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嗤笑一聲,放下攬在蘇格蘭肩膀上的手臂,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好整以暇開口道。
“我沒有必要回答吧?”
到這裡,整件事情的性質已經發生改變。
鬆田陣平的拒絕並沒有惹怒琴酒,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完全屬於計劃之外的卷發警官。
鬆田陣平,這個人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他們之前所有的判斷。
這幾場交易的背後是那個組織,他們已經調查清楚,其中的詳情貝爾摩德也會儘量在今晚的交易中試探出來。
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是藥物作用下受那個柊的吩咐,還是這個叫做鬆田陣平的男人…從一開始便屬於那個組織?
琴酒默不作聲地審視著鬆田陣平,眸光微動。
萩原研二最開始被柊替換身份的事情,鬆田陣平是否知曉?
再加上這次蘇格蘭臥底身份的暴露…都是那個神秘組織親自送到他們手上明晃晃的把柄,隨時可以用來談判威脅的籌碼。
無論是哪個事情,後續都將有利於他們這方。
這種明顯的漏洞疏忽——
故意的?
不,抓捕蘇格蘭是今晚朗姆的臨時授意。
那個組織不可能提前做好所有的安排。
朗姆,在布什麼局?
打個措手不及,才好讓對麵露出馬腳。
琴酒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特意替朗姆著急。
相比於無聊的交易內容,他更關注那群不知死活的老鼠。
“既然蘇格蘭是你們的人,”琴酒冷笑地對準另一邊,“那麼他呢?”
琴酒對準的目標是波本。
“你跟波本又是什麼樣的關係,讓你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下他?”
鬆田陣平注視著自家某個金發同期,沉默了幾秒。
雖然在救zero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但是現在要說理由…這次把hiro旦那納入他們這邊的陣營,對諸伏本人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但是zero——
編什麼借口?
鬆田陣平默默地分彆看了一眼自家的兩個同期,目光幽深。
波本跟蘇格蘭心中同時產生一絲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鬆田這家夥——
“波本受傷了,蘇格蘭會不高興的吧?”鬆田隨口解釋道,“我們一向關注員工的心理健康問題,就隨手救了。”
其中隱藏的含義非常明顯。
波本心裡有些生無可戀,他已經能想象出以後回組織後會聽到什麼樣奇怪的流言蜚語。
啊,還好hiro聽不到了。
明明某個卷毛混蛋外表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他想狠狠揍對方一頓。
說起來,這個想法隻是今天一晚就已經久違地出現了多次。
……
真是熟悉的感覺。
波本瞥了一眼身邊本該跟自己同病相憐的幼馴染,卻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微妙。
…等等,hiro!
那個什麼詭異藥水的效果還沒有消除嗎?!
彆被鬆田那家夥帶跑啊!
在場唯二沒有體驗到藥水威力有多麼驚人的波本內心滿是崩潰。
然而蘇格蘭這時候並不能聽到自家幼馴染內心強烈的呼喊,他隻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奇怪,如果是平日裡其他什麼時候,這也不過隻是一句被故意打趣的話語,甚至隻是鬆田用來解圍隨口胡說的借口,但是……
現在他的心情不受控。
明明知道zero隻是他的幼馴染,但是他卻忍不住將視線投向對方,完全相信從對方口
中說出來的一切話語,並且本能地聽從對方口中傳達出來的一切命令。
就像是獨獨在zero身上,他自身的理智以及智商降了幾十個百分點。
不過唯一好點的,是他本人非常清楚藥效功能,不至於一頭霧水。
還是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好好地向zero道歉吧。
隱隱感受到自家幼馴染投過來的目光,蘇格蘭僵硬地扭過腦袋,臉色冷冰冰的。
“嗬,這種借口,你是在戲弄我嗎?”琴酒的目光不斷在波本跟蘇格蘭之間徘徊,心情極差,“還是說波本也是你們中間的一員?”
“這就要看波本的意思了,”鬆田看向某個金發同期,補了一句,“作為家屬,隨時歡迎。”
“敬謝不敏,”波本皮笑肉不笑地果斷拒絕,“我在組織待得很好。”
“夠了吧?”蘇格蘭忍不住開口打斷,他最後看向琴酒,“既然接我的人來了,那麼到此為止。”
琴酒剛準備張口說什麼,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緊緊閉上嘴,如同被話語所束縛一般,黑著臉轉身離開,但臨走前卻也沒再看蘇格蘭任何一眼。
“背叛組織的人是不會銷聲匿跡,scotch,給我藏好了,躲在陰暗的角落,就像那群瑟瑟發抖的老鼠,彆讓我輕易發現你的蹤跡,不然——”
如同警告一般透著嗜血意味的冰冷聲音消弭在空氣中。
“……波本、萊伊,回去後我要你們的解釋。”
萊伊聳了聳肩,將這場好戲完完整整地看在眼中,他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跟波本肩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