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挑王妃,趙將軍就皺眉:“去跟麗兒說一聲,彆去摻和。”
趙夫人則不乾了:“為何?麗兒的長相、家世,哪裡就不能當王妃?”
“她……”趙將軍一時噎住,半天才找到合適的話:“身子弱,她有幾斤幾兩,你當娘的怎麼會不清楚。”
就小女兒這跳脫的樣子,幸好澄清了,否則他真的會以為,是小女兒抱著榮國公世子掉池子裡的。
這次回來,好似和以往不同了。可能是女兒家長大了,性子沉穩了些。
可穩了多少,這才剛到家,不好說。
嫁入天家,哪怕聰慧過人的,都感如履薄冰,更何況是天資並不高的。還是消停點吧!
聽到這話,無疑是從頭澆了盆涼水,讓趙夫人清醒了許多。此時飯菜桌麵上擺放好了,兩人就去用飯。
用罷飯,趙將軍也就在趙夫人那裡住下了。
第二日清早,趙將軍上朝回來,就喚來了小女兒,將今日朝中的事說了。
茯苓的屍體已經送去了京兆府裡,府尹不敢不往上報。得知婢女不是上吊自殺的,而是被人勒死的,言官立即就出列,參了榮國公一本。
榮國公氣得不清,打理妥當的長須都在抖:“真是怪了,這婢女已經安葬下去,人怎麼又被挖出來?”
這樣說其實是想也按趙將軍府一個罪名,汴朝辱屍也是大罪。要挖墳驗屍也應該先去官府報案,由官府派人過去。
趙將軍不以為然地:“不是被人挖出來的,是被野狗刨出來的。你們埋得太淺了!”
榮國公氣得差點沒暈倒:“這野狗倒是很會挑呀,不知道屍體有沒有被野狗啃食。”最好一口咬在脖子上,那就說不清楚了。
“這倒沒有,也巧了。”也不知道皮膚黑,還是臉皮厚,趙將軍說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雖然這婢女做了對不起小女的事,但打小就陪在小女身邊的。想到她年紀輕輕的就死了,家裡也沒有其他人了,小女叫人帶著香燭元寶去燒一燒。到了那裡,野狗剛把屍體上的土挖開,覺得其可憐,我夫人就叫人將屍體運到了義莊安放,等以後再做安置。”
“就卷著一張席子入土的,這身上全是土。我夫人得知後,也是心善,就叫了個婆子擦洗,也讓她乾乾淨淨地走。結果這婆子看出了端倪,說枉死的她見過不少,上吊的勒痕不是這樣的。正好末將回京,夫人告知了後,末將不敢隱瞞,所以交於京兆府。”
說得是天衣無縫,不但沒錯,鎮國將軍府上下都成了大好人、大善人了。可前前後後的,竟然讓人無法挑出錯來。
官家當場就發話,讓榮國公要麼自己找到凶手,要麼配合京兆府辦案。
趙將軍的一番話,讓趙夫人和希寧笑得嘴都合不攏。
希寧笑著打趣:“總認為母親能說會道,沒想到父親口才也是一流。”
趙將軍摸著絡腮胡子哈哈大笑:“還不是麗兒想的法子好,把話都給堵死了。”
生怕屍體報官後,趙將軍會因此吃虧,希寧編排好一套理由,果然用上了。
趙夫人想到了什麼,不放心地說:“麗兒,以後出門的話,多帶些人跟著。指不定還有哪個不懷好意的,暗地裡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