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激靈,趕緊去了洗手間。
聞半嶺怕被什麼不知名的病菌沾上,在洗手間洗了十分鐘的手,之後不放心,乾脆又洗了個澡,把自己給搓紅了,才重新來客廳。
“這麼大一個瓜,你怎麼沒一點興趣?”
聞半嶺用毛巾擦著頭發,打量著格外淡定的墨傾,不明所以:“我記得他最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啊。”
墨傾眼簾一抬,平靜地說:“因為就是我乾的。”
“……”
聞半嶺嘴巴微張,眼睛睜大,傻愣愣的。
“坐那邊去。”墨傾下頜一指單人沙發。
聞半嶺還驚訝著,如行屍走肉一般走過去,坐下,半天後,他又問:“真是你?”
“是我。”
“……”
聞半嶺麻了。
他以為墨傾這種暴力人設,隻會直接動手,沒想到……
她竟然會來陰的。
聞半嶺感覺背脊有些發涼。
墨傾問:“一院想跟陸教授合作的事,聽說了嗎?”
“聽說了。”提及這個事,聞半嶺頓時嚴肅許多,有了點隊長的派頭,“正想回來跟你討論這個事。”
“說一下你的看法。”
“我建議加快行動速度,避免跟去一院。”
聞半嶺先是說完結論,然後才分析:“一院不比九院,看管嚴、人手多,你不容易掉包。何況人多眼雜,你帶著零件,那麼大一包,很難保證不被發現。”
頓了頓,聞半嶺又說:“另一方麵,你可以跟過去,但我的話很麻煩。一個清潔員,那麼巧在研究項目開始時調去九院,後來因項目轉到一院,我又去了一院。一旦被人發現展開調查,肯定第一個查到我頭上。”
聞半嶺歎氣:“我不像你,用的是真身份。”
“嗯。”
墨傾的意見,跟他不謀而合。
墨傾道:“我交代了穀萬萬,哪怕零件質量無法保證,也得在這周五之前全趕出來。我們爭取這周結束行動,以防夜長夢多。”
“可還剩三分之二,換得過來嗎?”聞半嶺擔心。
這進度,可不是一般的趕。
墨傾隨意道:“換不過來再說。”
——大不了找江刻想想辦法。
——當初江刻那一句“送”,不是假的。隻是牽連的事太多,他才沒有什麼行動,隻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行。”
聞半嶺搓了搓手,點頭應了。
*
第二天,“許中遠深情表白副院長”的事,被私下裡在研究院傳開了。
聽說有人拍了小視頻。
但是,研究院命令下達——刪除所有視頻。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明麵上小視頻是沒傳播了,但擋不住小窗傳播呀,一天下來,幾乎整個研究院的人都看了這視頻。
副院長大發雷霆,已經放話讓許中遠滾蛋了。
對於墨傾來說,一天都無需看到許中遠,簡直是工作裡最美妙的事。
研究室其他人也發現了——
因為,她一個人的工作效率,比跟許中遠合作的時候,要高兩倍。
“遠哥出事了,你很開心?”下班時,劉平略有不快地跟墨傾說。
“什麼?”墨傾似乎不明白,“他死了嗎?”
劉平詫異了下她的無知,繼而反應過來:“你彆裝了!”
墨傾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劉平憤怒道:“你就沒發現許中遠沒來嗎?!”
“發現了。”
“那你不關心一下?”
墨傾麵無表情:“跟我沒關係。”
“……”
劉平要被她氣死了。
尚南路過,歎了口氣,把劉平拉走了。
因為一院和許中遠的事,他們研究室備受關注,現在他們內部吵架,傳出去隻會被人笑話。
……
沒有許中遠那幾天,墨傾的日子過得無比快活。
隻不過,跟許中遠有關的八卦,墨傾一律不參與。
周五這一天,墨傾和聞半嶺跟往常一樣,帶著昨晚趕製好的零件去上班。
墨傾在心裡盤算著,今天穀萬萬那邊將最後一批儀器趕製完,她周末再加個班,就可以全部替換完畢了。
但是——
天有不測風雲。
這天下午,墨傾獨自一人在研究室裡忙活,忽然接到了聞半嶺的電話。
“你在研究室嗎?!”聞半嶺有些焦急。
“在。”
聞半嶺語氣飛快道:“快點想辦法!一院的人過來了,說下午就要把你們研究室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