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說曹操這裡不怎麼缺人了,但是對於姚珞來說,不管是誰那都是多多益善。俗話說得好,垃圾是放錯地方的寶貝,讓左慈這種神神叨叨的人去弄什麼道術表演那還是算了,而且他技能點最好的,也不是什麼道術。
“今年六月算出來有一次日晦。”
等第二天換了一身衣服戰戰兢兢走進州牧府,左慈呆滯地看姚珞左右手同時開弓二倍速乾完活,午休抱著石音送過來的飯盒卻帶著他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左慈猛地打了個冷戰,偷偷摸摸往周邊看了一眼仿佛是在記路,等到記完了感覺自己應該沒什麼事才謹慎開口:“日晦又如何?”
“產生日晦的原因是什麼,你知道麼?”
雖然說日晦代表皇帝“德有損”,但其實日晦的原因早在東漢早期就已經提出“日食者,月掩之也”的說法。同時在算日食月食這件事上,中國古代的記錄精準明確且世代可循。一直到現代為止,不少天文學家翻找過去的天文學記錄,基本都是翻的古籍。1
“日晦一說,非君有罪,乃天象也。奈何世人不知天文,強行認為太陽沒了便是有大災禍罷了。”
左慈愣了下,看著姚珞倒是反而坦然下來,搖頭歎息著很是平靜:“但你要這個做什麼?”
“嗯,大概就是算完之後幾千年的日食周期,拿出去炫耀?”
“……”
本來左慈還以為姚珞要用日晦的時間來搞些什麼旁門左道的陰謀,剛想義正言辭拒絕就突然聽到這麼一句,炸得他差點沒緩過神。姚珞看著左慈的表情忍住笑,懶洋洋地站在一戶人家麵前拿出了鑰匙準備開門:“或者說,這是一個證明。”
“什麼意思?”
“證明你我都活在這個時代,而且也算是有備無患嘛。”
看著姚珞似乎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左慈反而思考了一下,看著她表情裡多了點古怪:“有備無患,但你要我重編年曆……”
將門上的鎖打開後推開門,姚珞抱著自己的飯盒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硬生生掐斷了自己的話,剛走進門就聽到一聲格外刻薄的“把你手裡東西放下,我才不想見你人在我麵前晃悠”,原本聽到聲音時的淚意就這麼徹底被憋回去了。
“怎麼啦左先生?”
姚珞故意抬高聲音,晃悠著走進門朝著裡麵喊:“你怎麼決定要走了?”
“活著就行,告辭。”
“等等,我讓你走了麼!”
禰衡刷一下扒著門口喘了兩聲,他雖然現在終於算是戒毒成功,但依舊格外體虛,深呼吸了好久才把自己扒拉起來,指著左慈聲音也格外氣急敗壞:“烏角有本事你彆跑,把我丟給彆人算什麼!”
“大……”
左慈瞬間停住,轉身看著雖然身體虛弱,但明顯格外生龍活虎的禰衡突然吸了吸鼻子。禰衡才懶得管這些,走到他身邊突然倒下,看到左慈下意識伸手接住他的樣子哼哼:“誒喲,我摔倒了,你得賠。”
“……”
“……”
“這不是我教的!”
姚珞飛速退到牆角滿臉驚恐,這可絕對不是她教的,她就是個普通路過的好心人:“你們倆有事兒你們倆說,回頭記得……”
“你得賠我份新出的年曆。”
禰衡立刻接上,那配合默契得讓左慈徹底噎住,來回對比了兩個人的臉艱難開口:“你們倆,真不是親兄妹?”
當年漢靈帝那玩意兒真的不是隻生了個兒子,而是龍鳳胎?
“我沒有,我不是,你彆亂說啊。”
看著禰衡竊笑著似乎想要把這件事情變成石錘,姚珞威脅地拿起桌上飯盒:“你吃不吃飯?”
“不是就不是,那麼警覺乾什麼。”
禰衡被左慈扶著站起來,打著哈欠坐在桌邊接過姚珞推過來的那份飯:“不過烏角,你怎麼找到阿珞這兒來了?”
“叫我字。”
“都一樣。”
禰衡隨意地擺擺手,他基本能算這天下最不用看彆人眼色的人:“你真不準備應下?我倒是覺得你應下了會更好。”
“大,大公子!”
“我有說的不對麼?嗬,就長安那小弟弟,能坐穩就怪了。信不信過幾天郭汜李傕鬨事兒,他哭哭啼啼地帶著人跑回洛陽去。”
看著那張臉上露出的嘲諷,姚珞摸著下巴坐下,盯著禰衡看了好一會兒才遺憾搖頭:“還是不了,咱們長得不像,你看你這張臉,和我比比也太虛了,任何人看一眼都會覺得我沒你這樣的兒……不是,我沒你這樣的兄長。”
“……”
“……”
“隻不過你說,李傕郭汜會內亂,今上要跑回洛陽?”
“這還不夠明顯麼?兗州雖然儘可能低調,可袁紹公孫瓚打得可太激烈了。劉虞也被殺了,西涼馬騰又被打了回去,兩個人是時候也需要分出個高下。而且……”
“而且什麼?”
“今年你兗州,容納了多少饑民?”
姚珞微微垂下眼眸,看著禰衡認認真真把每一粒粟都塞進嘴巴裡吃掉的樣子又淺淺打了個哈欠:“你猜?”
“那看來挺多。”
能夠要姚珞這麼疲憊,大概也隻有在搞戶籍的時候。兗州的土地經過規劃,再加上兗州境內的士族就算有不少,也大多因為曹操的軍隊不敢隱瞞,隻留下了曹操點頭能夠讓他們留下的土地,剩下的不少全部被曹老板收歸兗州州牧府上所有,低價典租給收攏的黃巾用於播種。
兗州境內水源很多,雖然大旱,但是鄭玄提前測好了時間、蓄水和用水的輪次直接由兗州軍下達傳遞到村落。彆人來說不一定會信,兗州軍不一樣。大家看著打出來的曹字旗就明白,他們說的肯定是真話。
所以兗州隻是對比前兩年豐收顯得稍微有點弱,但這種弱對比彆的地方簡直就是斷層出道。饑民知道兗州有糧有地跑來了不少,也同樣帶來了更多的消息。
禰衡將她帶來的飯吃的乾乾淨淨一點都沒左慈留,甚至於還小氣得哼了兩聲:“看也沒用,不給你吃。”
“行了行了彆撒嬌,所以你覺得……”
“他們遲早內訌,我那可憐的小弟弟可沒他爹那麼有氣魄,絕對不會繼續留在長安,鐵定要跑。不過就算內訌……嗬,那也得到公孫瓚敗了再說。”
禰衡或許是因為出身原因,對這種上層猜測格外精準,基本也和半仙差不多了:“行了,烏角既然都來了,你要不拎著他也去乾活?”
好耶!
看著如遭雷擊的左慈姚珞笑嘻嘻地直接把人塞到陳宮那邊,並且他不管彆的,隻讓他去看天時當天氣預報員。不過用人也不是這麼用的,姚珞還是更希望他通過自己也搞不明白的占星術把天文現象都推一套出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搞套新日曆。
至於長安的事情……
姚珞思考片刻後還是決定去找一趟呂布,看著呂布在騎兵營裡歡脫地如同脫韁的哈士奇還壓著趙雲猛揍的模樣,姚珞嘴角抽搐著看到典韋笑眯眯拿著大刀走上前,在趙雲的慫恿下和呂布來了碾壓局一般的步戰。
“老典,你有本事上馬和我打!”
“那不行,我又不打馬戰。再說了,奉先,明明是你先下馬的。”
典韋看著氣急敗壞的呂布也不生氣,轉頭慫恿趙雲:“子龍你現在快去,奉先現在沒力氣了。趁這個機會乾他!你穩贏!”
“……”
雖然知道你們是在比試,但不管怎麼說,也不用玩成車輪戰像是輸不起的模樣,是吧?
搖頭把自己腦海裡想的事情都扔走,在看到她來時呂布眼睛一亮,騎著他那匹赤兔馬就奔了過來:“英存你居然有空來軍營?對了,之前我就想問你,你要不要小馬駒?”
“赤兔生了?”
“沒,這兩日軍營裡有戰馬下了匹崽子,和赤兔一比不差多少。”
聽到赤兔不滿地打了個響鼻,姚珞笑眯眯的伸出手拍了拍馬頭:“赤兔還是最厲害的,畢竟是我家紅小兔,對吧?”
紅,紅小兔??
“行了,這次來有事兒找你。”
呂布眨了眨眼睛,翻身下馬後就聽到姚珞問到孫策周瑜時有那麼點兒讓他不自在:“英存,你問那兩人做什麼?”
“我好奇啊。”
“好奇,行吧。”
來了兗州也有一段時間,成功融入兗州軍的呂布臉色發苦,看著姚珞滿臉認真的“好奇”表情鬱悶:“孫伯符挺不錯,再過十年應該能與我一戰。但關鍵就是那周瑜周公瑾,太討厭了!”
好的,呂布的討厭等於很聰明,認證完成。
“隻要你把他們倆分開,我就是一打一個準。”
呂布拍了拍胸口,表情卻依舊怨念:“不過說真的,伯符和公瑾都好得和一個人似的,想把兩個人分開都難。而且手裡人也厲害……”
“對比兗州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