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如他姓什麼?”他們一副要幫忙尋找的模樣。
溫饒是來打探消息的,不是來找人的,說的模模糊糊隻是想讓他們作罷,放自己離開,“我不知道。”
“那他長什麼樣?你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找一找他。”
溫饒沒想到昔日冷淡對他的懸夢宗弟子,會對他這樣熱絡,“這……我也忘了。我改日再來吧。”
溫饒走出去幾步,心中想著,等天色晚了再來看看,沒想到一陣風自他頭頂掠過,吹的他衣裳都飛了起來,他回頭望了過去,見是一個男子禦劍而來,停在了那兩個懸夢宗弟子麵前。
那兩個弟子態度一下子恭敬了幾分,“師兄。”
溫饒看那人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點眼熟。那人也正好回過頭來,一張臉赫然是溫饒見過的。因為溫饒現在是張生麵孔,又出現在懸夢宗的宗門外,那外出歸來的懸夢宗弟子,就問了句,“她是誰?”
“師兄,這姑娘說是上山來找人的。”
“找人?”那男子的視線,隻輕輕瞥了一下溫饒的臉便收了回來。
兩個弟子左一句右一句的替溫饒說了起來,“是,我們看他在宗門外翹首看了半天,就忍不住過來問了她一聲,她說她要找人,隻是又說不清找的人是誰。”
溫饒緊盯著那個青年看,雖然對方已經認不出自己了,但自己對他可是印象深刻——對了,還有臣幽的那把劍,也是他遺落的。
問到這裡,那青年已經沒有再問下去的興趣了,加上溫饒這副模樣,是要下山的,他不欲再多問,抬腳就往宗門中走去。
“等一下!”溫饒不假思索的就張口這麼說出一句。
那青年停下腳步,身旁兩個懸夢宗的弟子,也紛紛詫異的望了過來。
“你還記得我嗎?”十年過去,溫饒也不信他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青年側過頭,背負在身後的劍匣和那冷冷清清的側臉,讓溫饒又想起了十年前,他拒絕帶自己回師門,把自己送回村子裡的那一幕。那時候他就這麼看了自己一眼,便禦劍飛走了。
“不記得了。”
溫饒卻已經想到了比剛才他想到的那個更好的借口,“十年前,在薑村裡,你救了我。”
他沉下眼睛,像是回憶了一下,隻不過十年,對修仙之人來說,也有些漫長了。溫饒因為十年前與他在薑村裡有過交集,所以說的都是當年發生的事,“當時是有個石頭妖怪,在山洞裡,經常騙人供他吸食精氣,你路過時候,將他除掉了。”
他終於有了一些記憶,隻不過不是這一段,而是替師父去接一個嬰兒,隻是他去的太晚,被彆的宗門捷足先登了。
“我就是那個時候被你救的那個人。”溫饒看他這個模樣,明顯是記不起來了,才敢這樣說出來。
許久之後,像是認可了溫饒說的那段記憶,“那你現在來這裡乾什麼?”
“我是想來報答你。”溫饒正愁自己沒辦法進懸夢宗打探虛實呢,現在主動送上門來了一個,不用白不用。
“不用。”說完這兩個字,他抬腳又要往裡走。這次溫饒卻追在他身後,“我找了你好久,就是為了來報恩。”就像溫饒預料的那樣,那懸夢宗兩個守門的弟子,在這一次沒有攔下他,放著他追著那人進了懸夢宗裡。
溫饒心裡竊喜,這種喜聞樂見的報恩把戲,真的是最好用的。
懸夢宗畢竟是修仙大宗,宗門弟子比青雲宗多了不知道凡幾,現在忽然來了一個生人,還是個穿著男裝的嬌俏姑娘,本來認真修行的懸夢宗弟子,都忍不住望了過來。被溫饒跟著的青年,也察覺到了從四麵八方望過來的目光,定下腳步,“不要跟著我。”
十年前,溫饒還有些臉皮,但十年過去,臉皮雖然還有,卻已經磨厚了很多,“可是,這裡我隻認識你,我不跟著你我沒地方去。”
“……”停頓的腳步,又徑直往前走去。
溫饒心道,這廝居然憐香惜玉,十年前他也也是這麼說的,但他還是不為所動,將自己送回了薑村,十年後,自己換了個身份性彆再來,他認不出自己了不說,堅定拒絕的態度,也軟下去了許多。這讓溫饒起了點惡劣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