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姐姐!”
聽到這個聲音曹丕瞬間從位子上跳下來,啪嗒啪嗒走到門口直接撲到了姚珞懷裡。而姚珞也一把抓住他抱在空中,甚至於還給他轉了個圈。
很好,他果然是姚珞最喜歡的人,這段時間那個陳公台不在,他絕對是排第一位的!
滿意地重新腳踏實地,曹丕開開心心地拽著姚珞進門,在丁夫人帶著調侃的目光中硬是把人按在了飯桌上:“珞姐姐坐我旁邊,另外一邊我勉強同意讓阿諾坐下。”
“哎呀,不讓娘坐,也不讓阿榮坐?”
“阿榮姐姐天天都能跟著珞姐姐,現在還要再坐她旁邊?太小氣了吧!”
“……”
和戲誌才回家吃飯的曹榮早就擦乾眼淚,隻想揪起曹丕把他狠揍一頓。看出曹榮的咬牙曹丕縮了縮脖子,無比殷勤地拉著姚珞:“珞姐姐比阿榮姐姐厲害。”
“好一個曹小丕,那在你心中誰最厲害?”
“阿翁最厲害!然後是,是……是阿娘!”
曹丕嘿嘿笑著給丁夫人先夾了一筷子菜,然後再對著姚珞大獻殷勤:“珞姐姐在之後,在長生心中最厲害了!”
“好小子,你把阿姐我放在哪兒?”
“第,七、八、九……”
聽著曹丕一點點把自己往後推曹榮不由得大怒,看得戲誌才在旁邊悶笑著把火冒三丈的曹榮給拉回去。而夏侯諾坐在姚珞另外一邊,伸手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英存姐姐,我能不能給昭姬姐姐還有君歸姐姐送信?”
君歸是石律的字,看著夏侯諾忐忑的樣子姚珞點了點頭,看著曹丕給她又夾了塊肉後對著他笑了笑,示意他先自己吃:“當然沒問題,信件一向是跟著衛商的商隊走,你交去畫了重方格的商店,買一張信票貼上去就行。”
郵政這方麵是姚珞交給衛茲的東西,現在這部分似乎是他又轉手放在了曹昂手中。信票並不貴,甚至於可以說一開始都是濟南咬牙貼錢在搞。但隨著商路打通,再加上還有曹嵩這個商業天才,現在完全是自負盈虧,甚至於如今占了不少兗州收益比:“你想做什麼都能做。”
“謝謝英存姐姐。”
夏侯諾笑了起來,曹家飯桌也沒食不言的規矩,再加上曹丕更是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偶爾讓曹榮氣得跳腳偶爾讓丁夫人恨不得給這小子塞一嘴吃食,總是分外熱鬨。
“說起來珞姐姐,那陳公台去打仗,你會擔心他麼?”
等到吃完消食再揪一揪曹丕的學業,被丁夫人留著住下的姚珞托著下巴在旁邊寫著文章,突然聽到在旁邊愁眉苦臉寫日記的曹丕開口發問。姚珞寫字的手微微一頓,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旁邊:“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嗯,怎麼說呢。”
沒敢放下筆,但死活想不出來接下應該怎麼寫的曹丕看似老成地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撐著下巴開口:“我在濟南跟著大兄,阿娘來廩丘之後要問我想不想阿娘,我是很想的。若是問我想不想阿爹,我卻覺得好像並沒有特彆想念。”
“因為習慣他不在?”
“一是習慣他不在,二是我總能收到他的信嘛。知道他一直都想著我念著我,所以我雖然想他,卻不會覺得他離我很遠。”
曹丕啊曹丕,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不,應該說是,你果然是這樣心思細膩的人。
放下筆輕輕地揉了揉曹丕的頭,姚珞也不寫自己的文章,放在旁邊看著他,聲音很是柔和:“我當然想陳宮,公台的,但也沒那麼想。”
“為什麼?”
為什麼?之前都那麼多年沒見了,現在對比之前,也隻是離開一小會兒而已。思之如狂這種事情,從來都不適合她。
“大約是,我知道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在不同的地方,為了同一件事情努力,那麼這種想念與其說是想念他,還不如說是,我們在做同一件事情,他隻是地域上離我很遠,但心裡卻一直都一起。”
曹丕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他不是很明白這種感情,但是……
“好像阿榮姐姐與誌才,珞姐姐和公台不太一樣。阿娘和阿翁,也不太一樣。”
“那是自然,每個人都不一樣,每對夫妻自然也都有自己的相處方法。”
“那我還是希望要有個喜歡我寵著我的。”
聽到曹丕這句話姚珞差點沒笑出聲,下一秒她就聽到自己的門被輕敲了兩下。看到夏侯諾就出現在門口曹丕立刻轉身抓起筆,表現出認真學習的模樣:“阿諾你彆念我,我馬上寫!”
“英存姐姐盯著你,你都不認真?”
“我不是不認真,我是在勞逸結合。”
“唉。”
夏侯諾老成地搖了搖頭,端著一盤子葡萄放在了眼睛發亮的曹丕手邊:“寫完再吃。”
“好!多謝阿諾。”
哎呀呀,這兩人可真是……
姚珞失笑著搖了搖頭,她記得曹丕的班長還是郭璦、也就是郭女王呢。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孩子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大了再說,沒有那個必要從小就硬是要往那方麵發展。
至於陳宮他們現在會在哪裡,姚珞看著繼續寫日記的曹丕重新拿起筆,地圖瞬間在腦海中攤開,隨著大概計算的路線一點點往前延伸,卻又停在半途不再動彈。
“公台,你怎麼樣?”
“我沒事,剩餘的人呢?”
“蛇抓到了,藥營已經提出解藥發放,弟兄們都沒事。就是……按照計算,咱們現在應該再前一點。”
徐福給被毒蛇咬了的陳宮打上醫藥營這段時間攢好的醫用綁帶,看著天色有些皺眉:“這樣下去時間怕是會晚些。”
“不行,英存已經留足了掃清黃巾的時間,到達臨朐拿下隻能提前,不能推後。稍稍推快一些,不用在意我。”
“公台你……”
看著陳宮不容拒絕的態度以及受傷兵卒們的反應,徐福也隻能咬牙點頭。山間行軍一向讓人害怕,偏偏這件事情對於老濟南軍來說都已經走慣了——他們平常都要去旁邊山裡拉練掃清可能聚集為山匪的流民,早就習慣了這些。隻是那些毒蛇蚊蟲,實在是麻煩了點。
不過因為天氣轉冷,蚊蟲沒有那麼猖獗,蛇類倒是挺多。一路上搜索著前進時,居然還真被他們遇到了兩三股黃巾賊。
“居然還真有黃巾在這兒呢?”
徐福與樂進對視一眼也不說話,立刻打出手勢帶人埋伏起來。不過在他們這些與黃巾打慣交道的人看起來,這些黃巾賊也就是做個樣子,真打起來舉手投降的速度,那比真是比山裡的鳥雀飛得都要快。
掃著小股黃巾賊慢慢朝著目的地進發,在終於翻過泰山山脈看到腳下的的臨朐城、同時確定自己還提前了一天到,徐福與陳宮才總算是鬆了口氣,認認真真地開始觀察起來。
這一路濟南軍憑借著良好的戰鬥素質並沒有減員,受傷的不少,但大多都被隨軍的醫護營利落解決。再說現在翻山越嶺到了臨朐,接下來的攻堅戰才是他們的硬仗。
“攻城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啊。”
攻城戰是最難打的戰鬥,隻要堅守不出攻城方就很難再打下去。而攻城如果沒有攻城器械,也基本就是看著城牆乾瞪眼。
讓帶著一路來到臨朐的工兵營先去打攻城裝備,徐福看著臨朐,總覺得這城有點奇怪。
“你說這臨朐……”
“嗯?”
看著陳宮同樣皺眉的樣子徐福心裡打了個突,隻有自己一個人覺得不對那應該是錯覺,如果連陳宮也覺得不對勁,那就絕對是有鬼。
“你們也感覺到了?臨朐這是個小縣城,但我怎麼覺得那麼怪呢?”
樂進也沒忍住跑過來琢磨,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一把抓著王獒把他給扔了出去:“去吧,狗子!”
“你們又欺負我!!”
王獒作為斥候早就習慣到處跑,但這樣被丟出去也實在是過分了:“彆的不說,營長你就知道使喚人!”
“哎呀彆扯我了,趕緊的趕緊的,查清臨朐情況,咱們給你記頭功。”
“行吧,那得是我的啊。”
徐福向來說話算話,再加上旁邊還有樂進陳宮,王獒更是眉開眼笑知道自己這個斥候隊隊長遲早是穩了:“等著,保證一個時辰就給你們查出來!”
看著王獒迅速在自己臉上抓了幾把揉了揉,再換上一身襤褸又在泥水裡打了幾個滾,再和幾位斥候一起摸著離開的樣子陳宮抿了抿嘴,重新看向那座山腳下的城池。說是城池,其實臨朐城牆並不高,而且看樣子也沒有太警惕,但總覺得好像……
“請問,請問前麵可是濟南,兗州軍?”
嗯?
王獒還沒出去一會兒,陳宮在巡查軍營時就聽到不遠處一聲聲小小的呼喊。立刻讓人把徐福樂進也叫出來,陳宮手裡捏著弓箭,三個人走到出聲的地方卻看到幾個壯漢趴在那邊,手上似乎還提著幾個大包裹,看到他們時立刻站直眼睛亮起,整個人都變得振奮了起來。
聽到這些人說自己是營長和屬官,壯漢們更是喜滋滋地抱拳,有些笨拙地行了一禮:“之前就聽進山的人說了,濟南軍要來,恭喜曹相爺高升,還不忘回來清剿黃巾賊。”
“不用不用,這也是咱們應該做的。”
徐福下意識回禮又點了點頭,聲音都柔和了不少:“你們是臨朐縣裡百姓?這麼出來沒關係?”
“沒事沒事,大夥看著你們好像要來臨朐都想來接你們,結果咱們縣令不讓,還威脅說要是我們出來,就把我們砍了。”
“都不許你們出城?那你們這是怎麼出來的?”
樂進下意識開口,對方卻像是終於等到他們問起,終於忍不住臉上笑開花:“這位軍爺有點眼熟。哎呀,縣令威脅要砍了咱們頭,但咱們實在是想跟著相爺走,就索性砍了縣令唄。俺就是領頭的,那狗縣令的頭都在這兒。軍爺要不要看看?腰牌啥的咱們也帶來了,保證不騙人。”
“……”
“……”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王獒你回來!這臨朐首功,我們實在是沒法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宮:攻城戰難打
徐福:對,特彆難
樂進:我同意
臨朐:不用慌,我們自己開城門了(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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