上出現一陣陣皺褶,沒有汗的他們,隻能這樣表示自己的情緒了。
他終於放下了雙手,祈禱了半天,神母半點回應都沒有,還搞個什麼鬼。
他為了喊神母做回應,默默說了不少祈禱,最後甚至連給份果母就行的小心願,都祈禱過了。
但都不用任何證據,瞎子都看出來他的祈禱全部失敗了。
此時的博立垮著臉,很沮喪地說道:“貴客,我們確實有一件東西,是神母的神諭中提醒絕對不能觸碰的。”
“神母再三叮囑,它隻要出世,就會毀滅整個願域,所有的生靈將會全部死亡,神母也會受到重創。”
“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呀!”酒元子一聽,急忙催促道,“反正什麼也不做也要完蛋,說不定以毒攻毒還有奇效。”
有時候毀壞不一定是件壞事,說不好就是另類重生,死馬當活馬醫唄,還能指望什麼救世主嗎?
最後這願域能剩點垃圾給自己撿撿,就已經不錯了。
博立現在也是束手無策,隻能跟著瞎來,“貴客,東西就在我們住的地方,你跟我來。”他說完就往山下跑去。
就他的速度,等他跑回去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酒元子便飛了起來,“地弟,帶上他,我們回去。”
她身形一動就在空中閃過,瞬間就出現在幾十米外的地方,已經提前走了。
地弟冷冷地瞅了一眼博立,他平時除了酒元子,能帶走的就隻有獵物的屍體,此時嫌棄得不行。
最後,他還是用一根觸須卷起臉上有驚恐色,想要拒絕他的好意,自己跑回去的博立,也飛入空中跟了上去。
三人的身影在空中劃過,穿過不知道是物不是生靈變化的白光,順著來時的路逆向回營地。
等他們回到營地時,就看到一片狼藉,幸存的族人正一群群抱頭縮成團,時不時就有人從中間化為光芒,瞬間飛入空中,馬上就沒影了。
這時剩下的聖母族中就會發出一陣低呼聲,像群關在籠中養熟的家禽,騷亂幾秒就又縮在一起等死,乖巧地讓人心疼。
四周的草皮、石頭、泥巴都在化為光芒,一道道飛走。
天空中到處是光芒,如流星雨般反向滑過。
要不是地麵已經不堪入目,到處是泥土化為光芒飛走後的坑,光看天空的風景那可太美了。
博立被地弟扔在了地上,族人們看到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情緒突然爆發,哭喊著就向他撲了過來。
還七嘴八舌地要尋求點安慰,說話的人太多,翻譯器都翻不過來,隻能聽到嘰裡呱啦喧鬨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