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茫茫雪原之中。
“噠噠噠......”
細碎的馬蹄聲由遠至近,榮陶陶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中還拎著一柄大夏龍雀。
此時的他穿著滑雪衫、戴著滑雪護目鏡,那一腦袋天然卷兒,隨著寒風吹拂而肆意飄蕩,那在雪夜中疾馳的模樣,彆提有多瀟灑。
要知道,夭蓮陶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可是穿著白體恤、牛仔褲的。這一套衣服,還是在飛機上更換的,是侍者專門為榮陶陶準備的。
以至於,此時的榮陶陶並不像個戰士,更像是個滑雪愛好者。
“快到了!我好像看到人了!”榮陶陶興奮的開口說著,手中的大夏龍雀拍在了馬屁股上,“駕~”
“唏律律~”雪夜驚吃痛之下,頓時又往前竄了一截。
好家夥,連魂技·雪衝都用出來了。
而那本該一片雪白的馬屁股,也早就變成了“猴屁股”,可謂是一片通紅......
一片漆黑的雪夜裡,榮陶陶自然看不見什麼人影,但那明亮的瑩燈紙籠卻為榮陶陶指引了方向。
“到啦到啦!”榮陶陶興奮的開口說著,眼看著接近士兵們的立崗位置,他一手將滑雪鏡推了上去,開口詢問道,“前麵是戰場吧?”
“榮陶陶?”
“青山軍·榮陶陶?”士兵們心中錯愕,通過榮陶陶頭頂的瑩燈紙籠照耀,顯然也認出了來者。
一時間,士兵們的內心激動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榮陶陶世界冠軍、魂技創造者等等身份,更因為榮陶陶昨夜的所作所為。
僅一夜,榮陶陶便將自己的姓名與故事,印刻在了這一方戰場之上。
對於士兵而言,這個龍北之役的傳奇人物,為兄弟們開辟出一條血路,卻又在昨夜死亡、化作無數蓮花瓣湧向夜空的榮陶陶,竟然又回來了?
“這裡是不是戰場啊,龍驤與飛鴻被圍困的地方?”榮陶陶大聲詢問道。
其中一個士兵急忙開口回應道:“是的,就是你昨天死...呃,就是這裡。”
榮陶陶:“......”
不過,此時的榮陶陶也顧不得許多,他也操縱著雪夜驚與士兵擦身而過。
眼看著前方亮如白晝的畫麵、看著那頭頂飄揚著瑩燈紙籠的大軍,榮陶陶縱身一躍,直接向前翻去。
“唏律律~”雪夜驚感受到背上的人離去,頓時一個急刹車。
那沉重且龐大的身體,在雪地上滑出了足足四五米之遠,這才緩緩停穩。
它躁動不安的踢踏著四蹄,看著前方落地的人影。
榮陶陶轉過身來,笑著對雪夜驚擺了擺手:“辛苦你啦~非常感謝!”
“嚕...嚕!!!”雪夜驚憤怒的打著響鼻,竟然轉過身,後踢猛地踹向了榮陶陶。
我躲~
榮陶陶急忙躲開。
而那尥蹶子的雪夜驚則是迅速飛奔開來,頭也不回,“噠噠”的跑遠了......
榮陶陶撇了撇嘴:“生什麼氣呀,不就是騎著你跑了一兩百公裡嘛,乾嘛這麼小氣~”
但凡雪夜驚聽到榮陶陶這句話,怕是能當場吐血。
大家都來評評理,他說的那是人話嘛?
毫無疑問,這匹雪夜驚是野生的。
在黃昏時分,它正和族群待在一起,在雪原裡放肆疾馳,可謂是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哪成想,突然有一堆蓮花瓣從天空中墜落而下。
那青綠色的蓮花瓣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絢麗的光澤,更是透露著濃鬱的霜雪氣息。
這是什麼神仙花瓣?
儘管雪夜驚不知道什麼是雪境至寶·九瓣蓮花,但是那花瓣釋放的氣息,卻是每一隻雪境魂獸都想要親近的。
這匹雪夜驚憑借著自己強壯的身體,以及距離之便,撞開了前方足足兩名族人,飛速的奔向了蓮花瓣,率先一頭紮進了蓮花河流之中。
它卻是未曾想到,這正是噩夢的開始!
這看似無比美好、霜雪氣息濃鬱的蓮花瓣,竟然化作了一個人類,而且還騎在了自己的身上?
雪夜驚懵了,追逐著它飛奔而來的馬群也懵了,它們紛紛踏著馬蹄、匆忙刹車。
而這隻被騎的雪夜驚,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老子可是雪原中疾馳的野馬,豈會被人類馴服?
頓時,雪夜驚瘋狂的跳躍著、扭動著自己的身軀,試圖將背上那可惡的人類掀翻出去。
然而榮陶陶卻是抽出了一柄大夏龍雀,橫著刀,用刀身惡狠狠的拍在了馬屁股上。
“啪~”
抽的那叫一個清脆!
“唏律律~”雪夜驚吃痛之下,直接竄了出去。
而這一竄,就是將近200公裡......
曾有唐詩專門描述過這一幕:“騎大馬,挎洋刀,呱唧呱唧就是撩~”
大夏龍雀“啪啪啪”的拍在馬屁股上,雪夜驚“呱唧呱唧”撩得的確很快......
從黃昏跑到夜幕,終於抵達了終點,那可惡的人類可算是放過了自己,雪夜驚豈會給榮陶陶好臉色?
臨彆前,踹榮陶陶一腳都是輕的!
要不是打不過榮陶陶,雪夜驚早就跟他拚命了。
“噠噠噠......”
碎裂的馬蹄聲再次響起,由遠至近。
外圍立崗士兵好奇的看向身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剛馱著榮陶陶、從自己身旁跑過去的雪夜驚,此時又掉頭跑了回來。
而且雪夜驚那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中,隱隱還有些淚花。
在“探照燈”特性的眼眸之下,那淚光竟然有點美......
雪夜驚走了,
連夜走的,哭著走的。
榮陶陶則是回來了,興奮如他,向士兵們打聽了一番之後,才知道自己來錯了部隊。
此刻,他位於雪戰六團的陣營中,而青山軍則是位於東北方位。
榮陶陶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化作蓮花瓣飄走了。
將士們仰望著夜空中那唯美的蓮花瓣,忍不住微微心悸,這樣的一幕,是在這一方殘酷戰場上,最為美好的畫麵了。
而此刻的榮陶陶,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草率了!不該這麼早放雪夜驚回去!”
夜空一輪明月,軍中紙籠彌漫。
而在雪月之下、紙籠之上,那一條徐徐流淌的蓮花河流,飄過了一個個雪燃軍將士的頭頂。
它飄過營帳、掠過雪林,最終在無數雙眼眸的注視之下,彙聚到一座山丘之上。
“淘淘?”焦騰達眼尖,率先驚呼出聲。
“呀!卷卷回來了!”石蘭興奮的跺著腳,甚至連雪踏都忘了施展,那飛起的積雪濺了陸芒一褲腿。
小梨花仰著小腦袋,睜著美麗的大眼睛,望著蓮花河流在高淩薇的身前拚湊,一時間,樊梨花小手激動的揪住了衣角。
早在很久以前,榮陶陶就已經成為了一麵旗幟了。
不僅是青山軍的旗幟,更是少年魂的旗幟。
山丘之上,高淩薇目光從未有過的柔和,靜靜的看著蓮花河流在流淌至麵前。
她本以為這該死的家夥會拚湊出來,卻是沒想到,無數蓮花瓣迎麵撲來,將她的身體徹底包裹住了。
“嗯......”高淩薇閉上了眼眸,發出了一道鼻音,細細感受著被圍繞的感覺,品嘗著他歸來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