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饒隱在黑袍裡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他連誰是誰都沒搞清楚好嗎?
民眾的迎接一直持續了很久,期間覺得自己實在多餘的溫饒,早早的就找了個祈福的借口離開了。
他才剛走沒多久,已經決定回王宮舉辦宴會的三位王子,話題已經轉回了他的身上。
希爾曼說,“阿瑞斯,你最好還是離那個神官遠一些,從他來到奴裡安之後,奇怪的事情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被提醒的阿瑞斯並不在意兄長的忠告,“我隻是喜歡他漂亮的容貌而已,至於彆的,我可不在乎。”
以撒和希爾曼一樣,對這個黑袍神官保持著戒備的態度,在這件事上,他也站在了希爾曼身邊,“他值得稱道的,也隻有一張臉蛋而已。阿瑞斯,你還是不要被他迷惑了——你難道忘記了那些因為被他迷惑而消失的貴族少女嗎?”
“我可不是柔弱的少女呀。”阿瑞斯嘟噥著。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仆走上前來,向他們傳達宮中宴會已經開始的消息。三個人終止的話題,往王宮裡走去。
回到神殿中的溫饒,總算後知後覺的開始打聽起了王宮中各個勢力的關係。他最先打聽的,就是那位花枝招展的希爾曼王子,在女仆的描述中,希爾曼是奴裡安的大王子,出身尊貴,因為性格溫柔,且十分有政治才能,深受平民們的愛戴。
以撒是希爾曼的弟弟,母親也同樣出生貴族,因為從小對戰爭有濃厚的興趣,這次戰爭,由他來統率。
阿瑞斯的身份就有些奇怪了,他的母親並非貴族,他也不是王族的血脈,但因為他出現的時候,枯竭的泉眼重新湧現出甘甜的泉水,他也就被譽為‘神之子’,成為皇族,身份和另外兩位王子相當。
這些都沒什麼,最讓溫饒害怕的是,這幾位熱門的王位繼承人,除了態度曖昧不明的阿瑞斯以外,對他都十分的厭惡。
在他還沒有穿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希爾曼王子起了一次衝突。原因是他想用黃金重新建造一座神像,希爾曼王子以戰爭中,軍費緊張為借口駁回了他的要求。神官懷恨在心,並多次在重新他的年邁的王的麵前,說希爾曼的壞話。並且還不是偷偷摸摸的那種說,而是整個王宮,都無人不曉的那種。
本來因為希爾曼王子送給他一顆水晶球,就以為兩人關係不錯的溫饒,聽到這裡差點把舌頭咬斷。
三個王室繼承人,他一個神官得罪了兩個,這麼可怕的嗎?
本來把高貴的神官變成烏鴉奴仆奴役,就已經讓溫饒心理壓力巨大了,現在知道自己還得罪了兩個王室繼承人,他心裡又忍不住開始思索起了自己的跑路大計。
“神官大人,王後請您去參加今晚的宴會。”
陷入沉思的溫饒,被忽然出現在麵前的女仆嚇了一跳。
女仆並非是平時在神殿裡伺候溫饒的女仆,從她的穿著來看,應該是伺候那些身份顯赫的貴族們的。所以她和溫饒說話,就沒有神殿裡那些女仆的誠惶誠恐,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對神官不敬。
溫饒大概知道那個宴會是怎麼回事,軍隊凱旋,王宮中會舉辦宴會也是正常。
“現在去嗎?”
“是的,宴會已經開始了。”女仆說。
溫饒剛往前邁出一步,女仆就遲疑的開口,“神官大人,您——要穿這一身去嗎?”
哈?他難道不是一年四季都穿這個醜到爆炸的黑袍子嗎?難道他還有彆的衣服嗎?
已經連續穿了一個月黑袍的溫饒,有點激動了,終於可以換掉這套烏漆抹黑的袍子了嗎?!
神殿裡的女仆們,用雙手捧著一套白色的衣服進來了,溫饒看了一下款式,除了是白色,還有上麵縫了一些金絲的邊以外,和他身上這件黑袍的款式,簡直一模一樣。臥槽?審美就不能多樣化一些嗎?他明明看那些貴族婦女一天兩件不帶重樣的穿啊!
即使心裡瘋狂腹誹,溫饒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
神殿的女仆走上前,替他將身上的黑袍兜帽放了下來。在遮掩住麵容的黑袍,放下來的一瞬間,如月光一般的銀色發絲傾瀉而出。
“神官大人,請您張開雙臂。”即使知道正視神官是蔑視神明,看著摘下兜帽的神官,女仆還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他的臉龐一眼。
因為侍奉神靈,神官大人麵容的完美,也無限接近於神靈。
溫饒張開雙臂,麵前的女仆,在他麵前跪下,侍奉他換起了衣服。
可能是因為對神靈的忌憚,這些女仆都不敢用手來碰觸神官白皙的皮膚。
花了十分鐘,換上了一件除了顏色以外,和他那件黑袍款式沒有任何不同衣服的溫饒,麵無表情的走出了神殿。他已經很久沒有摘下兜帽了,忽然換上了一件不用戴著兜帽的白袍,溫饒還有些不適應。
因為正處在炎熱的夏季,走出神殿之後,到處都是開的妖嬈且繁複的花。這些花一直開到了正在舉辦宴會的王宮裡。
因為一路經過了太多開花的樹,溫饒絲毫不覺,自己長的拖地的白袍上,落滿了各種花的花瓣。在他走上台階,進入宴會的時候,那些花瓣簌簌的落了一地。
阿瑞斯最先看到走進來的神官,他目光怔了一下,近乎凝固在溫饒的身上。然後他站起來,親自走上前來迎接。
“神官大人,您的美貌總是能驚豔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