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魔王(35)(1 / 2)

走下樓梯之後, 周圍的光線都跟著黯淡起來,牆壁上掛著的火把,將這裡渲染的像是夜間的風景。

溫饒環顧四周, 見這裡在他進來之前,已經有不少客人了, 侍奉酒水的舞女身上掛著繁複的金飾, 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迷離的色澤。

“您是希爾曼王子的客人吧?請來這邊。”在溫饒還在四處觀望的時候, 已經有一個滿臉堆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麵前。

溫饒這才反應過來, 因為他光顧著看這裡了, 都沒注意到, 帶他進來的希爾曼,已經消失不見了。

男人將溫饒帶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裡,希爾曼和瑟特坐在桌子前,在他們麵前, 有一盞金色的爐子, 爐子的香霧熏的空氣香膩溫熱。在他們麵前, 正站著幾個金發碧眼的婀娜舞女。希爾曼神情悠然愜意, 任誰看都知道他是經常出入這樣的地方。

“沒想到希爾曼王子會光臨這裡。”

“真的是太榮幸了。”

希爾曼靠坐在軟墊上, 他身上那些在陽光下顯得花俏無比的珠寶,在火光下,卻氤氳出一種華貴的光彩來。他的手臂隨意搭靠著,舞女們便一個一個的簇擁上去。

希爾曼撫摸著舞女的頭發, 同她們調笑,直到溫饒走進來, 他才稍稍收斂了一些,“今天我可是帶了尊貴的客人來的。”

舞女們回過頭,看了一眼仍舊站立著的瑟特和剛進入房間的溫饒。

溫饒眉腳跟著狠狠跳了一下。

希爾曼靠在軟墊上,眼睛和他手指上的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就像剛才在門口那樣,舞女們都向溫饒和瑟特簇擁過來了,瑟特雖然沒有任何拒絕的動作,但他時刻展現出來的上位者氣質還是讓那些舞女不敢造次。溫饒就慘了,神官麵容的親和力加上他自己為裝出來的那種慢悠悠的,所謂帶著治愈味道的腔調,讓那些舞女把他當成了最易得手的獵物。

房間裡的香氣,本來就十分濃鬱,加上曼妙女體不斷的靠近,溫饒表示在這種環境下壓槍,是真的有些困難。

“您的皮膚這麼白皙,一定是位貴族吧?”說這話的舞女,已經撫上了溫饒的手臂。

“啊,還有銀色的頭發——除了神官大人,我還沒有見到過這樣美麗的銀發。”

因為提到了神官,這些舞女都悶悶的笑了起來。神官大人怎麼會來這樣的地方呢?即使她們身處這樣的地方,也仍舊對代表著神靈的聖潔神官心懷敬仰。

被她們一通上下其手的溫饒按捺不住了,他將舞女們推開,並且大聲的叫了希爾曼的名字。本來一副旁觀者模樣的希爾曼,在看到溫饒語氣裡有些怒意之後,還是適時的站了起來,“好了,就到此為止吧。不然我的這位客人要不高興了。”

舞女散開,溫饒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瑟特也已經落座了,在他麵前,半跪著兩位舞女,靠在他的腿上,為他奉上美酒。要是溫饒才穿來的時候,還會大歎這種是奢侈淫靡,但是在奴裡安待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知道幾乎所有的貴族都是這樣。奴裡安的女性地位並不低,但是階層分化仍舊很嚴重,一些漂亮的女人,仍舊會靠著攀附貴族來得到優渥的生活。當然,一些英俊的男人也會用這種方式討好貴族女士。這是相互的。瑟特身為桑弗斯的國王,對這種場麵應該是見怪不怪。

希爾曼仍舊和瑟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溫饒坐在他們倆身邊,豎起耳朵監聽他們的對話,生怕漏聽了一點,就讓希爾曼從瑟特嘴巴裡套出話了。

麵前擺著奴裡安盛產的時令水果和果酒,溫饒為了讓自己的偷聽顯得不是那麼顯眼,一邊聽一邊吃東西,在他還沒有發覺的時候,桌子上的瓜果就少了一半了。一旁侍奉的舞女將隻剩一半的果盤撤了下去,換上了裝滿的果盤上來。

這個舉動引起了瑟特的注目,他看了溫饒一眼,伸手也去從果盤裡拿了一個水果起來嘗。

“好像確實比桑弗斯的更甜一些。”吃完之後,瑟特這麼說了句。

希爾曼因為他這句話,也嘗了嘗。

看著他倆開始吃東西,溫饒就不想碰果盤裡的東西了,他撇了撇嘴,將一旁的果酒端了起來。希爾曼和瑟特在那一邊交談一邊吃水果,溫饒就坐在那一杯又一杯的喝甜甜的果酒。本來他以為果酒度數很低,但是喝著喝著,熱氣湧上來了,他找了個借口離席去方便,一走出去就看到幾個臉熟的貴族。為了不傳出神官大人偷偷逛窯子這種糟糕的緋聞,溫饒都是避開他們走的,遮遮掩掩到了方便的地方,溫饒鬆了一口氣,撩起衣擺開始方便。

是的,撩起衣擺……桑弗斯的男性服裝,是沒有褲子這一說的。

因為剛才酒水的刺激,溫饒發現自己的小兄弟居然有了點精神,嚇的溫饒連忙接了點冷水,往上麵澆了澆。他這個怪異的舉動,引起了旁邊一起來方便的男性的注意。

溫饒也察覺到了一旁強烈的視線,放下衣擺的時候,順便望過去了一眼。

“真漂亮啊,是這裡才來的舞姬嗎?”

本來已經被當成希爾曼的寵妾就夠讓溫饒惱火的了,這下又來了個以為他是舞姬的人。趁著現在沒有人過來,溫饒直接把他按在這裡狠狠的打了一頓,等把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打的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之後,溫饒才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希爾曼和瑟特,都沒有察覺到溫饒在外麵做了什麼,隻是因為他出去的太久,隨口問了一句。

希爾曼終歸是王子,大白天就泡在這種地方可不太好,所以在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率先說回宮了。溫饒當然是巴不得,瑟特則是無所謂,三個人從裡麵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黃昏了。

溫饒在回宮的路上,看到了王宮外掛著的幾個頭顱,這在奴裡安是非常常見的事,隻是因為下午溫饒親眼看到阿瑞斯將囚犯押往刑場,心裡就多了幾分怪異和瘮人——如果希爾曼繼承國王之位,原主給他留下來的那些麻煩,就能隨時把他也變成這城牆上的頭顱之一。

他才不想死,起碼不是這樣死。

奴裡安王宮門口,瑟特的奴仆已經在等待他了,看到他和希爾曼一起走來,焦急的迎了上來。這些溫饒可以理解,畢竟奴裡安對桑弗斯來說,可不是什麼友好國啊。

“那我就先回去了。”瑟特說。

希爾曼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了。

溫饒看到瑟特走了,也懶得再和希爾曼糾纏了,“希爾曼王子,我也該回神殿裡去了。”

希爾曼看著喝了過量果酒,臉頰泛紅的溫饒,“神官大人,我還是送您回去吧。”

溫饒才不吃這一套,在他眼裡,希爾曼是又要搗什麼鬼,“這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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