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芬芬這個人。
季南白一邊覺得她長得挺漂亮, 一邊又覺得膈應。
男性的欣賞和情人的醋意在季南白的腦中複雜交錯,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正跟劉芬芬打電話的周鶴嵐。
“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也去!”
季南白立刻放下手裡的咖啡跟著站起來。
周鶴嵐伸手按住他的腦袋, 把他按回去道:“這種事情小孩子不能參與。”
“嗬。”
季南白冷笑一聲, “小爺玩女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唔唔唔……”
季大少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鶴嵐親住了嘴。
男人親完, 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臉蛋, “剛才說什麼?”
吃硬不吃軟的季小少爺, “……沒說什麼。”
周鶴嵐穿戴好軍裝,出門去了。
季南白覺得不能放任這對奸,夫,淫,婦,立刻又暗搓搓的跟上了。
這次他學聰明了。
不再那麼大張旗鼓,變得十分偷偷摸摸。
周鶴嵐又去了百樂門。
季南白常來這種娛樂場所, 十分熟悉裡麵的構造。
他沒從正門進,是從後門進的。
季南白打聽到周鶴嵐在百樂門一直有包廂。
他找到包廂, 看到門口站著副官,知道自己沒找錯, 就繞到隔壁房間的陽台上,從這個陽台跳到了周鶴嵐房間的陽台上。
踉蹌著站住,季南白蹲在陽台聽牆角。
裡麵什麼動靜都沒有。
季南白又趴著身子往裡蹭一點,然後突然感覺自己腦袋上一涼。
他抬頭,就看到周鶴嵐手裡拿著一把槍, 正抵著他。
神情冷冽,猶如惡鬼羅刹。
季南白麵色又是白又是紅。
不過季大少爺沒皮沒臉慣了,一向吃硬不吃軟。
“自己人,自己人……”
季南白立刻抬手。
周鶴嵐微微皺眉,收槍,雙眸深沉道:“如果不是自己人,你這腦袋早就被我打穿了。”
就季南白的跟蹤技術,連小孩子都能發現不對勁。
虧得這位季大少爺還沾沾自喜,自娛自樂呢。
季南白撇了撇嘴,往房間裡看一眼。
嗯?怎麼就周鶴嵐一個人?
“劉芬芬呢?”季大少爺是個藏不住事的。
這事就算他不問,也都寫在臉上了。
“剛剛出去了。”
“哦。”小少爺不爽的坐到沙發上,搓了搓自己垂在額前的碎發,“我來叫你回家吃飯。”
周鶴嵐收槍的動作一頓,似乎是對“回家”二字頗有觸動,然後道:“你給我煮了飯嗎?”
一大鍋的那種。
季南白突然站起來,扭著腰上去伸手拉住周鶴嵐的衣領,然後貼身湊上去,語調溫軟的笑道:“你想吃,我就給你做啊。”
季小少爺是標準的上海人。
他用上海腔調說話時,那聲音真是又奶又作。
然後他們就又做了一次。
窄小的沙發上,季小少爺貼著周鶴嵐的耳朵,麵色潮紅,低聲呢喃。
周鶴嵐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嗯?”
季小少爺撐著下顎,小嗓子奶奶的帶著一點細細的沙啞,“給你吹枕邊風呀,看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嗬。”男人低笑一聲,伸手將人攬進自己懷裡。
季南白乖巧趴在周鶴嵐身上,垂眸望著他。
男人生得好看。
比起自己的精致秀美,更多幾分俊逸鋒利。
猶如一柄利劍,所向披靡。
周鶴嵐捏著季南白的耳朵,突然開口道:“我幫你安排好了,下個月就出國。”
出國?
“你說什麼?”季南白麵色突變。
“你先前去的是法國吧?”周鶴嵐自顧自的說話。
季南白翻身坐到他身上,怒目圓睜,“周鶴嵐,你他媽想甩了我?”
周鶴嵐伸手,輕輕撫了撫小少爺的臉,目光中出現溫柔的眷戀之意,“被你猜對了。”
季南白猛地將人推開,翻身下了沙發,然後抱起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次,周鶴嵐沒有攔他。
季南白以為過幾天周鶴嵐那隻玩意就會來找他了。
沒想到他這一等就等了半個月,連隻鬼影都沒瞧見。
季大少爺氣急了,立刻提著他的小西裝開始在上海灘的各大舞廳內揮灑怒氣。
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但周鶴嵐卻依舊沒有出現。
季南白這才覺得周鶴嵐那隻混蛋可能真的是玩膩他了。
他季大少爺是這麼容易吃虧的嗎?當然不是!
季南白趁著夜黑風高,爬進了周鶴嵐的小洋樓。
書房門口,副官一臉躊躇,“大帥,季少爺他……爬牆進來了。”
周鶴嵐麵色平靜,似乎已經料到。
“嗯。”
周鶴嵐的小洋樓自然是戒備森嚴,季大少爺還沒靠近就被發現了。
他一路摸爬滾打,完全不知道腦袋頂上有多少把槍對著自個兒呢。
季南白覺得自己順利的出奇,這一路過來居然都沒有碰到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