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魔王(65)(2 / 2)

他們在路邊站了一會,果然看到了一輛路過的象車,溫饒主動走過去,向駕著象車的人求助,對方看他皮膚白淨,手指光潔,就知道他應該是個貴族。隻是因為他什麼隨行的奴仆也沒帶,就多問了幾句。

溫饒知道羅蘭跟奴裡安剛打完仗,現在兩方關係,正是水火不容的時候,他就假稱自己是羅蘭人。因為戰爭被家人送去避難了一段時間,現在剛剛回來。

對方在確定了他是貴族之後,馬上將他迎上了象車,西沙作為他這個貴族的隨從,也跟著坐上了象車。

這是平民押送貨物的象車,上麵幾乎沒有多少可以落腳的地方,溫饒燒的厲害,加上道路顛簸,象車搖晃個不停,就漸漸扶著象車裡堆積的一些雜物睡了過去。西沙抱著手臂,看外麵倒退的景物。

駕著象車的人,回過頭看到睡著的溫饒,和同伴談論起來。

他們一致認為,上車的這位貴族,應當是某個真正貴族豢養的寵物一類,畢竟他們誰都沒聽過,羅蘭有哪一個貴族擁有銀發金眼這樣的標誌。

“可以把他賣掉,畢竟現在女性都上供給了奴裡安,漂亮的男性也開始受歡迎起來了。”

看著象車外的西沙,眉腳動了動。

“他帶來的那個小子呢?應該賣不出去吧。”

“等下在進城前,把他丟下來。”

他們毫不避諱的當著西沙的麵,談論著等下對他們的處置。本來想著,聽到這一切的人,這個時候應該會痛哭流涕才是,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西沙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直到到了羅蘭城門口,他們進入象車中,要把他抓住丟下去的時候。

西沙被他們拽的站了起來,反穿的黑袍被扯開之後,露出了裡麵一角紅色的眼珠。

“巫師!救命——是巫師啊!”

巫師這一類職業,實在是太讓人懼怕了。

羅蘭雖然因為和奴裡安的戰爭,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繁華了,但城門口,仍舊還有把守的士兵,他們聽到象車上人的驚呼,持著長矛衝了上來,“巫師在哪裡?”

那幾個發出驚叫的男人,對著團團包圍過來的士兵,露出一個笑容,“啊,我們隻是開個玩笑。”

“這種玩笑話,再說第二次就要把你抓起來了!”士兵們又是憤怒,又是鬆了一口氣。巫師啊,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一輩子也不要遇見。

象車緩緩駛進了羅蘭城中,幾個男人坐回了前麵,繼續駕駛起了象車。西沙將袖子裡那隻拔開木塞的瓶子拿了出來,那隻小小的,隻有兩指寬的瓶子,正在往外散發著紫色的煙霧。象車駛進了一個卸貨的地方,這裡除了些搬運的人以外,幾乎沒人路過。西沙將木塞蓋上,瓶子收回了袖子裡。在那些紫色煙霧消失的時候,前麵幾個男人,倒頭從象車上栽了下去。

……

與此同時,桑弗斯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她坐著國王的象車,一直被送到了桑弗斯的王宮中。這段時間,因為瑟特外出,他將桑弗斯的管理權,交到了自己的姐姐的手中。他回來時,這個曾經遠嫁,現在卻重新被故國接納的女人,戴著王冠,滿臉微笑的迎接他。

瑟特從象車上走了下來,捉住女人的手,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而後一個全身被黑袍裹著的人,也悄悄的從象車上走了下來。

他們一起進了王宮中。

剛才還掛著微笑,被瑟特尊稱為姐姐的女人,現在正一動不動的站在王宮中。而那個全身用黑袍包裹的女人,卻掀開自己的黑袍,湊到她麵前分析她是被哪種巫術控製了。

“是詛咒之水嗎?”少女的嗓音。

瑟特已經換上了桑弗斯的服飾,從他姐姐的手中,接回了王冠,“是的。”

黑色的兜帽被放了下來,花白的頭發和衰老的麵龐,一起露了出來,但是聲音仍舊像是少女,“真是想不到,桑弗斯的國王,也會是一名巫師。”

瑟特神色坦然。

他其實算不上是一名巫師,他隻是從一名曾經被桑弗斯處死的巫師手上,拿到了幾種魔藥的配方而已。說拿可能有些不合適,因為那是他偷出來的,那名巫師在臨死前,還對他這個‘盜竊犯’下了詛咒。

“你來找我,是想我做什麼?”被人人喊打的巫師,有朝一日出現在華美的宮廷中,她的激動,都從聲音裡透了出來。

瑟特將自己的外衣解開,他脖子以上的皮膚,都是完好無損的,但脖子之下,卻開始出現了腐化和潰爛。之前還沒有這些東西,在最近兩個月才突然出現的。

他比誰都清楚,這是巫師的詛咒生效了。

醜陋的女巫,看見這些惡心的腐爛痕跡,也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瑟特說,“我想你能治好我。”

“巫師的詛咒,可是沒辦法解開的,這個你應該知道吧?”女巫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並不想死。”瑟特知道,他的姐姐曾經就寄希望於他被這個詛咒害死,然後光明正大的接手桑弗斯,“無論用什麼方式,隻要我能活著,哪怕不解開這個詛咒也可以。”

女巫伸手,用枯枝一樣的手撫摸他那些已經腐爛的皮膚,裡麵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骨骼,在反反複複婆娑多次之後,女巫抬起頭,用黑漆漆的眼珠盯著他,聲調古怪的問道,“您喜歡蛇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