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墨傾認了閔先知為義弟,傳授閔先知醫術。在戰爭即將結束時,她又助閔先知開了一家醫館。
因為墨傾不知自己會是何下場,所以將一套針灸針贈予閔先知。
誰曾想……
這貨把針灸針供起來不說,還想著“物歸原主”。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閔昶端著一杯茶過來。
閔騁懷見到他,忙道:“閔昶,你去把祖奶奶的針灸針拿過來。”
閔昶:“……”晚了。
他的手微微顫抖,有茶水灑落出來,燙到了手背。他卻沒有管,抬頭看向墨傾,赫然對上墨傾淡定了然的視線,當即心一沉。
——她知道了什麼?
“這事再說。”墨傾將視線一收,跟閔騁懷道,“你和閔昶見到我,都覺得正常。你們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
蘇醒這事,連她都不知。
閔家如何得知?
“是家父說的。”閔騁懷說,“他說您一定會來。閔家的後輩,懂事起就知道您的存在,所以見到您才不會匪夷所思。”
閔昶走過來,一手拎著把椅子,一手端著茶。
他把椅子放到墨傾身後,又把茶水遞給墨傾,說:“喝茶。”
“嗯?”墨傾眼一眯。
“……”閔昶額角青筋蹦躂了下,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暴躁的情緒,改口說,“請喝茶。”
墨傾淡聲道:“放下吧。”
“……”
閔昶下頜線條緊繃,垂眼把茶水放到床頭櫃。
閔騁懷將閔昶的表現看在眼裡,頗有不滿,罵了他幾句。
閔昶倒是不反駁閔騁懷,安靜地站在一邊,跟木樁似的一動不動。
——他倒要看看,這事能稀罕到何種程度。
在椅子上落座,墨傾跟閔騁懷聊了幾句,了解了下閔家後代的情況。
如她所料,醫館就剩這爺孫倆相依為命。不過閔騁懷還有個兒子,也就是閔昶的父親,這人不學無術、吃喝嫖賭,一直在外鬼混,跟閔騁懷斷絕了關係。
“我下次再來。”
見得閔騁懷愈發虛弱,墨傾淡淡說了句。她抓著閔騁懷枯瘦的手腕,指尖覆上脈搏時停頓了下,然後才將其放在被子下放好。
隨後,墨傾站起身,側首看向閔昶。
閔昶無端心虛,抿了下唇。
“你跟我來。”
跟閔昶說了一句,墨傾走出臥室。
這時,閔騁懷咳嗽兩聲,跟閔昶叮囑道:“閔昶,那是你姑祖奶奶,你得聽她的。無論什麼事,都不能忤逆她。這是家規。”
“……哦。”
閔昶應了一句,卻沒將閔騁懷的話放心上。
他走出臥室,把門關上。隨後,他看向客廳,略微一驚。
墨傾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著腿。她雖穿著校服,卻沒同齡人的稚嫩和天真,氣質孤傲清冷,高高在上如高嶺之花,但同時,又摻著桀驁和不羈。
她跟祖先描述的“懸壺救世、醫者仁心的聖人”是不掛邊的。
不過,這絕對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的人。
“去沏杯熱茶。”
墨傾懶懶掀起眼簾,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否的威嚴。
閔昶頓了頓,想到臥室裡沒被她動過的茶水,未言語,轉身去給她重新倒了杯茶水。
他走到墨傾麵前。
霎時,墨傾冷然的目光刺中他的眉心,她神色一凜:“跪下,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