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魔王(4)(1 / 2)

今天一天沒有人過來找他占卜, 獨自呆在神殿裡的溫饒,感到十分的無聊。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早去市集裡逛逛的時候,女仆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神官大人。”

脫了鞋將腳泡在所謂聖泉裡的溫饒, 連忙將腳收了起來,因為來不及穿鞋, 他隻能用寬大的黑袍將他脫下的鞋遮住。在走進來的女仆麵前, 他又是那高貴的神官了。

“有什麼事嗎?”

女仆從來不敢直視神官大人的臉, 雖然被黑袍遮掩, 她也看不清, 但所有人都知道直視神官是對神靈的不敬, “以撒王子帶領的軍隊,已經回到皇城外了,您要出去迎接嗎?”

以撒王子?那又是誰?雖然最近一直在幫人占卜身在軍隊裡的丈夫何時回來,但溫饒可是對具體的日期毫不知情啊。

女仆將雙手垂在腹部, 低著頭安靜的等待著。

“帶路吧。”已經偷偷借著黑袍的遮掩, 把鞋穿好的溫饒跟隨著女仆, 走出了神殿。

今天倒是沒有那麼大的太陽, 穿著厚重的黑袍, 也不覺得有多麼炎熱。隻是溫饒的腳是濕的,穿的鞋又是藤條編製,他每一步都不能走的太快,不然就會發出尷尬的摩擦聲響。不過還好, 神官的身份讓他不必在乎走路的快慢,隻要端正自己高貴的儀態就足夠了。

女仆帶著溫饒順著高聳的樓梯, 走上了城牆,在城牆上,已經有許多曾找過溫饒占卜的貴族夫人站在那裡了。她們看到由女仆帶領的溫饒,紛紛向他行禮,“神官大人。”

溫饒頷首回禮。

幾乎溫饒見到過的貴族夫人都來到了這裡,他找了一個無人的城牆拐角,往遠處眺望著。在視線所及的地平線上,他看到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正往王城而來。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的溫饒,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國家的正規軍隊,也是頭一次看到古代的那種,由兩頭大象拉乘的戰車。隻是因為是凱旋,戰車上用來攻擊敵人的武器全被撤下了,用鮮豔的做裝飾的布匹覆蓋著。即使那支軍隊離溫饒還有一段距離,溫饒都能感受到那種屬於軍隊的威嚴氣魄。

這是前兩個世界,他都沒有感受到的。屬於一個全新世界和王國帶給他的震撼。

就在溫饒心臟狂跳的時候,他聽到了身旁的人行禮的聲音,“希爾曼王子——”他轉過頭,就看到他身旁的那個階梯上,穿著華麗,且已經見過一次的希爾曼王子緩步走了上來。

希爾曼王子看到站在城牆上的黑袍神官,微笑著說道,“神官大人,上次送您的水晶球,不知是否對您的占卜有所幫助?”

想起那顆基本沒什麼用途的水晶球,溫饒麵無表情的回答道,“有一些幫助。”

“那就好。”希爾曼王子昂著頭從溫饒身邊走了過去。

溫饒從他身上,聞到了一種十分馥鬱的香料的味道。在這個地方,他還沒有從彆的貴族夫人身上聞到過這種香氣。

希爾曼王子站在了溫饒身邊,扶著城牆,向地平線遠處的軍隊眺望著。

因為他身上佩戴的寶石裝飾太多了,站在他身旁的溫饒,總是會被他身上寶石折射的光芒吸引過視線——穿的這麼花,還戴這麼多寶石,男孔雀嗎?

事實上這確實是隻男孔雀,希爾曼王子擁有一張英俊和豔麗共存的臉龐,和貴族普遍孱弱的白皙肌膚不同,他蜂蜜一樣的膚色,更增添了許多屬於男性的魅力。溫饒注意到了希爾曼王子的腰,因為服裝的原因,他下身的衣物很低,露出來的窄腰上,有相當明顯的肌肉輪廓。

注意到溫饒打量的目光,希爾曼王子轉過頭來,和他對視著。溫饒佯裝鎮定的沒有移開目光,但兩個人隻是沉默卻不說話的對視,實在是太奇怪了。

“希爾曼王子,今天的著裝很鮮豔。”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溫饒就後悔了。這特麼不就是說他穿的像個男孔雀嗎?!

希爾曼王子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後露出了一個十分微妙的笑容,“神官大人,也會在意彆人的穿著嗎?”

“偶爾會注意一下。”

就在兩人尬聊的時候,浩浩蕩蕩的軍隊,已經來到了城下。溫饒看著城門上放下了一塊供人通過的巨大鐵板,大象拉著的戰車和步行的士兵一起走了進來。因為這一次距離更近,溫饒聽清了那轟隆隆的,仿佛是打雷一樣的整齊腳步聲。

希爾曼王子不再注意溫饒,他看著坐在為首的戰車上的男人,臉上浮現出了欣喜的笑容。

軍隊進入了王城,城牆上的貴族婦女紛紛走了下來,希爾曼王子也在其中,溫饒不得已,跟著他們走了下去。

精心打扮的貴族婦女,在軍隊中找到自己的丈夫之後,與他擁抱哭泣,當然也有許多等不到自己丈夫回來的女人,含著眼淚仍舊等在王城門口。

“希爾曼!”從戰車上,跳下來一個穿戴著鎧甲的男人。他摘下頭盔,抱在手臂上,和希爾曼擁抱著。

希爾曼也大力的抱住他,然後讚賞的拍他的肩膀,“以撒,我的弟弟,你終於回來了!”

那個叫做以撒的男人,和希爾曼豔麗的長相截然不同,他的頭發,是溫饒熟悉,但是在這裡卻相當稀少的黑色。但他藍色的瞳孔和深邃的五官,又顯示出他並不是一個亞洲人。

就在彆人歡喜團聚的時候,穿著黑袍靜靜站在一旁的溫饒,就顯得有些多餘了。就在他仔細的觀察戰車和軍隊的穿著,在心中揣測這裡屬於哪個時代的時候,一個人突然撞進了他的懷裡。和彆人忌憚神官的身份不同,這個穿著鎧甲的男人,卻肆無忌憚的抱緊了他。

被忽然抱住腰肢,並且差點被他抱起來的溫饒嚇了一跳,他反射性的抓住那個人被鎧甲包裹的手臂,“放開我!”

以撒也注意到了這邊,他放開希爾曼,叫住了那個男人,“阿瑞斯,放開神官大人!”

那個叫阿瑞斯的男人,這才鬆開了對溫饒的鉗製。溫饒被他從手臂裡放了下來,重新站回了地麵上。

那個被叫做阿瑞斯的男人,在他麵前摘下了頭盔。他和希爾曼擁抱,並且親昵的叫他‘哥哥’。隨即,他又將視線移到了溫饒的身上,和以撒希爾曼完全不同的麵容,因為沾上了汗,閃閃發光著,“神官大人,你是特地來迎接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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