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寒站在自家大門前,心情十分微妙。
連家家宅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超級豪宅,占地麵積足足幾千平米,裡麵幾乎相當於一個商城,開設有各種各樣的娛樂項目或者活動室。
當初連寒的父母連毅和喬蔓安花了幾十個億買下這個房子,還送了一架直升飛機和豪宅自帶的停機坪,一打的豪車,遊泳池,還有一輛遊艇和遊輪,附帶的其他東西還有什麼也不能一一細數。
總之四個字,窮奢極侈,
這樣的投入對於連家來說,也不過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因為他回來之前已經跟胡管家說過,他站在門前心中才感慨了不到一分鐘,胡管家就已經迎了出來。
“少爺。”胡管家笑著迎上來,對於連寒主動回來是真的感到高興,胡管家就是有點好奇,少爺回來究竟是不是易小芝的勸說起效了。
但胡管家又不敢亂問,就怕一個不小心,說了什麼讓連寒心裡不舒服的話,連寒一氣之下又離開了。
連寒冷淡地‘嗯’了一聲,邁開一雙修長的腿走進去。
胡管家拿不準他在想什麼,殷勤地跟在他身後,這才看到連寒身上的穿著十分寒酸,說句不好聽的,少爺現在穿的那些,用來當抹布都不夠格。
由此可見,少爺在外麵確實過的很辛苦。
胡管家猜測,大概是因為少爺過慣了富貴日子,又被易小芝勸了勸,就順勢回來了。
“他們什麼時候到家?”連寒突然出聲。
他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就是他的父母,連毅和喬蔓安。
胡管家立即收回腦中的飄遠的想法,恭敬道:“先生和太太大約半個小時後到。”
連寒挑了挑眉頭,沒想到自己回來的時間掐地這麼準。
“好,那我準備一下。”
連寒回到了這個堪比商城的家裡,回到他的房間泡了個躁,穿著浴袍出來後,就換上昂貴的衣服,取下他那個電子表,換上鑲鑽的幾百萬手表,專程為他做造型的發型師幫他吹頭發,打理發型。
半個小時後,他徹底換了一個造型,不再是頭發淩亂,從頭到腳都很寒酸的離家少年。
連寒照著鏡子,看著自己往常的造型,抬手摸了一下額前的一撮劉海。
發型師問道:“少爺?這個發型滿意嗎?”
連寒隻說:“就這樣吧。”
連毅和喬蔓安回來的非常準時,胡管家說了半個小時,那就剛剛好半個小時,一分鐘都不遲。
連寒在家中大廳等候著,他原以為他會緊張,會覺得抬不起頭,丟臉,會不知道如何麵對父母。
半個月前他認為自己沒有錯,受不了父母嚴格的要求,鬨到被趕出去,他離開之前還撂下過狠話,想要證明自己沒有他們的庇護,不需要他們也可以活的下去。
事實證明,他也確實可以做到離開他們仍舊靠自己能活下去。
而且雖然在外人看來,他離了父母之後生活質量大幅度下降,過著跟以前對比起來可以說是貧窮的日子,但他其實樂在其中。
如果沒有遇到駱嘉,他可能確實會覺得很枯燥,會覺得不值得。
他換了一個角度去看問題,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遇到駱嘉。
他知道他這樣堅持下去,他就有可能取得勝利,讓他的父母意識到他們在他成長途中的過度控製和過度要求,可能會對他妥協,不會再死死地控製著他。
可是這些東西,跟駱嘉起來,什麼都不算。
他願意為了能夠幫她度過難關,回來向父母低頭,向父母認錯。
連寒就像一隻好不容易從籠子裡逃出去的金絲雀,現在為了駱嘉,又自願飛回籠子裡。
連寒家裡非常安靜,傭人們做事的時候都會儘量不發出聲音。
連寒低頭坐著,聽到了父母的腳步聲,他們的腳步聲很好辨認,他母親的腳步聲就是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的節奏並不快。
他父親的腳步沉穩,自己一個人走路的時候腳步又穩又快,但和母親一起走時,他就會配合母親的腳步,走的很慢。
他的父母並不是聯姻,而是自由戀愛在一起的,所以他們非常恩愛。
父親對母親十分縱容,總是在細節中遷就母親。
連寒聽出他們兩人的腳步聲都很快。
在連寒去洗澡換衣服的那半個小時,胡管家已經把這半個月來的事情都向連毅和喬蔓安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