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驕白低頭,看到小孩早已經鬆開了嘴,神色渾噩的翻著白眼,隻差一點就要吐了。
真是麻煩。
蘇驕白哪裡見過這樣弱的一逼的小東西,當即便擰眉。
他抬眸朝前看去。
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落山了。
此刻正是深秋。
寒風冷冽,刮臉而過。
小孩凍得渾身發抖,麵色青紫。
蘇驕白難得的露出幾分為難神色。
然後一個下壓,帶著小孩找到了一間客棧。
半盞茶後,遊凱信氣喘籲籲地找過來。
就看到自家師尊拎著一隻娃娃站在客棧門口。
一身仙風道骨,淩厲氣勢,店小二一臉悲慘的躲在角落不敢說話。
就連準備投宿的客人都被嚇跑了。
“師尊。”
遊凱信疾奔過來,趕緊掏錢,又給店家賠了笑臉。
從來不諳世事,不帶黃白之物的蘇驕白這才慢吞吞的抬腳走進客棧內,然後把小孩往遊凱信懷裡一扔。
“晚上彆打擾我。”
遊凱信一臉苦相的抱著早已病得神誌不清的小孩,開房,請大夫。
小孩燒了一天一夜,醒過來的時候一臉癡呆相。
什麼都記不得了。
遊凱信覺得心疼又慶幸。
小小年紀經曆了那麼大的事,不記得了也好。
隻盼著不要傻了。
在客棧住了三天。
其中不乏有修真者前來偷襲,妄想將小孩帶走。
遊凱信一個人也就兩隻手,一邊要照顧小孩,一邊還要提防外頭那些人。
累得差點休克,最後沒憋住,硬著頭皮把小孩往蘇驕白床鋪上一塞,就躲在門口偷窺。
如果師尊把人扔出來,他就隻能再撿回去了。
蘇驕白麵無表情的看著抱著小枕頭坐在自己床鋪上的小東西,眉頭一皺。
“狗東西,你乾什麼?”
小孩眨了眨眼,因為生病而瘦削了幾分的小臉上尚帶著幾分嬰兒肥,此刻鼓囊起來,奶白奶白的無辜又可憐。
遊凱信知道,他的師尊不是在罵人。
隻是在闡述事實。
畢竟這個孩子身上帶著犬妖獸族的血脈。
也算半隻狗。
隻不過聽在彆人耳朵裡,就是在虐待兒童。
小孩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
他指著自己,雙眸亮的出奇,奶聲奶氣道:“狗東西!”
這小孩以為那是他的名字。
說完,小孩赤著腳,往蘇驕白麵前跑,小心翼翼的伸小手手抓住他的手,然後把自己的臉貼上去。
溫軟香甜的小臉蛋,配上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殺傷力是巨大的。
可惜,狗東西碰到的是蘇驕白。
這個男人,冷酷無情又喜歡無理取鬨。
“乾什麼?”
蘇驕白一抽手,小孩就摔到了地上。
小孩也不哭,軟綿綿的爬起來,繼續去牽蘇驕白的手。
說來也奇怪。
雖然遊凱信照顧顧金塢這麼多天,但這隻小孩從來就沒有這麼對他過。
連小手手都沒給他牽過。
遊凱信覺得有點吃醋。
“師尊。”小孩仰著小腦袋,細軟的黑發微微卷曲,蓬鬆的貼在腦門上,學著遊凱信的稱呼叫男人。
小孩以為這是男人的名字。
“你太弱了,我不收。”
蘇驕白毫不留情。
小孩的眸色漸漸黯淡下來。
他似乎是聽懂了。
蘇驕白徑直上床打坐。
小孩在原地站了一會。
外頭天色暗沉下來。屋內沒有點燈,坐在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正在打坐。
眉眼平靜,麵容俊美。
白日裡的淩厲也在稀疏的月光中漸漸柔軟下來。
小孩有些看癡了。
寒風呼嘯,秋色樹樹。
小孩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往前。
然後蹬著小短腿爬上榻,抱著枕頭,躺在了蘇驕白身邊。
男人似乎動了動,卻沒出聲,也沒趕人。
房間裡很安靜,遊凱信見自家師尊沒把人扔出來,立刻掛著兩個熊貓眼,喜滋滋的去補覺了。
……
小孩隻對蘇驕白親近。
即使這位清台仙君拒人於千裡之外,這隻小孩還是樂意屁顛屁顛的貼上去。
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就跟瞧著天神一般。
遊凱信一邊吃醋,一邊暗搓搓的問過他原因。
小孩道:“師尊生的好看。”
遊凱信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輸在了顏值上。
“師尊還給我取名字。”
說完,小孩自信的指著自己,“狗東西。”
遊凱信:……這他是真比不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