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頭!”白三樹喊了一嗓子,不讚同的看著白薇。
“爹就曉得衝我喊,奶打我們的時候,爹咋不攔著?奶把鄉親們給咱家送的糧食拿走的時候,爹咋不敢吱聲?奶要賣了二姐的事,爹都忘了嗎?”
白薇氣的大喊著,不管白靈衝她使眼色,指著白老太道:
“有這樣做奶的嗎?就算不管我們幾個丫頭的死活,小山可是三房唯一的男娃,她連小山的活路都不給,我為啥要敬著她!是不是我們娘幾個都被欺負死了,才能全了爹的孝道?”
白薇喊的聲嘶力竭,單薄的身子,卻藏著無法發泄的怒火。
見白老太要去打白薇,白靈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大聲喊道:“三妹說的沒錯,奶就是偏心眼。磋磨著三房,卻供著大房和二房,鄉親們都看在眼裡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摸魚,是為了給我娘換藥錢,還得準備一家人活命的口糧。奶非得要銀子,那咱們就去村長那說理去。”
白老太怕白靈真的去找村長,忙踮著小腳朝白靈跑過去,速度快的也不怕摔著。
白靈隻是作勢要跑,在院門口的時候被胖嬸那肥胖的身子攔住,便就站住了。
“白靈啊,村長可忙著呢,哪能啥事都管?你奶要銀子,給不給是你爹說了算,你一個沒出門的閨女還能當家作主不成?再說了,你們抓魚賣魚的,可都沒給你奶送一條過去,這可就不對了。”胖嬸眼珠兒滴溜溜的轉著,大嗓門的道。
胖嬸沒少被村長教訓,自是怕這事鬨到村長那去。
再說白老太可應承了,在三房這邊拿了魚,回頭讓她先挑一條拿家去。
愛看熱鬨又有便宜占,胖嬸自是不會放白靈走。
“胖嬸說的倒是容易,我可是聽說了,陳家分家以後,除了說好的養老糧食,胖嬸可是連一把青菜都沒給老人送去。胖嬸分家的時候,可是分了不少東西,瞧這富態勁兒,平時沒少吃肉吧?”
白靈嗬嗬一笑,往後退了兩步,免得白老太衝上來打人,再被胖嬸給拽住。
“可我家呢?分家時啥樣,大家夥都曉得,鄉親們看不過眼,給送點糧食讓我們一家子撐到秋收,也都被我奶拿去了。要不是被逼的沒了活路,我大姐她……我也不會下水去摸魚。”
“我娘是咋病的,村裡人幾個不曉得的?我們不問我奶要一文錢看病,自己想辦法賺點銀子,一家人頓頓吃野菜都舍不得吃一口魚肉,憑啥我奶一句話,就斷了我們的活路?”
“各位嬸子們,你們有不少都是分家出來單過的,也有沒分家的。白靈在這裡問一句,你們能在家裡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除了養老糧食,還想著法的去孝敬公婆?誰要是敢說,自家人都餓死、病死,也要可著不差銀錢的老人來,那我白靈今兒就給我奶磕頭賠罪,以後三房賺一文錢都交給我奶去!”
“我……”胖嬸一張嘴就要說她能做到,卻在白靈的笑容中住了嘴。
“大家夥可都聽著呢,要是有這麼孝順的媳婦,咱們可得報到村長那裡去,說不得還能到縣老爺那裡去說一句,給立個牌坊呢!”白靈清脆的嗓音,如同一記棒槌,讓想要亂說話的人閉了嘴。
白靈心中冷笑,這些看熱鬨不怕事大的人,最是在乎自己的利益,能做表麵的孝順都是好的。
“奶莫不是忘了?那日當著錢府小廝的麵,可是說了三房已經分家了,和奶沒半點關係,這會咋又打上門要東西了?奶就不覺得臉熱嗎?”白靈清冷的眸子看向白老太,厭煩極了動不動就要撕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