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白急了,“這是要去哪裡?”
“送你回家。”
回家?
小少爺看一眼周鶴嵐,不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季南白知道,這個人如果要對付自己,自己一定是逃不掉的。
車子有些顛簸。
季南白把手撐在身側。
纖細的身體微微蜷縮,像隻小鵪鶉,想是冷了。
周鶴嵐搭著腿,臉朝外側,看著外麵的風景。
那隻原本搭在膝蓋上的手卻緩慢下移,一把抓住了季南白的手。
不愧是小少爺的手,纖細,白嫩,像一把凝脂,抓在了手裡。
化不開,漸欲濃。
季南白被嚇了一跳。
立刻扭頭去看周鶴嵐。
眸子裡的水霧暈開,清晰的撞進周鶴嵐那半張臉。
男人依舊看著窗外,那張戴著軍帽的臉冷靜自持,透出幾分剛毅的俊美。
季南白掙了掙,沒掙開。
他氣呼呼的瞪圓了眼睛,覺得心虛又害怕。
他爹告訴他,不要惹那些軍閥,尤其是那個叫周鶴嵐的。
可哪裡想到,他剛剛回國,就惹了一個□□煩。
牽個手就牽個手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小少爺心大,掙不開就不掙了。
好在男人也沒什麼其它的動作,隻是牽著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虎口。
周鶴嵐從小苦慣了。
手上都是繭子。
季南白隻覺自己的手像是被按在磨砂紙裡麵摩挲,疼得他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你輕點。”
終於,小少爺沒忍住,開始抱怨。
聽著這驕縱的小嗓子,周鶴嵐笑了。
他轉頭,看向季南白。
外麵天氣不好。
陽光很淡。
透過車窗落進來淺淺一層。
男人的臉露出來一半,忽明忽暗。
季南白莫名有點心虛。
他偏頭,轉向了車窗外。
然後隻感覺自己身後貼過來一個人,壓著他的手,往他麵頰上親了一口。
如此輕挑的舉動,季南白就算是再笨也能猜到是什麼意思。
他掙紮著想把人推開。
一把槍頂住了他的腰。
季南白瞪圓了眼睛,又怕又怒。
“彆動,乖一點。”
季南白抖得更厲害了。
他是個紈絝,隻知道吃喝玩樂。麵對這種冷冰冰的東西和這樣強勢瘋狂的男人,完全招架不住。
小少年的眼睛漸漸泛起水漬,像是真的被嚇住了。
周鶴嵐抬高自己的軍帽,緩慢勾出一抹笑。
“到家了。”
“卡!”
王陶奎盯著監視器看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蘇驕白的臉,“粘上東西了。”
顧金塢轉頭看一眼,“不好意思,唇彩好像重了一點。”
蘇驕白湊到車鏡前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自己剛才被顧金塢親了一口的麵頰上沾了一點細膩的唇彩。
這是化妝師的鍋了。
“你們再親一口吧。”王陶奎大手一揮,語氣自然。
在場的人卻都笑了。
什麼叫“你們再親一口”,跟小情侶似得。
蘇驕白也不自覺紅了臉。
作為一個二十八歲的老處男,蘇驕白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親密的對象居然是個男的。
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影帝。
不過蘇驕白並不排斥,可能是顧金塢長得太帥了吧。
但他更堅定的認為是自己太有演員的職業素養了。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蘇驕白就又被顧金塢親了一口。
……
下麵是顧金塢跟蔣柔柔那朵金花的戲。
蔣柔柔飾演的金花劉芬芬暗戀周鶴嵐多年,甘心作為他在百樂門的棋子和眼線。
勾引季南白那天是蔣柔柔的生辰。
她喝多了酒,被小姐妹慫恿,想看看周鶴嵐到底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那麼一絲情意。
周鶴嵐作為一個表麵上包養了劉芬芬的霸道軍閥,當然是帶著人過來殺奸夫了。
不過意外的是,他看上了這隻奸夫。
劉芬芬還以為周鶴嵐是為了她才針對季南白的。
她一方麵覺得很對不起季南白,一方麵又覺得甜滋滋的。
因此多次在周鶴嵐麵前提到這位季家的小公子。
企圖惹這個男人吃醋。
“這位季家小公子呀,今日給我送了一束花……”
花當然不是季南白送的。
現在的季南白哪裡還有膽子去招惹這朵金花。
正在擦槍的男人慢條斯理抬眸,看了一眼劉芬芬手裡捧著的花。
“紅玫瑰,好看吧?”
劉芬芬湊過去,坐在周鶴嵐的辦公桌上,姿態妖嬈,“聽說它的花語是,熱烈的愛。”
“卡!”
王陶奎覺得今天大家狀態都很不錯。
就準備讓顧金塢和蘇驕白一起把剩下的那場戲也拍了。
大概劇情就是周鶴嵐帶著這捧熱烈的愛,又去找了那位可憐的季小少爺的麻煩。
彼時,小少爺正在被他父親教訓。
“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周鶴嵐的女人!你是有幾個腦袋能給人打呀!”
小少爺坐在沙發上,被他母親摟在懷裡,一臉的委屈。
“你彆說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是那個女人勾引他的。”季母非常心疼。
“你,你就慣著吧!遲早要出事!”
季父的烏鴉嘴剛剛說完,那邊管家就急赤白臉地奔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周鶴嵐來了!”
這句話,不亞於大灰狼進了小白兔的窩。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