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
安靜的神殿中,西沙正閉眼握著一個金杯托著的水晶球。
桑弗斯的神官忽然消失,引起了不小的動靜,他和希爾曼都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從那裡脫身。回到羅蘭之後,西沙也試圖再次用之前的召喚術,想將溫饒帶回來,但是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巫術失靈了。從在桑弗斯,和希爾曼的神力融合過一次之後,他的召喚術就好像失效了。
在多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之後,西沙想到了水晶球這個媒介。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的祭品逃到了哪裡去了,竟然連他的巫術都失靈了。
隨著西沙魔力的注入,麵前的水晶球開始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不,不止是藍光。
水晶球的表麵,出現了五彩斑斕的顏色,睜開眼看到這一幕的西沙,狠狠的皺眉。難道占卜也失效了嗎?
就在西沙心煩意亂的準備重新進行一次占卜的時候,水晶球表麵的圖像忽然清晰了起來。之前那五彩斑斕的光,不是占卜術出現了問題,而是水晶球占卜到的景象,是這個樣子的。
西沙雙手攏住水晶球,在一片漆黑中,水晶球上顯示出的圖像,成了這裡唯一的光源。
他看到一個白色短發的男子,坐在一個長桌前,他的麵前,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杯子。難道那些都是魔藥嗎?西沙正在探究那些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走過來,將其中的一個杯子,推到了那個白發男子的身旁。
那個剪了利落短發,讓西沙第一眼都沒有認出的人側過頭來——
在看清他的臉的時候,西沙的手一下子握緊了麵前的水晶球。
果然是他!他回去了!
溫饒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窺探著,他回到現代有一段時間了,沒有合法的身份,隻能靠著可憐的錢包被偷的外國友人的人設在現代輾轉。一開始溫饒會去找善良的女生借錢,但後來,他發現老是利用人家的善良也不太好,以惡製惡這種方式來錢更快。
這麼一想,酒吧這種地方,就成了溫饒經常出沒的地點了。
他的外貌太令人心動了,尤其是側身坐在吧台的時候,即使他隻穿著一件地攤貨的T恤,也前赴後繼的有男男女女湊上來。女生搭訕就比較溫和,最多也就想想今晚能不能和他來一發,但男人就過分了。因為溫饒裝的像是不怎麼聽得懂中文的樣子,所以周圍的男人肆無忌憚的議論,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比如現在這個正在搭訕的,剛剛還和他的朋友打賭,今晚能百分百把他約到酒店去。
追求刺激的地方,性彆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溫饒沒有喝他遞過來的酒,一副結識朋友的驚喜模樣,在他和用蹩腳的中文交談。對方顯得很有耐心,一直在試探性的詢問,溫饒有沒有同伴。在得知溫饒是一個人在酒吧,且錢包被偷之後,他就顯得更殷勤了,還主動邀請溫饒去他家住。
用水晶球看著這一切的西沙,並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再說什麼。隻覺得那個人神色曖昧的坐在他的祭品旁邊,讓他很不舒服。
曾經他用魔藥,看到過他的祭品之前的生活,當初他隻當樂子一樣的東西,現在卻令他有些咬牙切齒。
難道他的祭品,在這個世界,就是從事那種職業的嗎?
西沙想到了哪個國度都會有的一類職業。
在親密的交談之後,溫饒和那個男人走了出去,他們上了一輛對西沙來說,十分狹小且奇怪的車。在車裡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手,放在了溫饒的手臂上。西沙這才注意到,他的祭品這個時候,竟然沒有好好的穿著神官袍,反而像個賤民一樣裸露著身體在和人相處。
水晶球的光輝,灑在西沙的臉上,讓他此刻的神情顯得有些猙獰。
溫饒和那個搭訕的男人,進了酒店。他以洗澡的托詞,進了浴室,然後十分鐘之後,隻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西沙差點把占卜的水晶球捏碎。
他的祭品,這是打算乾什麼?
溫饒和那個男人走到了床邊,然後去解男人的皮帶,把他壓倒在床上。再然後,這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就被溫饒捆得結結實實了。溫饒披著浴巾,從他口袋裡掏出錢包,把僅有的現金搜刮走了之後,就一腳把他從床上蹬下去了。
西沙看著溫饒大刺刺的躺在床上,就這麼閉上眼睛睡覺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個可憐的被當成獵物的男人,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聽著床上溫饒睡著了之後的均勻呼吸。
西沙好像沒那麼生氣了,但是看著熟睡的溫饒,他又咬緊了牙關。
他一定要把這個祭品在抓回來!讓他呆在神殿裡好好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