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滑板的少年憋著氣,但是確實是他冤枉了人。
“那…那我把滑板給你做賠禮。”
這句話引得高口涼子嗤笑一聲:“我要你一個小孩子的滑板做什麼。”
“……”柳穀咬牙,臉憋得通紅。
“但是那條短信,”切原悄悄探頭問道,“既然高口小姐不是凶手,而死者在短信發出去之前也已經被殺了,那麼應該就是凶手發的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默默移到了池田雄大身上。
“……怎麼又看我?我都說了我不是凶手了吧!而且你們怎麼不懷疑那個柳穀,說不定他就是想栽贓給高口小姐!”池田揮著手臂大聲道,“而且你們剛剛也看到提到短信的時候高口小姐的反應了吧,說不定她心裡清楚得很到底是誰發給她的!”
提到這一點,眾人的目光再次移回女人身上。
“我不知道。”高口涼子簡短道。
“高口小姐,如果故意隱瞞包庇凶手的信息,也算是妨害司法的。”萩原研二好心提醒道。
女人看了萩原一眼,頓了頓:“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無論那個人做了什麼,都與我無關。”
一副再也怎麼都不肯開口的模樣。
“不過你是不是沒腦子?”柳穀少年把矛頭又對準池田,“竟然敢懷疑我,你看看我的年齡再看看那個大姐姐的年齡,先不說我不認識她,我怎麼可能給留‘愛你的人’這種落款?要說最有嫌疑的就是你吧!”
“你彆血口噴人了,說不定就是你這個小屁孩兒以前在什麼地方就遇到了高口小姐,喜歡上人家然後尾隨對方發現人家有對象,打算把她男友殺了自己再趁虛而入!”
“……”
鬆田麵無表情看著這兩人,覺得人類的想象力有時候確實讓人震撼。
“哈?”少年立刻反駁嘲諷,“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年紀這麼大的人啊?”
“你再給我說一遍?”原本打定主意不再說話的波浪卷紅發女人忍不住開口,“我才二十九歲不到,好不好?”
“我才十五歲,”少年做了一個鬼臉,“你的年齡都是我的兩倍了。”
“你找打是不是?”高口涼子直接被氣笑。
“而且要說我喜歡上對方,還不如說是你自己吧,大叔,”柳穀看形勢不對,立刻重新轉回看上去有三四十歲的男人,“說不定你才是那個喜歡上人家然後尾隨發現對方有對象,然後打算把人家男友殺了自己趁虛而入的人!”
少年直接把男人剛剛說的話完完整整重複了一遍還給他。
“我都有兒子了!”男人大聲吼道,“我都結婚了!”
聲音之大,一瞬間壓過了外麵其他鬼屋房間內的鬼哭狼嚎。
“……”
一瞬間的安靜。
嘶——
“行了,”鬆田抱胸一臉無語地打斷,“彆浪費時間了。”
“那警官你說凶手到底是不是這個大叔?”柳穀立刻問道,“他昨天也來過鬼屋,完全有時間踩點,而且之前他說自己在鬼屋裡迷路所以比外麵慢了一步,但是既然已經來過一趟想找回自己的東西還跟兒子保證隻需要幾分鐘,就說明完全不可能迷路的吧?”
“而且剛剛那個工作人員碰到了你的袋子,你的反應那麼大,肯定心裡有鬼,不如讓我們直接看看你袋子裡到底有什麼好了。”柳穀又對著男人繼續開口,“對了,彆以為我沒注意到,你的錢包的顏色有問題吧?剛剛我還在想那個灰白色發亮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現在我明白了,那就是還沒乾的白色油漆!”
少年越說,男人的臉色越白。
“因為隻有這個房間還處於裝修中,也就是說你不是在彆的房間找回錢包的,而是就在這個房間!但是你的錢包不小心粘上了白漆擦不掉,所以特意努力想要抹整齊讓彆人以為你的錢包是黑白兩色的,但實際上就是個黑色錢包對不對!
“所以你是昨天來踩點,今天把人約到鬼屋裡殺掉,然後在你們二人打鬥的時候,錢包沾上了白漆,而之後的那幾十分鐘你都用來處理屍體以及道具,就是這樣沒錯吧?”
柳穀的推理收獲了切原崇拜的目光。
“好厲害啊……”切原小聲道。
“哼,這次我沒錯了吧?”柳穀看向鬆田二人,“肯定沒錯!”
“很可惜,又猜錯了,”萩原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你忘了他兒子還等在外麵,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殺的,他之後為什麼還要回來,直接走了不是更快嗎?而且你還忘了那道莫名其妙的尖叫聲。”
“這…這肯定有他的理由。”柳穀卡住了,他眼珠轉了轉,突然竄到男人身邊將黑色塑料袋直接搶了過來打開。
“你做什麼?!”男人伸手就想搶回來。
但是少年極為靈敏地躲開,目光被袋中的一個東西所吸引,伸手掏了出來——
“看這個!”
這是斷掉的一截粗繩。
跟吊起死者的那根一模一樣,甚至截斷部位的整齊斷痕也能對得上。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向男人身上。
“人贓俱獲,”柳穀警惕跑遠了點,“果然就是你沒錯了。”
男人臉黑了下來:“這是突然出現在我袋子裡的,根本就不是我的東西,我是被栽贓陷害的!”
“在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這麼說吧!而且如果你不是怕我們發現這個,為什麼一開始不敢把袋子給我們看?”
“因為他雖然不是凶手,但卻是個搶劫犯,”鬆田陣平懶洋洋接過話頭。
搶…搶劫犯?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少年愣了愣。
“其實真正的凶手應該是你吧,”鬆田又扭頭轉向工作人員的方向,“雖然之前沒有問過你的姓名,但是我想應該叫你——高口先生?”
“……”工作人員的臉上是一片驚愕,以及在毫無預料之下突然被人戳穿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