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無措在聽到對方類似撒嬌般的聲音的時候,心口的某處就會綿綿密密地產生一種叫做“不忍心”的情緒,並且還會同步產生“算了”“隨他吧”“就這樣好了”之類的想法。
但是這些其實並不會給他帶來太多的困擾,隻有隱藏在這些情緒與想法之下的某種心悸,讓他的心跳悄悄加快了幾分,同時藏在陰影中的手心漸漸出汗,手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電視裡的新聞裡正播放著東京市內今日發生的幾起銀行搶劫案,但是此刻電視前這兩人的心思卻都完全不在這上麵。
橫在腰間的手臂、頸邊不斷磨蹭的腦袋,還有從對方低聲吐出的熱氣,不斷喃喃喊出的名字,都在不斷地將鬆田的思緒拉扯過去。
而那種從頸部不斷地傳遞到神經係統的酥麻,也讓他無法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
鬆田微微垂眸看著自家幼馴染的頭頂,他很明顯能感受到此刻對方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愉悅情緒。
單單是因為現在能夠抱到他嗎?
鬆田心裡這麼想著。
還是因為能夠確認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四年的噩夢?
基於這一點,讓他對萩原的這些親昵行為中是否包含某個特殊含義這一點,再次產生了懷疑。
如果對方僅僅是因為那四年而對他產生依賴的話……
那麼本質就跟“喜歡”無關了。
有幾次鬆田確實就差一點便要開口詢問,但哪怕對方回答出“喜歡”二字,他也無法確認對方是否是錯把這份依賴當做是喜歡。
算了。
鬆田努力無視自己莫名其妙有些緊繃的身體,默默將視線移回電視,裡麵的新聞已經從銀行搶劫案的內容播送到了今日發生的幾起密室謀殺案。
反正他也沒必要現在想這麼多,一切都要等萩原差不多好了之後再說。
而且他對萩原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麼說起來,班長好像在警校的時候早已經有女朋友了吧?
不如哪天問問班長?
鬆田若有所思,目光再次慢慢挪到了茶幾上的手機,剛想起身去拿,但身體卻絲毫沒動,這才想起來某人還抱著自己。
“萩,我要拿手機。”
“小陣平,”頸邊的聲音悶悶的,“hagi就在你身邊,小陣平還想跟彆的什麼人聊天嗎?”
“……我就想找班長問個事情。”
“班長已經有女朋友了,”萩原幽幽道,“小陣平插足進去不好吧?”
鬆田默默閉上嘴。
是的,類似這樣的話他這幾天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
他也已經有了經驗。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然後等萩原慢慢恢複理智,鬆開他。
但是這一次,哪怕他跟往常一樣保持了沉默,但是頸邊卻還是傳來了一絲輕微的痛楚。
……好像被某人咬了一口。
“嘶,”鬆田手肘頂了頂萩原的胸膛,“疼死了,你屬狗的嗎?!”
話音剛落,剛剛感到疼痛的地方再次傳來了一個柔軟濕潤的觸感。
“……”
鬆田麵無表情地用另一隻手摁住萩原的頭。
他看著萩原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咬牙切齒:“不、許、舔!”
萩原就這麼順著被摁住頭的姿勢乖巧地點了點頭。
鬆田警惕地把人推遠了一點,抬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了一個牙印。
“小陣平不是說疼嗎?”萩原的目光順著鬆田的動作盯著白皙頸側極為顯眼的牙印,紫眸略微加深了幾分,嘴上依舊積極道,“hagi再幫你舔舔。”
“那一開始就彆咬!”
“誰讓小陣平想要插足其他人的戀情之中,”萩原撇了撇嘴,“我這是阻止小陣平走上違法犯罪的危險道路。”
“……”
他也沒想插足彆人的戀情。
而且這跟違法犯罪完全沒關係吧?
所以說,在萩原這種狀態下,他根本說不通。
隻是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鬆,萩原立刻趁機敏捷地摁住鬆田的另一隻手,整個人再次貼了上去。
甚至在貼上去的同時,發出了一聲舒適享受般的歎息。
“小陣平——”
“……”
這次是兩隻手包括身體在內都動不了了。
算了,就這樣吧。
等萩原恢複理智後,再讓他為這些事情痛哭流涕地道歉吧。
鬆田冷酷無情地這麼想著。
不過——
“萩,你的手,”鬆田沉默片刻,緩慢開口,“給我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