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
鬆田陣平了然。
“看樣子兩位之前就已經發現了,”被稱為“哲”的藍發男生停頓了片刻又道,“不過那幾人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是好人,或許兩位報警比較好。”
“多謝,”鬆田點了點,忍不住又問道,“不過…我們之前同路?”
注意力反而在對方前麵一句話。
這一路,他們確實完全沒發現。
這倒難怪,對方能發現那邊派來隱藏暗中監視他們的組織成員。
不過這種能力,有些時候倒是感覺…好像很好用的樣子。
“有人在跟著你們?”
伊達航手裡強行控製住如今似乎神誌變得有些瘋狂的犯人,但仍然分出了一部分的注意力在這邊,班長瞳孔猛地一沉,看向鬆田二人。
“跟你們這段時間在忙的事情有關?”
“差不多,”鬆田含糊其辭,“不過,都在我們計劃之中,班長儘管放心。”
“確定安全嗎?”
“保證保證。”
班長這麼關心他們倒是讓他有些心虛。
不對,他心虛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們跟降穀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在聽到確保後,伊達航原本緊皺的眉頭鬆弛了一些,“說實話,隻有我一個人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很糟糕。”
“班長……”
“不過既然與降穀他們的事情有關,我也知道那邊保密協議的事情,雖然不清楚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牽扯進去,既然確實不能說——”
話剛說到這裡,今日值班的警方同事終於趕到,伊達航匆匆暫時停下話頭,將手中輕鬆壓製的犯人交給警方,上前幫忙處理案件。
其實按實際情況來說,他們也沒加入公安那邊。
鬆田看著犯人被銬住簡單帶走,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有點累了。
這段時間,無論是他跟萩之間的事情,還是對付組織的計劃,完全是一件接著一件,沒有任何喘息的空隙。
雖然想要儘快將一切解決完全是出自他本身的意願,再加上利用係統道具也確實已經讓事情的難度直接降了好幾個等級,然而——
“…小陣平?”
萩原輕輕碰了碰鬆田的手背,嗓音微微降下幾度,帶著一絲明顯的關切。
“還好嗎?”
雖然一直注視著案發現場,但萩原似乎依舊時刻將心神放在自家幼馴染身上,哪怕鬆田的臉上隻出現了一秒不到的恍惚,他也未曾錯過。
“沒事,”鬆田回過神,簡單道,“剛剛在想事情。”
萩原動了動唇,微微皺眉,隻是看著自家戀人篤定的神情,還是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
小陣平……
似乎完全沒有將他之前的話聽進去呢。
哪怕都已經到這種時候,小陣平……
為了讓小陣平安心,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努力隱忍克製著自己的心情。
…明明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幫上小陣平的忙了吧?
為什麼,什麼都不跟他說呢?
一直將擔子往自己身上攬。
或許最開始的小陣平還會完全將心情寫在臉上,雖然直率地簡單又好懂,但也超帥的,隻是自從…他曾見到的那四年……
小陣平變得越來越沉默。
永遠都是一副沉穩無謂的模樣,卻將一切都默默放在心裡。
不過無論小陣平變成什麼樣,他都最了解不過。
萩原注視著自家幼馴染作為成熟靠譜發成年警官跟旁邊的藍發男生補了幾句提醒安全的模樣,微微垂下眼眸。
小陣平,一定很累吧?
…他也值得小陣平依賴的,對吧?
“萩,”鬆田像是感受到了一直投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側眸看向來源,在注意到萩原臉上略微的不對勁後,皺眉伸手握住萩原的手腕,低聲問道,“怎麼了?”
……甚至從頭到尾,反而一直都在關注著他的心情。
“小陣平,”萩原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我——”
但是萩原的話沒說出口,不遠處快速結束案件的伊達航便重新走回兩人身邊。
然後重重地抬手拍了拍鬆田、萩原二人的肩膀。
兩人同時矮了一截。
“你們兩個家夥,”伊達航幽幽開口,“下次如果不帶上我,知道是什麼後果吧。”
萩原無奈吞回自己的話。
揉了揉肩膀,默默吐槽。
“班長…力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哈哈哈哈哈,”伊達航爽朗笑道,“既然在做那麼重要的事情,這點都承受不了可不行啊。”
班長…這是在報複吧。
鬆田抬眼看去。
“不過,既然你們還喊我一聲班長——”
伊達航硬朗的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容,但雙眸卻是無比認真嚴肅。
“隻要你們有任何需要,班長隨時都在。”
如同誓言一般。
鬆田愣了幾秒,隨即懶洋洋地勾唇應道。
“這是當然。”
“——班長。”
如同插曲一般,短暫悠閒的午後時光很快再次被繁忙的工作所替代。
不過短短的一個月不到,便與那邊的組織定下了最後商討合作的時間與地點。
自從得知他們所編造出來的目的與意圖後,組織那邊急切想要見麵合作的心情仿佛即將要溢出來。
在自以為手中握有他們把柄的時候,連意圖都懶得掩飾了嗎?
“嘖,”鬆田陣平看著通訊器中所收到的信息,拋給了一旁的萩原研二,“那群家夥倒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萩原放下手中盯了幾個小時的計劃書,抬手接過拋過來的通訊器,隻是一瞥上麵的內容,心裡便清楚組織那邊的打算。
“他們完全就是趁機想抓你,”萩原的語氣變得有些冰冷糟糕,透著一絲絲寒意,“…不想活了嗎?”
鬆田原本動作一頓,默默看向某個發出危險言論的警官大人。
“我是說他們不想活了,”萩原眨了眨眼,顯得乖巧又無辜,“想早點進去。”
不過鬆田倒也沒在意自家幼馴染不小心坦露了心裡話,就算是他,每次想到萩之前所經曆的一切……
如果說沒產生過這種糟糕念頭,肯定是假的。
第一次見到對方被控製而顯露痛苦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席卷而上,維持理智的那根弦直接崩斷,恨不得衝上去把那群畜生全部狠狠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