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當時的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目眥欲裂，卻什麼都做不到。
隻是當時做不到，不代表現在也是同樣。
他會將所有人的份都一點一點地全部討回來。
無論是萩的，還是hiro旦那他們的。
“……小降穀那邊我已經聯係過了，組織那邊當天確實有大行動，”萩原重新垂下頭，拿著筆在紙上記著什麼，“公安那邊，小諸伏也已經確認過了。”
“那就沒問題了，”鬆田將桌上的幾份計劃書理好，站起身打了一個哈欠，“那我去睡會兒。”
“小陣平……”萩原有些猶豫。
“嗯？”
鬆田略微疑惑地扭頭看向自家幼馴染，隻是眼角朦朧的淚花還有麵容顯而易見的疲倦，讓萩原將原本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沒什麼。”
萩原拉過鬆田的手臂，湊上前親了親對方的側臉，臉上恢複原本的笑容。
“晚安，小陣平，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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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有些夜晚，會睡不著。
鬆田陣平睜開雙眸，毫無睡意地靜靜注視著眼前的黑暗，身邊能清晰地聽到自家幼馴染平穩的呼吸聲。
熟悉又讓人安心。
明日便是所有計劃的最後一天。
從各個方麵來說，都已經準備得萬無一失，無論到時候敵人會采取什麼樣的舉動，他們都已經做出相應的應對方案。
準確地說，這是萩的堅持。
再加上前段時間，為了麵麵俱到購買一切他們所需要的道具，在大體計劃已經確定下來的情況下，萩原特意努力空出兩天的時間拖著他補了一堆任務。
其實有些時候，一旦對準目標便什麼都不顧瘋狂踩下油門的萩原……
鬆田默默扭頭看著抱著他胳膊安穩睡覺的幼馴染。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對方是放心不下他的安全問題，無法忍受也無法接受他們之間再失去任何一個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這段時間他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萩一直在努力忍耐著這份不安。
在不斷完善計劃的同時，努力地試圖回應信任。
相信著他。
……
隻是，他也已經無法承受了。
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萩。
鬆田陣平悄然無聲地將手臂從自家戀人的懷抱中抽了出來，儘量放輕動作地掀開被子，離開臥室。
電視機下方的抽屜，還藏著他之前悄悄放進去的煙盒。
自從萩說陪他一起戒煙，硬是在他煙癮犯的時候往他嘴裡塞棒棒糖，過於甜膩的味道總是讓他覺得哪天長出蛀牙肯定都是萩的錯。
鬆田從一旁摸出打火機，將煙點燃叼在嘴邊。
熟悉、濃鬱又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立刻充斥著他的口腔。
久違的感覺。
搞不懂為什麼萩會喜歡，像棒棒糖那樣甜的東西。
“小陣平，多吃點甜的東西啦，生活就會變得甜一點，心情也會變得超好…不過這麼說起來，身邊有小陣平在，感覺好像就已經很甜了。”
耳邊自動浮現對方可能的回應，還有最常聽到的上挑語調。
嘖……
鬆田輕聲拉開陽台玻璃門，雙肘搭在欄杆上，冷風夾雜鼻腔的煙味，倒是讓此刻的大腦無比冷靜。
隻是還未等一支煙抽完的時間，身邊便突然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
“好狡猾啊，小陣平，”幽幽的聲音響起，“竟然背著研二醬一個人偷偷吸煙。”
鬆田指間的火光閃了閃，他偏頭看向某個裹著睡袍的幼馴染。
“吵醒你了？”
“倒沒有，”萩原研二熟練地將不知道從哪來找出來的煙咬在口中，“是心有靈犀啦。”
鬆田沉默了幾秒：“早點回去繼續睡吧？”
“小陣平，”萩原跳過了對方的這句話，臉上的笑容稍稍減了幾分，“這段時間，你都沒有真正跟我好好聊過吧？”
“萩？”
“雖然小陣平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鬆田將視線重新投回黑夜之中。
“小陣平，一直以來，你都是想要一個人解決一切的吧？”萩原繼續淡淡道，“畢竟你確實擁有解決一切的能力，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但是，即使是小陣平，有時候也會不安的吧？
“就像現在，不是嗎？”
萩原伸出手，緩緩拉開鬆田另一隻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手指貼著指縫一點點插入，直至十指緊扣。
鬆田沒有作聲，將煙滅了，但視線卻慢慢落在了二人相握的雙手上。
“小陣平，這幾年，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萩原同樣將煙滅了，低聲問道。
“發現了什麼？”鬆田的嗓音微微帶上了一絲沙啞。
“小陣平越來越會隱藏自己心思了哦。”
“但是在萩你的麵前，”鬆田勾了勾唇角，輕笑了一聲，“完全失敗了吧？”
“我是說，在我麵前完全沒有必要吧？”
緊握的手倏然一拉，萩原不再猶豫，直接將自家戀人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抬起安撫地拍了拍對方的背。
“一直以來都很累吧？”
“無論是為了小陣平自己，還是為了…那個糟糕的我。”
鬆田沒有把人推開，腦袋輕微動了動，就這麼順勢將臉埋在萩原的頸窩裡。
毛絨絨的卷發蹭著萩原的臉側，帶來一絲癢意。
“但是，小陣平也真的很努力了哦，”萩原緩下語氣，視線盯著對方看上去手感就超好的卷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既然小陣平救了我，我現在也想做同樣的事。”
“萩……”鬆田悶悶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明明我們是戀人吧？”萩原低聲哄道，“無論什麼時候，就跟小陣平一直在我身邊一樣，我也一直都在小陣平的身邊啊。”
“這種事情……”鬆田原本悶悶的聲音頓了頓，帶上了一絲不自在，“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知道就要做到嘛，”萩原低頭迅速親了一口鬆田的額頭，“啾，送上研二醬最貼心最溫暖的kiss——”
“…什麼啊。”鬆田嘀咕一聲，但耳尖卻隱隱有些發紅，隻是在黑夜中，倒是看得不太清楚。
“雖然我知道小陣平一直都在擔心我的狀態，”萩原又蹭了蹭鬆田的發絲，“但是，小陣平自己也快撐不住了吧？”
“之前小陣平對我、對小降穀他們都說了那句話…雖然我倒希望在我跟小陣平說的時候，這種話隻屬於研二醬一人。”
萩原語氣裡全是認真。
“——多依賴依賴我吧，小陣平？”
“或者隻依賴我一個人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