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狼狗(19)(1 / 2)

“你英文怎麼樣?”江莉問。

“還行吧。”

她幫溫饒爭取到了上次的角色, 雖然是小角色,台詞不多,但都是英文, 江莉對溫饒英文水平的預期很低,所以現在頗有些頭疼, “我儘量想想辦法, 看能不能給你換個台詞少一些的劇本, 隻要過了試鏡就行。”

“沒必要那麼麻煩。”坐在沙發上的溫饒翹著腿翻著江莉拿回來的台本, 露出個笑容, “放心好了。”

江莉歎了口氣, “那你再看看台詞吧,明天試鏡,今晚我陪你練練。”

“不用啊,我看完了。”溫饒把薄薄的兩頁台本放到了桌子上。

“看完了?”江莉有些懷疑。畢竟這次雖然是個小角色, 台詞不多, 但基本都是滿頁滿頁的英文, 想要記下來要很費一番功夫。

“你要不要試試?”溫饒轉頭問。

江莉走過來, 把溫饒丟在桌子上的台本拿了起來, 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溫饒背靠著沙發,將台詞複述了一遍,他英文十分流利,神情自然, 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正在和人對話一般。江莉是個高材生,英語自然不錯, 但聽到溫饒的英文,還是有幾分驚豔。

“怎麼樣,我說沒問題吧。”溫饒有些炫耀性質的挑了挑自己的眉。

江莉本來還在為台本苦惱,但現在見到溫饒這樣輕易的就記住了,還一副自得模樣,唇角忍不住彎了起來,“很不錯,以前在學校學的嗎?”

溫饒在弗羅裡達呆了那麼長時間,都能和人正常對話,這種淺薄的台詞不是小意思,“就當是吧。”

“什麼叫就當是吧?”江莉知道溫饒的情況,當然不知道他還有過那麼一段漂洋過海的經曆,就隻能從他的生活環境裡猜測。

溫饒沒有繼續接她的話,把江莉給他買的手機拿出來,窩在沙發上玩起了小遊戲。

第二天江莉開車去送溫饒試鏡,是個劇本一般的懸疑片,但製片方比較厲害,主角和一眾配角都請的不錯,連溫饒這種可能就是個打醬油的混混角色,還在一眾新人裡選拔。溫饒各方麵條件都不錯,但和他條件差不多的新人多了去了,一堆人拿了劇本一個一個的進去試鏡。

溫饒差不多排在最後,進去之前,江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平心態,你第一次試鏡,不行我再給你找彆的資源。”

對於這次試鏡,溫饒可太有信心了。因為他那個角色,是個小混混,他在黑街裡呆了那麼久,這種角色不是本色出演?

結果還是溫饒想的太簡單了,他是當過混混,但是實在演戲經驗欠缺,試鏡的時候,可沒有人跟他對戲,一個人對著空氣,瘋子一樣的比劃,溫饒期間停頓了好幾次,已經算是重大失誤了,但最後靠著同行襯托,還是有驚無險的通過了試鏡。

這一次之後,溫饒就發現,演戲真不是本色出演就行,在試鏡過了之後,又按照江莉的吩咐,找人排練了半個月,才在最終去了拍戲的地方。不知道是因為溫饒找到感覺了,還是導演根本就不在乎他這麼個邊緣配角的發揮,直接一次就過了。準備了半個月的溫饒,就在兩個小時化妝,十五分鐘拍戲之後,暈暈乎乎的走出來,坐上了江莉的車。

江莉問他感覺怎麼樣,溫饒說自己可能排練太多次了,拍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

總歸是拍完了,接著就是等那個電影拍完之後,放映出來的反響了。在這期間,江莉又給溫饒找了彆的資源,溫饒和彆人不一樣,一些稍稍有了點名氣的新人,就會對通告挑三揀四,溫饒就不一樣,隻要江莉說有錢賺,他從來都是一口答應。江莉把這當是溫饒懂事,讓她省心,對溫饒就更上心了起來。

不溫不火的溫饒,在電影上映之後,小火了一把。

本來江莉是為了慶祝他第一次‘觸電’,買了電影票和他進電影院看他拍的那場電影的首映,因為兩人都提前看過劇本,所以沒有其他觀眾觀影的那種新奇體驗。溫饒坐在中間那一排,低頭把手機光調到最暗在玩小遊戲。江莉看到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把手機收起來,過了一會又開始玩。

江莉拿他沒辦法,小聲的說了他幾句,溫饒就分辯,“莉姐,等下到我出場你在叫我看嘛。”他的語氣帶點無辜,讓江莉想說他都有點下不了嘴。

整場九十分鐘的電影快接近尾聲了,江莉都還沒看到溫饒出場,本來她看劇本,溫饒是在中間就出場的配角,沒想到劇情過半都沒看見,就在江莉以為溫饒是戲份被剪,忍不住怒火的時候,熒幕上的光影忽然暗了一下。玩手機小遊戲的溫饒,下意識的就把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刺眼的手機光按滅了。

江莉看到熒幕上出現了一組長鏡頭,從街道開始往小巷裡推進,越往裡麵越暗。叼著煙的溫饒,從一個生鏽的鐵門旁走了過來,因為化妝的緣故,溫饒那頭黑發被染成了金燦燦的顏色,藍色的眼睛和他的五官也沒有產生多少的不協調感。

這是一場反派男二童年的戲份,反派有個好酒又濫賭的父親,喝醉了就喜歡動手打他,有一天他的父親回來時,路過小巷撞見了溫饒扮演的惡劣的混混,混混因為嫌棄男二父親的嘔吐物弄臟了自己的地盤,動手打了他一頓。幼年的男二就在旁邊看著他打,一牆之隔就是繁華的街道,一聲呼喊就可以叫來人,但是男二一直就在旁邊看著。

因為重在凸顯男二的轉變,對溫饒的鏡頭給的不是太多,最長的一個鏡頭,是他打完人,用沾血的手指擦著臉頰,和躲在一旁的男二對視的場景,大概有兩分鐘,後來腳步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視,溫饒用中指,比出一個噓聲的手勢,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