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信號,讓在場的三人同時做出了瞬間的反應。
雨夜之中,幾人狼狽的身形出現在了這條小巷中,但是與他們狼狽奔跑的模樣完全不同,動作卻是極為敏銳迅速。
甚至每一次都堪堪躲過落在腳邊身後的子彈。
子彈似乎來自遠處的無聲的狙擊槍,但是並沒有殺死他們的意圖,隻是從另一種角度限製了他們的行動,控製了他們逃跑的方向。
就像是捕獵戲弄的生死遊戲,而射擊者在享受遊戲的同時,又強行給獵物們規劃出一條通向死亡的路線。
而在生死邊緣不斷徘徊的獵物們,也不得不被迫順著狙擊手的惡劣意圖苟延殘喘,無人知曉身後的子彈會落在何處,全憑長期以來自身對危險的感知驚險逃離,任何猶豫或是糟糕運氣都有可能讓他們提前與死神見麵。
不過這種極高的反應速度卻也從側麵證明了他們自身極高的實力。
鬆田陣平的視線下意識地跟上萩原研二的動作,萩原腳步一轉隱於黑暗之中,但身體傾斜的角度與方向卻能完全展現他此刻的蓄勢待發。
“琴酒!”
身後無聲的子彈在小巷口便已消失,但遠處的狙擊手似乎並未離開,依舊時刻關注著巷子內部的動靜,隻是將樂子留給了巷子中的某個人,一旦有人想要轉身逃開,子彈便會一連排射在巷口,無情地堵住了最後的退路。
隻是原本還在為自己的生命努力掙紮拚搏的幾人,在跑進巷子目光觸及某人時,神色卻同時露出了一絲絕望。
奔跑的步伐瞬間停滯下來,與站在黑暗巷子中央的琴酒遙遙相望。
而琴酒手中的那把伯/萊/塔M92F更是引人注目。
“琴酒,我不知道你們從那些人的口中聽到了什麼,”其中一人聲音中的顫抖非常明顯,“但是我絕對沒有背叛組織!”
“琴酒,我真的隻效忠組織!”
突然一道亮光劃過,一人慘烈地哀鳴一聲,捂著手臂跪倒在地,同時褲袋中的一支手/槍應聲而落。
“偷偷摸摸的動作果然是老鼠的習性,”琴酒手中槍口冒出一縷輕煙,“下一次,子彈貫穿的會是你的腦袋。”
哪怕再加上伏特加,此時的場麵依舊是多對二,幾人僵持在原地,餘光卻不斷向周圍搜尋觀察。
雖然他們非常清楚琴酒的實力很強,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一人站在他們麵前。
……
是太過自信把他們看扁了嗎?
還是說暗處有其他人在?
不過很少聽說琴酒還會跟除了伏特加以外的其他人合作。
或者是遠處的狙擊手?
但是根據之前的計算,雖然巷口依舊在射程之內,但是進入深巷後,兩旁的牆壁應該正好能擋住狙擊手的子彈,所以——
要賭一把嗎?
“琴酒,”又有一人高聲喊道,“說我們是叛徒,又有什麼證據嗎?”
“我們辛辛苦苦為組織辦事效力,就憑一句懷疑就要隨意抹殺組織成員的生命嗎?!”
“僅憑一句懷疑?”琴酒從風衣內部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很可惜,證據確鑿。米花大酒店,三樓,明晚七點半,需要再詳細點嗎?”
詳細的時間地點,再加上琴酒手中的U盤,幾人的臉色瞬間發白。
“你們背叛組織跟他人交易的行為早就已經被組織發現,”琴酒冷笑一聲,“把自己現在的立場弄清楚吧,將交易對象的所有信息都招出來。”
伏特加同樣舉起手/槍,在旁邊接道:“早點招出來,說不定還能饒你們一命。”
“嗬,”明白交易的事情已經完全敗露,幾人心裡很清楚哪怕此刻求饒也沒用,更何況這次親自前來的還是那個琴酒,一直沒出聲的為首之人冷冷道,“組織的作風我們心知肚明,哪怕供出來,我們怕是也無法活過今晚。”
“知道就好。”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
為首之人的聲音漸漸放慢,同時極快地向身後的幾人打了個手勢,他的話還沒說完,所有人便同時動了起來。
隻是還沒等其他人拔出手/槍,身邊便同時出現兩三道慘叫聲,被擊中的人眉間一點,在子彈撞擊力下,向後摔倒,躺在夜雨的泥濘地上,再無呼吸,
為首之人敏銳地彎下腰,袖中的手/槍抖出,落入掌心,毫不猶豫地向琴酒所在的地方精準射出子彈,但是另一個動作卻更快一步。
不是琴酒。
而是來自暗處的一道子彈。
兩顆子彈在軌道中央相撞,使其受力偏離了原本既定的方向。
“唔……”
一擊不成,便遭反擊。
琴酒槍中的子彈直直射中為首人的胸口,那人沒有絲毫猶豫地捂住胸口迅速滾地一圈躲在障礙物之後,稍微喘息幾聲,注意到了場上出現的第三人。
一個漫不經心的身影從黑暗走出,略長的發絲搭在肩後,遮在眼前的劉海微微被風吹起,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深紫眼眸。
組織的新人?
念頭剛起,那人身前的障礙物便被打飛。
但哪怕琴酒那邊再多一人,他們這方此刻在場人數依舊處於優勢。
那人冷靜地判斷,抽出另一把手/槍再次衝上前。
進行戰鬥殺死對方,才是他們此刻活下來的唯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