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你一天了。”
女人一下子露出極害怕的神色,怯怯的望著溫饒。
溫饒也是閒得無聊,看她受了一天的侮辱,忍不住想要幫她一把,“姑娘,我可以幫你恢複青春容顏,你願意麼?”
“什……什麼?”
溫饒如今的法力,雖然不能幫人青春永駐,但幫人恢複十年青春什麼的,還是信手拈來,“我看你總是受欺負,覺得有些可憐,就想幫幫你。正好我這裡有一顆仙丹,服下之後,能重返青春。”溫饒隨手捏了個訣,將自己的修為,凝成了一顆丹藥遞給女人,“你年輕時,應當很美,隻是遇人不淑,才變成這個模樣。這仙丹正好助你重來一次,幫你認清彆人的真心。”
女人還是將信將疑,溫饒也沒有解釋什麼,將‘仙丹’遞給她之後,就化作一道煙霧消失了。女人嚇了一跳,抓緊手中仙丹,四處尋找起溫饒的蹤跡,最後發現,那人也許就是仙人。溫饒其實也沒離開,隻是隱去了蹤跡罷了,他看著女人服下仙丹,恢複十六七歲時的美豔容顏,然後抱著鏡子泣不成聲,搖了搖頭,這才走了。
他已經跟了那個女人一天了,從飛雲公主的衰老,他就明白,自己現在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了。因為這個不一樣,他開始在遊曆的時候,觀察與接近那些普通人,心情好時,還會順手施點恩惠。
從幽暗的小巷走出來之後,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因為流雲蔽月,四周都是暗影,什麼也看不清。溫饒抱著手臂,慢慢往前走著。在他走到街道正中間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破空聲,他抬起頭,看到是白天才茶館裡見過的幾個九魂宗弟子禦劍而行,他們神色匆匆,像是追逐著什麼的模樣。溫饒正好又無事,猶豫了一陣之後,一躍而起,追了上去。
那幾個弟子飛的極快,似乎是在追逐著前麵的什麼東西,根本無暇顧及到後麵何時多出來的一條尾巴。溫饒跟他們禦劍而行數百裡,正在納悶他們在追什麼的時候,那幾個九魂宗弟子終於停了下來,收了禦劍,落入了腳下的一片密林中。溫饒見此,也收斂了聲息,悄悄落了下來。這時天上遮住月光的烏雲終於散開,朗照的月光下,他看清了那幾個弟子一路追著的人——那是個穿著九魂宗弟子服飾的人,隻是他頭發披散,一身煞氣,看著有幾分駭人。
“葉呈,和我回去吧。”沈明澤開口。
那人背對著沈明澤一行人,腳下的影子,被月光拉長的如同長身的怪物。
因為那人遲遲不回答,和沈明澤同行的幾人中,有一人忍不住開口了,“師兄,葉呈他已經入魔了。我們直接將他擒回去就是,何必與他廢話。”
沈明澤並不情願這麼做,隻是眼下,他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那被叫做葉呈的人轉過頭來,因為他披頭散發的,溫饒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到他胸口掛著的一個金環,金環上本來還有什麼東西,卻被生生拽掉了。
“葉呈……”
那葉呈雖然入魔,變得比其他修士都暴躁易怒,卻也沒有完全喪失神智,他衝著沈明澤咧嘴一笑,“回去禁地裡嗎?”
溫饒猛然想起,自己當初懷疑青雲宗滅門一事,是九魂宗所為,還讓白夙去九魂宗的禁地裡查探。最後查出來的結果證明,此事真的與九魂宗無關,那禁地裡關著的,是他們九魂宗的弟子。眼前這人,難道就是那個被關在禁地裡幾十年的弟子?
“師父與長老都在尋求幫你洗去體內的魔息的辦法。”沈明澤向前走了一步。
那人站定不動,隻直直的望著他,“我不相信你們了,我也不願意再回去了。讓我走,讓我離開九魂宗。”
沈明澤身旁的九魂宗弟子,在此刻又開口,“葉呈,你是九魂宗的弟子,卻又是魔修,你如今這個模樣,被人發覺,豈不是要叫我們九魂宗受人嘲諷?”
溫饒聽得出,沈明澤是在規勸那人,沒想到偏偏隊友是豬隊友,一個勁兒的觸忤那人。果然,那披頭散發的男人,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四周的靈氣忽然暴走,頭發四散開,露出的紅眼十分的攝人。
“我變成這個模樣,還不是拜你們所賜!”那被叫做葉呈的青年,不光眼睛是猩紅如血,連那眼睛下,也是通紅一片,似是血淚一般。
沈明澤剛嗬斥那個弟子,抬起頭,卻聽葉呈一聲暴喝,淩厲的招式劈臉而來。沈明澤掐了個訣,護住自己,在擋下葉呈幾次攻擊之後,發現他已然是入魔後沒有理智的狀態了,當即也不再留手,糅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