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魔王(34)(1 / 2)

奴裡安的王城很大, 就是溫饒穿來這麼久,也沒有逛遍過。他此刻跟隨著希爾曼走的,就是奴裡安最繁華的街道, 平常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根本不會過來這裡, 但是既然是帶領瑟特見識奴裡安的繁華, 他也就順勢過來逛逛。

希爾曼是無論在哪裡都十分顯眼的人物, 受到平民的愛戴, 他無論從哪裡經過, 都有平民會主動向他行禮, 尊稱他為,“希爾曼王子。”同樣受人愛戴的溫饒就沒有這種待遇了,他露麵的機會很少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每次出行, 他都是穿著黑漆漆的神官袍。以至於奴裡安的平民, 在傳揚他的時候, 也是以這個形象。像今天這樣, 穿著貴族的服飾, 和希爾曼一起出行,還是頭一回。

瑟特對一些礦石很感興趣,他看到冶鐵的工匠正在火爐旁,用黑色的礦石打磨武器, 忍不住好奇的走上去,用手將竹簍裡的礦石拿了起來, “這是什麼?”

“是鐵。”

桑弗斯的武器,多還是銅打造而成,鐵製的武器,是羅蘭的專屬,曾經羅蘭隻是一個小國,連桑弗斯都不如,後來一個武器商人偶然用一種從未用過的礦石,打造出了鋒利無匹的武器,讓羅蘭的國力在短短幾年之內蓬勃發展。但是在不久之前,羅蘭被奴裡安滅國了,他們製造鐵器的配方,也被奴裡安奪了過來。

瑟特長長的眼睫,遮掩住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而後他走上前,問正在製造武器的匠人,“能給我看一看嗎?”

剛打磨成形的匕首,外麵還是黑色的,鐵匠本來要回絕,但是在看到瑟特身旁的希爾曼王子之後,馬上就轉換了一種態度,雙手將匕首捧了過來,“當然可以。”

瑟特伸出手,握住匕首,他用指腹在刀鋒上輕輕碰觸了一下,銅製的武器,絕達不到的鋒利程度,直接讓他的手指出現了一道血口。

“很鋒利的,要小心些。”希爾曼提醒。

瑟特將匕首放了回去,指腹上那一道傷口,被他藏了起來,“是我太冒昧了。”

希爾曼正在抱怨那些鐵匠,溫饒在一旁看了冷笑,希爾曼這明顯就是在以武器恐嚇身為桑弗斯國王的瑟特。無論怎麼說,有這樣鋒利的武器,在戰爭中具有絕對的優勢,何況桑弗斯國民本來就十分稀少呢。

“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可以送幾把打磨好的武器給您。這些還隻是不入眼的半成品呢。”希爾曼說。

瑟特回望著他,不再看那些半成品一眼,“是嗎,那就多謝了。”

站在兩人旁邊的溫饒,抱著手臂翻了個白眼。不說王妃和希爾曼的關係吧,就說桑弗斯被奴裡安奴役,瑟特對希爾曼也絕對是滿心的怨恨。像這樣和和氣氣的相處,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還好他們沒在攤位麵前停留太久,希爾曼帶著瑟特繼續往前,從豐富富饒的物資到效果奇佳的藥草,希爾曼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好客的人,在向自己尊貴的客人介紹自己的家,隻是他家裡的東西,有一半都是客人進貢上來的。溫饒看著瑟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勉強,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隔開了滔滔不絕的希爾曼。

“這條項鏈很好看呢。”隔開兩人之後,溫饒強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從麵前一個兜售珠寶的女人麵前,拿起了一串寶石項鏈。

希爾曼的話題被迫中斷,但他本人沒有顯示出任何不愉快,還反而像是被溫饒拿在手上的項鏈吸引了注意力。

“雖然是簡單的綠鬆石,但用貝殼做裝點,也有一種彆致感呢。”瑟特說。

溫饒將項鏈掛在自己的脖頸上,他皮膚本來九十分白皙,綠鬆石項鏈掛上去之後,愈發顯得他皮膚雪白,脖頸修長,他征詢一樣的去問希爾曼,“希爾曼王子覺得呢?”

“嗯,很漂亮。”

溫饒和瑟特,都不是奴裡安人的長相,在奴裡安的人口中,很少有黑發和銀發,更彆說兩人體態纖細修長,貌美的像是貴族的女子了。賣珠寶的女人再看他們身旁,站的是到適婚年齡很久,卻依然沒有娶妻的希爾曼王子,神情就略微有了一些變化。

溫饒隻是為了打斷他們的話題,現在見兩人注意力都被拉過來了,就又把項鏈掛了回去。

希爾曼問,“不買下來嗎?”

溫饒的審美,才不像奴裡安人這麼誇張,這樣的首飾,給女人戴還可以,讓他自己戴就消受不來了。所以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啊,從王宮裡出來,好像忘記帶錢了。”

他一個神官,會帶錢才奇怪了。

希爾曼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裡麵有奴裡安的貨幣,“既然喜歡就買下來吧。”

溫饒看著希爾曼遞過來的項鏈,嘴角跟著抽了抽。

瑟特也以為溫饒很喜歡,“綠鬆石的話,桑弗斯也十分盛產呢,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他們送一些過來。”

“這就不麻煩了吧——”他一點也不想和希爾曼一樣,變成花孔雀呢。

賣珠寶的女人似乎受過希爾曼的恩惠,希爾曼拿著錢袋問詢價錢的時候,她一個勁兒的推拒著,“啊,這怎麼好意思,既然是希爾曼王子的寵妾們喜歡,那就送給他們吧。”

本來還在糾結這條項鏈要怎麼帶回去的溫饒,聽到女人這句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瑟特臉上也有些驚詫,張口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如何反駁的模樣。

希爾曼停頓了一下,才笑著解釋,“你誤會了,這兩位都是我的貴客。”

“啊,十分抱歉!”

不論怎麼道歉,話說出來之後,還是給溫饒造成了不少的心理傷害。瑟特他還可以理解,因為身體比較弱,所以長得像女人,但是他……一個鳥大的男人……為什麼,會被誤以為是那種人?

他們在離開那裡之後,希爾曼一直在和瑟特道歉,溫饒在後麵涼涼的說了句,“難道平常希爾曼王子也有過這種嗜好嗎?”

希爾曼,“……”

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瑟特,忽然側頭笑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幾輛囚車被押送了過去,因為奴裡安製度森嚴,經常會有觸犯法律的平民,被處以絞刑。所以這種囚車,在街頭還是很常見的,但之所以會引起溫饒的注意,還是因為押送囚車的那個人——

騎著白象的阿瑞斯,在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之後,望了過來,在看到希爾曼的同時,翻身一躍從白象的背上跳了下來。

“哥哥。”

這場巧遇,讓希爾曼心情也頗好,“阿瑞斯。”

“沒想到會在宮外遇見你。”阿瑞斯說。溫饒之所以不願意來這條街的緣故,還有一個就說因為阿瑞斯是負責巡邏這一片地區的。果然,下一刻,阿瑞斯的注意力,就從希爾曼的神裝,轉移到了一旁的溫饒身上,“神官大人!能在這裡遇見你,真是太好了——你今天的打扮,可真是漂亮啊。”

如果身旁沒有希爾曼和瑟特,溫饒隻會嗬嗬兩聲,但現在在盟友和敵人麵前,他隻能端出氣勢,“阿瑞斯王子,請注意你的言行。”

“言行?對您讚美的言行嗎。”

希爾曼沉聲提醒了一句,阿瑞斯才收斂的站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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