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狐狸精(18)(2 / 2)

“江曲師兄。”

“嗯?”

“我想帶白夙離開青雲宗。當然,如果他不想走我也不會強求。”其實溫饒知道,自己如果開這個口,白夙是一定會答應的。修煉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快樂可言。

江曲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怔了一下之後,規勸了起來,“師父對他嚴苛,是因他資質不凡,等他根基再穩固一些,師父就不會這樣逼他了。”

溫饒還在思索。

“此次他從懸夢宗的大比回來,修為又精進了一些,已經到了金丹後期,馬上便能突破元嬰。”江曲道,“你若在此時帶他離開,怕是會影響到他以後的修煉。”

看著溫饒遲疑,江曲又規勸了幾句,溫饒被他的話說服了,“那等他到了元嬰,我再問他。”

江曲不知道溫饒何時萌生的去意,實際上,哪怕江曲現在要下山,他也不會阻攔。隻是聽溫饒說要放棄青雲宗,離開這裡,下意識的就說了這樣阻攔的話。

溫饒心裡還憋著一股子氣,呆在這裡實在難受,和江曲說了之後,就推門走進了漫漫風雪中。

……

“吱呀——”

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坐在桌前的臣幽嚇了一跳,在看到進來的人之後,他馬上站了起來,語氣裡都有些掩飾不住歡欣,“你來了。”

溫饒是負氣從青雲宗離開了,一路頂著風雪下了山,雖然體內有靈氣護體,但這麼一段路,還是讓他渾身凍的冰涼。吐出一口涼氣,溫饒反身將房門關上。

“外麵在下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臣幽看到溫饒身上落的雪,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溫饒喝了一杯茶之後,臉色才好轉了一些。

“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臣幽看出了溫饒此刻心情不佳。

溫饒也不好和他說自己在青雲宗遇到的事,隻敷衍說,“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臣幽也沒有多問,隻是也像是被他的心情影響,皺著眉頭看著他。

溫饒實在不願回去看著白夙受罰,所以才躲來了這裡。在他和臣幽說,自己要在這裡住幾天之後,臣幽目光都明亮了許多。溫饒想起臣幽說頭痛的事,他本來想問白夙或者江曲的,沒想到遇到了那樣的事,讓他都把這件事給忘了,“你頭痛的事,我再想想辦法。”

“嗯,不急的,也隻是偶爾會痛。”這個病,是他從母胎裡帶出來的,因為習慣了,倒也沒覺得什麼。

溫饒卻以為是他死而複生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心裡不免有個疙瘩。

外麵的風雪,直到天黑也沒停,溫饒本來嫌坐著累,就躺靠到床上去了,沒想到躺了一會,竟然睡著了。坐在桌邊看書的臣幽看他睡著,起身去幫他蓋被子。隻是被子剛一打開,還沒搭到溫饒身上,他身上的障眼的術法,就因為睡著自己解開了。

臣幽剛幫他蓋上被子,冷不丁看黑發變成白發,床上人的麵孔,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就這麼維持著幫溫饒蓋被子時彎腰的動作,目光卻忽然遊離了起來,幫他蓋好被子之後,就起身退出去了。

溫饒這一覺睡到半夜,醒來時,他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臣幽則趴在桌前睡覺。本來隻把他當飛雲公主送來的一個麻煩的溫饒,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和因為冷,睡在桌子上還縮成一團的臣幽,心裡忽然複雜了起來。

從床上下來,把趴在桌子上的臣幽推醒,溫饒說,“回床上睡去。”

因為在桌子上趴了太久了,臣幽瓷白的臉頰上,都留下了一道紅印,本來他就是唇紅齒白的少年模樣,此刻這副睡醒時,眼含霧氣的模樣,更是可憐可愛,他看著站在麵前的溫饒,好一會兒之後才清醒過來,“沒事,我睡桌子就好了。”

溫饒抓住他的手,發現他手掌凍的冰涼,不由分說就把他拖到床榻上,用被子把他蓋住。臣幽還要推辭,溫饒就整個人跟著鑽進了被子裡,按住臣幽的肩膀說,“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