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兒嘴角一撇,彆過滿是後悔的臉,再一次知道自己開價開少了。
奉天老道反應過來後。
深深得看了一眼曲澗兒。
他不認為左宸這種人會沉迷美色,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偏愛,他看不明白左宸為什麼對曲澗兒這麼容忍、這麼不同。
當他還想說什麼時。
曲澗兒又道:“大師業績如何?”
奉天老道十分有德高望重的範兒:“不才,剛從古家出來。”
曲澗兒演技浮誇:“哦,是那個鼎鼎大名的古家?古家能有什麼事呀~”
奉天老道一張老臉難掩驕傲:“古家二小姐吹了邪風,染了急病。不過在我的出手下,情況已經遏製住了。”
曲澗兒意味深長道:“急病亂投醫,可能會加速反噬哦~”
奉天老道皺起眉。
他剛想追問曲澗兒什麼意思。
左宸緩解過來,他不由分說地趕人:“抱歉,我這裡不喜歡接受外人。而我早已經放棄治療,福伯,送客。”
奉天老道很想指著曲澗兒問:不接受外人?那她就是你的內人了嗎!?
但理智尚存的他忍住了。
被管家禮貌得送出彆墅時。
奉天老道這才發現,他還是把左家、把左宸想的太簡單了。
連左宸的身都沒近。
就被人直接送出了門。
不過,說出去他卻不覺得丟人,起碼他還看見了“犯病”的左宸。
此次一趟左家之旅,也不算毫無收獲。他甩了甩衣袖,非常確定左宸一旦倒下,後繼無人的左家根本不足為懼。
當奉天老道離開後。
曲澗兒就看見左宸優雅得擦了擦手,仿佛剛才“病入膏肓”的不是他,而是某個戲劇學院的旁聽生。
左宸隻道:“小妹被寵壞了,做出毫無禮數的樣子,讓大師見笑了。”
曲澗兒點頭:“確實挺好笑的。”
左宸身形一頓。
曲澗兒說完話就後悔了,她好像又把天聊死了,這可怎麼搞?
黑大柱“喵嗚”叫了一聲,重新跳到左宸腿上,大膽得撒嬌。
作為一隻有眼力見的“寵物”,它為曲澗兒操碎了一顆小心心。
左宸滿足得摸了摸貓尾巴。
想起奉天老道的漫天要價後。
曲澗兒指出來意,特彆真誠道:“找彆人都不如找我,再來三個療程,你精神力就會穩定,保你日後說風就是雨。”
左宸輕點頭,微微笑道:“好,我隻聽曲大師的。”
他儘顯溫文爾雅,言語中流露著二人誰都沒察覺的寵溺。
見左宸答應這麼快。
曲澗兒一時間沉默了,她摸了摸一肚子的勸解話,不知何處發泄。
左宸想起曲澗兒剛來時,說的被“借運、偷命”話,他凝眸道:“其實我也早有預感,隱約察覺到我與什麼東西掛了勾,卻沒有想到,是我的命。”
曲澗兒點頭:“我起初也隻是猜測,昨天得知一些事才真正確定。”
左宸很有禮貌得沒有細問:“有什麼解決借運的方法嗎?錢不是問題。”
曲澗兒不忍心告訴左宸,她的實力還沒有恢複巔峰,不能一招半式得解決。
看向坐在歲月靜好中的人。
左宸精神力無法控製,讓意味著他無法長時間操控機甲、為國效力。
身上還被數不儘的孽障纏身,隨時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殺戮者。
如今,再加上被借運、被偷命,麵臨著一隻腳踏入死亡的局麵。
左宸能活到現在。
他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當他那沉穩的目光落在人間,與悲苦命運相悖,周身縈繞著決然。
很難形容出這種感受。
雜糅著不屈與茁壯、病態與瘋狂,矛盾得好像一朵開在墓地的荼靡花。
汲取死亡的養分。
超脫世俗,綻放出驚心動魄、無與倫比的絕色,讓萬物都為之黯然。
曲澗兒暗自下定決心。
不為彆的,隻為了欲與命爭的眼前人,她也會找出偷拿命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