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一切還需小心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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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萩原研二再次醒來後,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半坐起身。
窗簾拉著,他睡在自己的床上,手上抓著一件很眼熟的衣服,好像是鬆田的衣服……
等等,小陣平呢?!
萩原慌張地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剛醒來的大腦一時沒有回憶起昏睡前所發生的一切,腦海之中隻留下“小陣平不在了”這個意識。
巨大的恐懼與不安感將他完全籠罩。
這幾年他每天都是睜開眼便能看到自家幼馴染。
但是今天為什麼——
萩原他匆忙地從床上翻下身,衝出了房間。
沒有……
哪裡都沒有……
萩原翻遍了整間屋子,鬆田的臥室、客廳、廚房——但都沒有找到他想見到的人。
萩原心中慌亂在不斷地積攢,而這也讓他一時間忽略了自己已經回來了這件事情。
……
“我在。”
這句熟悉的回應突然重新浮現在他的耳邊,萩原猛然轉過身,卻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的大腦開始慢慢回想起與這句話相關的場景,似乎在他再次睡過去前——
難道,他所感受到的都隻是一場夢?
……
萩原臉上原本的慌亂與迷茫漸漸淡了下來,他垂著頭,一絲陰影罩在了他的臉上,目光逐漸變得幽深與平靜,但是這份平靜中所蘊藏的東西卻讓人心裡忍不住發涼。
為什麼呢?
他已經受夠了。
每次都眼睜睜地看著小陣平離開。
每次小陣平都會去到他無法觸碰到的地方。
為什麼小陣平不肯安安分分地留在他的身邊?
是不是……
隻有將小陣平徹徹底底綁在自己的身邊,對方才不會離開他?
上輩子在組織中曾見到的某些案例在他的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來,萩原眼眸中的陰暗晦澀越來越濃,就在他認真開始思考心中某個蠢蠢欲動的想法以及實施起來的可能性的時候,大門處突然傳來了鑰匙轉動開鎖的聲音。
鬆田拎著一袋熟食打開房門,進門就看到了低著頭站在客廳,渾身似乎散發著某些危險氣息的自家幼馴染。
他立刻抬頭看了看時間——
三點還沒到。
……
係統不乾人事。
鬆田在心裡直接把係統罵了個狗血噴頭,他今天緊趕慢趕地將所有事情處理完,就是為了趕在萩原醒來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
然而——
鬆田在心裡毫不留情地把係統剁成了兩半。
係統顫巍巍地委屈冒出一行說明。
[任務對象具體的清醒時間由其想要醒來的急迫程度所控製。]
鬆田瞥了一眼,頓了頓,出聲喚道。
“萩。”
萩原的身體一震,他抬起頭看著如往常一般走進家門的鬆田,然而眸中的晦澀並未消失,但是鬆田卻仿佛像是沒發現一般,放下袋子走到萩原麵前,如無數次的曾經一般,注視著自家幼馴染。
他看到他了。
萩原跟自己說。
“所以,我寫的留言沒看?”
“留言?”萩原重複了一遍,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是眸中的某些暗色稍稍變淺了一些。
“果然。”
鬆田伸手直接將放在客廳茶幾上非常顯眼位置的便簽拿了過來。
萩原接過看了看,上麵確實是他極其熟悉的字跡。
[我去上班,等我回來。——鬆田]
剛剛他隻顧著找小陣平,好像確實沒注意到……
鬆田仔細觀察著萩原此刻的狀態,心中有了數。
“我請了一個假,”鬆田不再猶豫,單刀直入,“順便幫你也一起請了,這段時間我們就一起待在家裡。”
“什麼?”萩原的大腦一時間還沒有轉過來。
請假?
一起待在家裡?
是小陣平想要一直待在他身邊的意思嗎?
“就我們兩個,”鬆田盯著萩原的眼睛,認真道,“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哪裡都不去,怎麼樣?”
萩原注視著鬆田瞳孔中倒映出來的身影,聽著對方帶著詢問含義的話語,視線突然有些模糊,冰涼的東西無聲地從臉上滑落。
下一秒,他就發現原本一向處事遊刃有餘的鬆田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緊張與慌亂。
“等等,彆、彆哭啊!”
萩原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對方直接擁入了懷中。
這是許久未曾感受過的溫暖。
也不再是單方麵的擁抱。
無論是對方緊張看著自己的模樣,還是耳邊略微有些無措的聲音,似乎都在一點一點地將他心中的黑暗與不安驅散。
“……或者,”鬆田也沒想到會看到自家幼馴染的淚水,慌亂之下想到早晨某個似乎很有效果的動作,立刻抬手摸了摸萩原的頭發,語氣也小心翼翼地放輕了一些,“我們再去趟北海道?”
其實從萩原之前的反應中,他已經確認了對方這四年的經曆。
那麼——
至少現在也要讓對方明白。
他也是他的鬆田。
然而話音剛落,鬆田便感到自己的身體被自家幼馴染往前撲了一下地緊緊抱住,萩原的力道極大,鬆田一時重心不穩踉蹌了一步,小腿被沙發一絆,在慣性的作用下直接摔倒在了後麵的沙發上。
根本沒打算撒手的萩原研二就這麼直接壓在了鬆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