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也是會說謊的,象征著絕對希望的存在也會為了利益,對珍視的學生見死不救,甚至在他死之前也在拚命的榨乾他的最後一絲價值。
這就是無人敢直麵的【希望的另一麵】。
半年後,超高校級的夢想家因為再也無法實現甚至產生一個夢想被開除了。
他一個人,像是秋人第一次見到時的那樣,悠閒的拎著本書,離開了學校。
沒有一絲失落,不像其他人那樣絕望,而是充滿了釋然輕快的喜悅。
秋人安靜的送他到了學園大門,kamiya拉住了他的手。
“秋人,和我一起走吧,留在這裡,你遲早會被他們殺了的。”kamiya鮮紅的眼睛真摯的望著他。
秋人默默搖了搖頭。
kamiya雖然失望,但並不意外。
秋人是所有人心中“善”的支柱,即使已經變成了彆人口中的短命鬼,所有人也在無意識依賴著他,他是這所學園最後的繩索,將瀕臨崩壞的天平牢牢的束縛在兩端,這一點,相信接管了學生會的秋人自己也清楚。
雖然他本人完全不能用“善”這個字來形容,卻還是會好好的待在這裡,直到儀式結束。
秋人身上有種類似於天生神性一樣的氣質,神性的關鍵不在於憐愛,而在於冷漠。
他甚至漠視自己的生命。
這個世上不存在讓秋人產生想要掙脫現有束縛的東西,自然也就不會產生普通人那樣拚命活下去的想法,當然就不會跟kamiya逃走了。
他不會出於私欲做任何事。
kamiya想了想,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太準確,偶爾冒出來的一些小小念頭,隻會讓秋人顯得更可愛罷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秋人確實也無意識的構建出了kamiya心中“善”的理想形態。
“那就好好看著吧。”kamiya無頭無腦的說了這樣一句。
“秋人你,說不定會變成我追逐一生的理想。”
金發少年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瀟灑的離去。
......
他或許......是在秋人身上看到了某種可能性。
對於他所構想的理想世界的可能性。
伏黑惠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略帶離彆感傷的畫麵卻讓伏黑惠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猛然從夢中驚醒。
車窗外的景色快速的移動著,他還在新乾線上。
又做這個夢了。
伏黑惠按住潮濕的額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新世界程序的自救ai接觸過的原因,那些本來隻屬於ai儲存的畫麵也紮根在了伏黑惠的大腦裡。雖然主角雙方的臉被模糊掉了,但不影響他知道這兩人的身份。
對於清楚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的伏黑惠來說,即使現在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也還是讓他不可抑製的心臟快速跳動。
這隻是開胃菜而已,kamiya雖然走了,但不是什麼都沒留下,一切波瀾都並非毫無源頭,沒有理所當然應該發生的事。
——伏黑惠重複的在心裡念著這幾句話。
他要努力讓自己不要忘記這些。
不然,也許在下個睜眼的瞬間,他現在所認知的一切就都要變成彆的樣子了。
意識修正,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這麼說。未來機關的手裡,不,應該說“那個人”手裡掌握著這樣危險的技術。當然,這項技術這也非常符合未來機關的理想。
話說回來,有一點很奇怪。
如果秋人是kamiya心中理想的最終形態,那麼......之後又為什麼要用儘手段打破他?
“喂,伏黑,我們快到橫濱了。”
......
神穀鳴一按了按頭,之前做的那個夢的畫麵又浮現在了眼前。
好像是他之前為了把醫生和自己區分開寫了個簡單的劇本,但這個夢也太詳細了點。
他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了掛在脖子上的不光滑球形體上。
不管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也該是時候想辦法先讓這些人失去意識。
神穀鳴一一隻手伸向了懷裡。
一枚潔白的蛋夾在他手中。
用這個的話一定......
他垂下了眼睛。
突然,嘭的一聲安全屋的門炸了。
幾道影子出現在煙霧的儘頭。
“怎麼可能!這裡可是偵探社的安全屋!你們是誰!”
文員們驚慌不已,一方麵對方這個出場是敵非友,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被當成人質給大家拖後腿。
“不用擔心,”門口的聲音有點耳熟,“我隻想要一個人。”
隨著對方身影漸漸清晰,眾人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紛紛扭頭看向某個牆角。
驚訝的發現,本來應該待在那裡的某個人不見了,再回頭,門口隻剩下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長發男人,正對著他們靜靜的微笑。
......
早在門被炸開的時候神穀鳴一默默的從衣服裡抽回手。
隻感覺眼前一黑,耳邊獵獵風聲,再回過神時,他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陌生的房間,不陌生的人。
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俄國人想。
不過和他見麵的是醫生不是神穀鳴一,隻能裝不認識了。
神穀鳴一還沒想好怎麼裝,站在他身側銀發長辮子的小醜,微微彎下腰,把他反手拷在椅背上,然後就從身側撐在他麵前的桌子上,帶著捉摸不透的笑臉。
神穀鳴一心裡隻想歎氣,這下好了,這位費奧多爾先生帶人把本來該是醫生的活給搶了。
怎麼辦,這還能圓回來嗎?怎麼老有人想在他的劇本裡加戲?
“初次見麵,神穀老師,”對麵的俄羅斯人態度很好,“不,應該說是秋人君,對吧?”
神穀鳴一猛地抬起頭。
對方了然一笑,“果然,你不是真的像表現的那樣一無所知,不愧是嗯......神選者?”
神穀鳴一倒抽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的劇本更新的這麼快!而且真的就這輕易接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