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風夜(1 / 2)

英靈罩我長大[綜] 窸壬 7858 字 8個月前

留理佳坐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茫然地望了望頭頂天空的雲彩。

“船長——船長——”她試著叫了幾聲,但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氣中的回音逐漸消失,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哦,我在做夢!

她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這還是頭一次她在夢中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不由得覺得有些許新奇。她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想要看看自己夢裡是什麼樣子的。

草。

一直被父母教導要有禮貌的留理佳可以肯定地說自己這個草絕對不是中文也不是日語的那個意思,而就是最樸素真實的表麵意思。

四周全是青草,一棵樹都沒有,是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青青草原。

難得做一個自己能意識到在做夢的夢,就不能弄得有意思一點嗎。

比如說看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景色,做一些平常做不到的事,或者——

留理佳有點不開心地躺在了草地上,大腦放空地看著天空中飄過的雲彩,並不毒辣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她的四肢都被曬得暖洋洋的。青草的氣味縈繞在她的鼻尖,說得好聽一點叫做自然的氣息,讓留理佳回憶起了曾經因為一連在草地上跌了三跤,而被父母戲稱親近大自然的孩子簡稱自然之子的往事。

留理佳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了以前的自己來,但同時也感覺自己的眼皮逐漸變得有些沉重,睡意油然而生。

那股睡意來襲得太過突然,以至於留理佳都沒時間去察覺到自己居然在有意識的夢裡又睡著這件事情,就不受控製地闔上了眼睛,意識逐漸遠去。

但是在她徹底斷片之前,她聽到了自己本應無法聽到的,草坪被踩踏的聲響。

有誰出現在了她的夢中,她隻能帶著這個認知再度陷入深眠。

醒來的時候留理佳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房間的床上,通過之前德雷克曾帶她參觀過金鹿號的經驗,她能立刻認出這裡是船長室。坐起身,被蓋在自己身上的披風滑落到了腿上,留理佳摸著手感極為良好的披風,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做的夢,然而除了想起草就沒什麼特彆的了,她就沒有再去多思考這個夢。費勁地抱起德雷克那對於五歲小姑娘來說還是略顯沉重的披風來,她從小床上跳下來,用身體抵開關得並不是很嚴實的門,海風一下子吹散了留理佳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倒是把她殘餘的最後一點睡意全給吹走了。留理佳一個激靈,憑著感覺仰著頭向上看去,發現德雷克正坐在之前她們上過的瞭望台上,手持一瓶朗姆酒,豪邁地對著瓶口喝酒。

“船長!船長!!”留理佳努力地扯開嗓子呼喚著德雷克,船本來就是在海中航行,有些搖搖晃晃地,留理佳因為大吼則讓身體失去了平衡,差點摔倒。不過她最終還是以滑稽地手舞足蹈保持住了平衡,並且沒有把德雷克的披風掉到地上。

德雷克忍不住大笑,她稍稍一動作,留理佳的手就一輕,再抬眼去看德雷克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披上了那件五分鐘前還充當她午睡被子的披風,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興許是因為喝醉了,德雷克撐著臉在瞭望台上看著留理佳,忽然對她勾了勾手指。

“留理佳,你自己爬上來試試看!”德雷克拍了拍她現在正待著的瞭望台,意思不言而喻,爬上去的工具自然就是之前德雷克使用過的繩梯。

瞭望台的高度對於留理佳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來說非常可怕,晃蕩來晃蕩去的繩梯也同樣可怕,留理佳像正常的小女孩一樣流露出了下意識的驚恐神情。她止不住去想象萬一自己掉下來那股可怕的失重感以及身體與地麵相撞的疼痛感,那是她在噩夢中體會過的東西,此時就像野草一樣控製不住地生長了出來。

但是——

如果覺得高處有點恐怖的話就不要低頭去看也不要去想,如果繩梯搖搖晃晃的話就抓緊繩梯不要被晃下去,如果感覺體力要不行了的話就先爬回地上休息,不熟練的話就多嘗試幾次掌握技巧,害怕掉下來的話就要在前期做夠一切準備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降低這個可能性。

阿拉什以前帶她跑步的時候跟她嘮叨過類似的話語,並且笑著鼓勵她以後遇上難題也可以試著套用模板來給自己製定方針,現在居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至少知道應該做什麼的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臉,盯著搖擺的繩梯,一鼓作氣手腳並用地——黏了上去。

手抓緊,腿夾緊,全身僵硬得像根棒槌的留理佳緊貼著繩梯,身體在脫離地麵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重力,她試著鬆開自己的手去抓上一階的繩子,結果滑了下來,由於這個高度差不多跟她原地小跳一下差不多,所以留理佳倒是沒受傷。

她有些苦惱地看著被粗糙的繩子磨得有點紅的手,甩了甩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嘗試。

德雷克看著小姑娘努力地在繩梯上爬上兩三階又默默地跳下來,循環往複的動作並沒有讓她覺得無聊,她隻是間歇地喝一口酒,然後繼續觀察著留理佳的一舉一動。

留理佳的體力其實在同齡孩子來說算是不錯了,本來就經常和小男孩湊在一起玩冒險遊戲,英靈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後更是會敦促她去跟他們多跑跑步爬爬山什麼的提高體力。

沒有教怎麼打人,簡單的技巧都沒教,要教會這麼小的孩子是需要耗費很長時間的——而他們並不能長久地待在她身邊,再說萬一訓練得純熟後,讓她在和小朋友玩鬨時用出來就糟糕了。所以就是鍛煉她的體力,讓她跑得更快,跑得更久。

所以嘗試了斷斷續續嘗試了一個多小時的留理佳還是保有部分體力,她躺在甲板上呼哧呼哧地喘氣休息個五六分鐘就會爬起來繼續嘗試,而小姑娘的努力是實打實的。

她現在能爬到將近二分之一的高度了,從上往下看到的高度是一點點累積起來的,畢竟是那麼多次的來回,怕都怕累了——好比每次被爆豪親暴吼,吼多了就神經疲勞了。

嗯,也許不會吧,綠穀親一直還是怕怕的樣子,貌似沒有可比性。

留理佳想了想和兩個小玩伴的經曆,心情變得放鬆了一點。

手抓緊繩子保持住身體的平衡,身體儘量靠近繩梯使得重點貼近繩子,離得遠的話很容易晃動,對體力造成浪費,腳上要少著力,爬的時候要雙手著力迅速交替向上爬。

以上這種很理論的知識當然沒有在年僅五歲,偶爾還會想去啃啃大拇指的留理佳的腦裡真正出現,但她又確實這麼做了,憑借著嘗試了多次總結出來的身體經驗。

然後留理佳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這次她本來是打算一鼓作氣爬到最上麵的,所以就沒有去管體力的狀況以及抬頭去看自己還有多遠到達目標,隻管埋著頭往上爬。

現在好了,她已經沒有爬上去的力氣了,但抬頭看看,還剩四分之一的高度讓她又心有不甘。

小姑娘撇著嘴,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而德雷克依然饒有興致地喝著酒看著她,似乎沒有動手幫她的意思。

“…………”小姑娘的嘴撇得更厲害了。

後來十五歲的留理佳回想起來,當時小屁孩的自己估計在幻想自己有能大吼一聲放寶具一個大招爬完繩梯的能力,又或者是那種驚喜地發現自己一血條見底後,居然還有另一條滿血血條可以再苟一波的力量。

但是都沒有,那時的她就是個單血條沒有np沒有技能的小孩子。

“船長!!!幫我!!!”留理佳幾乎是在大叫完之後就感覺身體騰到了空中,眼睛一閉一睜就已經在瞭望台靠著桅杆坐著了,而德雷克在她麵前蹲下,扯了扯小姑娘肉乎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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