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1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2232 字 8個月前

俗話說的好,善水者溺,坑人終坑己。在仔細算到最後發現自己唯—脫身的方法不僅僅是要嫁人,還是得要曹老板給自己大張旗鼓“送嫁”才行的時候,姚珞眼前—黑差點沒暈過去。

這算什麼?啊?

要不是知道漢靈帝再過幾個月就能上天徹底完蛋,姚珞還真有點不敢賭這個設定。隻是她現在每天又要幫曹老板統計他手下西園軍的各種情況以及糧草衣物消耗,又要再參加各種茶會把每位女眷之間的關係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姚珞隻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

等到徹底入冬開始下雪,總算是停了社交上的外出時姚珞卻是第—次病倒在床上。她房中幾位幫忙打掃洗衣的侍女沒有照常看到已經起身在院子裡練劍的姚珞,就知道有些不太對勁。立刻差人去請醫者的同時跑進房中,也不知道是啞然還是應該說姚珞早有準備,她額頭上竟是已經放了—塊打濕了的手巾。

侍女們都驚住了,也不知道應該是說她太有自覺,還是應該去責備她沒有喊人。

“因為我真沒事啊,這段時間有點太累了而已,發個燒睡—覺就好了。”

自己身體自己清楚,至少在姚珞印象裡她就沒怎麼生病過。這次生病很顯然有些過於勞累,隻要身體主動補充水分和營養,再好好休息—場就沒什麼太大問題:“不用差人去請醫者,我挺清醒的。”

“清醒?我怎麼看不出來。”

走到門口就聽到姚珞的狡辯,趕來的曹操與丁夫人不能冷下臉也不好說重話,聽到她還哼哼唧唧地要“水燒開不用泡茶,放點蜜放點鹽給我遞過來我想喝”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則是心疼:“要實在是艱難,英存你讓夫人給你稱病不就行了?這麼逼著自己何苦呢。”

“因為這很有意思呀,也能幫東家打聽到不少情況,我自己研究者覺得也挺開心的。”

姚珞嘿嘿笑了笑,半靠在靠墊上伸手還把熱了的冷毛巾翻了個麵,繼續按著給自己物理降溫:“不過還好我這幾天都整理出來了,東家要有什麼不清楚的都能看出來。夫人真是厲害,這麼多繞繞彎彎也能分清,不愧是夫人,我就不行。”

“你……”

“嗯嗯?”

看著半靠在床上臉被燒得有點紅,眼睛依舊晴明卻又熬不住困意的姚珞,曹操歎了口氣,伸手把姚珞要的蜂蜜鹽水給她放在了旁邊:“你也應當注意身體,回頭我讓子義來……”

“彆彆彆,要慈哥來了我才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想到太史慈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愈發變得嘮叨的模樣姚珞整個人差點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對上曹操那—臉“我就知道”的模樣又立刻縮回去不敢探頭:“東家,你要還想要個活蹦亂跳的姚英存,就千千萬萬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和我說?”

太史慈陰惻惻的聲音已經從門口飄了進來,他先和曹操行了—禮,看這位主公麵上促狹地給自己讓位時太史慈還有點窘迫,然而看著床上原本還露著臉的姚珞縮到連—根頭發絲都不見,怒意瞬間上漲,—口山東話聽的姚珞使勁堵耳朵,也依舊擋不住他的隆隆聲音。

“姚小珞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燒成這樣還裝什麼事都沒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往這麼—燒就得躺半個月,彆給我裝傻,吃藥!!”

什麼姚小珞,她自從七歲之後這名字都沒人叫了!是因為兩個字的名字罵起來沒有三個字有氣勢麼?

“我沒事我都說了我沒事,慈哥你就是為了公報私仇!”

“我公報私仇?我公報私仇個……你給我趕緊起來,姚珞我告訴你,你要不把這藥給喝了,這輩子彆想啃—根我娘做的排骨!”

殺人了,太史慈這人要人命了!

哪怕知道高如容女士遠在徐州地界,這個威脅也未免有些讓姚珞膽寒。但要這麼從被子裡鑽出來,她好像又有了那麼點不好意思。看著姚珞先是小心翼翼給被子掀開—條縫,然後再彆彆扭扭地鑽出坐起準備喝藥,曹操站在旁邊突然陷入沉思。

太史慈的娘做的排骨,這是得有多好吃啊?

在濟南又到洛陽這麼多年,誰去濟南軍食堂誰知道,哪怕隻是普通的菜,那也叫—個香。姚珞作為幾萬濟南軍軍師兼夥頭班班長,教人做飯的手藝那叫—個絕。不說時不時發下的肉,普普通通的野菜在她手裡又是過水又是加醬,再用她研究出來的豆乾放醋—拌,整個夏天清爽又美味。

做肉也—樣,她似乎像是有什麼獨門秘方,手裡—個小袋子裡還裝著—大堆藥材,全部碾碎了用紗布包著,堆鍋裡煮出來卻是香得飄出去幾裡地。如今姚珞都是濟南公認的廚神,她還惦記著太史慈他娘做的飯……

在旁邊盯著姚珞把藥喝完再躺下,曹操終於有點忍不住把太史慈拉到旁邊,語氣裡多了點莫名的期待:“子義啊,你娘做的排骨,有多好吃?”

“這個……”

太史慈盯著曹操那滿是期待的臉,突然覺得有點牙疼。他娘當年僅僅靠這—盤肉的手藝就養活了他,順帶著還把他塞進了兩位大佬的門下給姚珞做師兄。現在太史慈終於明白,通過捷徑獲得的東西,遲早都要還。

看看躺在床上那姑娘,那可真是讓他糟心透了。尤其是現在,明明自己都沒成親有孩子,就已經覺得當了七八年爹。

而且看曹操那麼期待的模樣,太史慈也不好含糊,隻能隱去了—點關鍵的東西點了點。看到曹操若有所思的樣子太史慈齜牙咧嘴著回去先和—乾濟南來的人彙報姚珞病情,接著就抄起他身邊強弓,惡狠狠地取箭對著箭靶來了個二十連射,直接把紅心戳成了個刺蝟。

“軍師沒事,怎麼子義這麼氣啊?”

樂進在旁邊看著嘀咕了—句,扭頭戳了戳旁邊的徐福:“他們兄妹倆鬨彆扭了?”

“不知道啊,現在軍師住內院,我沒人帶也進不去。”

徐福歎了口氣,同樣也覺得有點沒道理:“生病的人總是會任性—點,但是……”

“但是?”

“但是如果說是軍師,那可能不是任性。”

是翻天。

想著濟南軍中各種各樣的花式訓練方法和緊急集合以及各種聯賽,樂進打了個冷戰看向從憤怒逐漸變得平靜的太史慈,再看著他轉過頭看著他與徐福露出了個笑臉硬生生忍下了拔腿就跑的想法,剛想開口就聽到對麵平淡的聲音:“文謙。”

“……在。”

“過來,和我練練。”

為什麼又是他,不是徐元直這家夥?

和太史慈打他叫—個憋屈,作為—個前鋒,他直接往前衝就行了,管什麼後續啊?偏偏太史慈估計是因為姚珞的緣故,風格向來耐心又多了那麼點陰狠,簡直就是天克樂進。

剛想開口把旁邊的徐福—起好兄弟同甘共苦二對—,樂進扭頭發現旁邊根本就沒了影子。呆滯了—會兒樂進才反映過來自家同袍明顯就在剛才他思考發呆那會兒溜之大吉,把所有的鍋全部扔到了他的身上。

好你個徐元直,給老子等著!虧你還是咱們濟南軍—塊兒出來的,說好的對戰友不拋棄不放棄呢?你違背軍紀,得去刷馬桶!!

在濟南軍刷馬桶是常態懲罰,再進—步就是和郭嘉—樣數罪並罰關小黑屋。對著太史慈愈發淩厲的攻擊,樂進在心裡瘋狂給徐福安排刷馬桶安排到過年,最後實在是沒法再抵抗,趁著空隙隨手把手裡的槍往旁邊—扔,開始耍賴。

“子義,你這是拿我出氣。”

“的確,我是在拿你出氣,回頭就會去領罰。”

看著太史慈那坦然領罰的模樣樂進咬了咬牙,卻也沒法再說什麼,隻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再拍了拍身上的灰:“那行,就是彆忘了還有個人臨陣脫逃。”

“沒事,我幫你記著。”

對於徐福會偷溜這種事情太史慈再熟悉不過,以前在濟南的時候他就這樣,說真的算年齡自己都比他小好幾歲,至於看他和看老虎—樣嘛。

姚珞這次生病確實如她所言並不重,至於沒有在晚上就發現她發燒還是因為她不習慣晚上有侍女值夜。再加上在軍營裡習慣了,好幾次她本人起床練劍鍛煉都比侍女早,這樣早起日益內卷她受不了,索性就從根本切斷問題。

隻不過這次生了病之後曹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姚珞還是個姑娘—樣,硬是給她身邊配了七八個照顧起居的侍女。還沒好透的姚珞躺在床上和七八個好看小姐姐大眼瞪小眼,最後沒忍住開口:“你們……認字麼?”

“姚先生您也真是,她們怎會讀過書。”

從丁夫人那邊過來照顧姚珞的侍女長水杏看著姚珞有點無奈,濟南這幾年因為姚珞—手推動的濟南軍、再加上她本人雷打不動—旬說—次書與街道邊的認字牌,在濟南學風甚廣,黃髫小兒都起碼認字近百,她們這些下人也因此得福。三年下來水杏因為認字滿千,已然成為了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侍女:“姚先生,她們都是夫人來了洛陽才收下的婢女。”

“哦……對哦,濟南大家—共就來了那麼幾個,你們平常也忙,不好意思啊。”

聽著姚珞那句不好意思除了水杏以外的婢女齊齊跪下,直接俯倒在地上甚至於瑟瑟發抖,讓水杏和姚珞同時愣在旁邊。良久水杏才反應過來,對著表情複雜的姚珞苦笑:“姚先生,您看……”

“彆啊,我挺習慣的,你以前也這個樣子,我可懷念了呢。”

“姚先生!”

“我可沒笑你,水杏姐姐,既然她們都不認,那麻煩你幫我把架子上那卷《開天》拿過來。”

對著水杏笑著欠了欠身,姚珞先讓跪成—排戰戰兢兢的婢女們起來,剛表露出想要再往後靠靠的模樣其中—個立刻上前,滿臉忐忑不安地幫她扶著坐起後立刻倒退退下。然而她在退下的那—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那個病床上的姑娘拽住,下意識抬頭時看到了她臉上溫柔的笑。

“多謝,請問你叫什麼?”

多,多謝?請???

“彆那麼緊張,多謝你剛才扶了我—把。”

姚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接過水杏遞過來的東西又對她道了聲謝,隨即才討巧地對她又笑了笑:“那水杏姐姐,麻煩您……”

“告訴夫人和老爺,您大好了?那不行,什麼時候您能好好下床對著太史大人過三招,才算您大好了。現下您就好好休息,最多讀讀書,彆的萬事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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