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屋裡雖然有暖氣,不過留理佳和吉爾伽美什都更喜歡點燃壁爐,屋主大概是有考慮到這一點,木屋中有一個小儲藏室,專門用來堆放各式各樣的木柴,在將鑰匙交付給留理佳的時候還用留理佳又聽不大懂了的澳大利亞英語告訴她可以隨意使用這些木柴。
不同材質的木柴點燃有不同的香氣,留理佳最近熱衷於探索它們燃燒的氣味,還經常拿棉花糖串在鐵簽上放在壁爐火上烤,烤到微微有些融化了的棉花糖不管加到熱可可裡還是夾到自製的曲奇餅乾裡都很好吃。
吉爾伽美什雖然會口頭上嫌棄著有點甜過頭,但下次沒事的時候依然會叫留理佳去做。
留理佳在木屋裡經常就是一身簡單的棉質長裙加花色複雜的大披巾,因為經常會在廚房裡忙活,她還將長長了一些的頭發挽起盤在了腦後,這使得她的身姿看上去成熟了許多,處於即將脫離少女時期的中間地帶,既有青澀的可愛,也有趨於成熟的魅力。
八百萬在看到如此姿態的留理佳的照片的時候,特地招來家裡負責采購事宜的人,告訴她,今年的冬季常服要多準備一些連身長裙以及大披巾。
她想象著和留理佳一起窩在大大的軟椅上,牽著手蜷縮在一起,一邊看著跳動的壁爐火光,一邊輕聲細語著一些永遠也講不膩的話題,就忍不住臉蛋紅撲撲地興奮起來。
剛在壁爐邊上烤完栗子的留理佳,黃金般的眼睛裡躍動著暖橙色的火光,將她的眼睛點染成了美麗的金紅色。
吉爾伽美什盯著她的側臉,忽地笑了。
“這一刻就隻歸屬於本王吧。”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不大,留理佳又很靠近壁爐,木柴被燃燒產生的劈劈啪啪聲讓她沒能聽清吉爾伽美什的話。
“王,你有說什麼嗎?”
“本王說你鼻子上都是壁爐灰宛如小醜般令本王捧腹,雜種。”
“哎喲。”
留理佳趕忙擦了擦自己的鼻尖。
在某一天的晚上,留理佳被告知三分鐘後出門,兵荒馬亂地換上了比較厚實的衣服後,她就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情況下被吉爾伽美什帶到了屋頂之上,她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疑問,就被繁星點綴的明亮夜空中那流轉舒展,由紅、紫、綠、藍等多彩的光束彙集成的南極光奪去了所有的思考。
微微張開的嘴隻能呼出薄白的霧氣,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她怔然地望著天空,映著南極光的黃金眼眸折射出了不同的光芒,然而那份金色始終不會改變。
“一直叫囂著要守護美好的東西,自己卻沒怎麼體會過,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雜種?”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將留理佳的意識喚回了現實,她明顯地愣了一下,眉眼微垂下來,帶著幾分悲傷又有幾分如釋重負。
“是啊,真的很可笑。未曾體會過的人怎麼會懂得那份珍貴——王想這麼說嗎?”
“隻有在這種時候腦袋才會特彆靈光嘛,雜種。”
吉爾伽美什笑了一聲。
未曾體會過的人是不會知道它究竟在自己心中是何分量,也無法知道它於自己而言的價值,那又有何必要去守護。
從英雄的價值觀來說這其實是挺錯誤的,可自己在英靈的麵前,隻是個名為仏島留理佳的小姑娘而已。
而她現在,在脫離了英雄這一身份的束縛之後,以最簡單的“留理佳”這個人的身份,體會到了這個世界上的更多美好。
碧藍色的海底、清爽的海風、無垠的菠蘿園、雨中的海岸線、溫暖的壁爐火以及絢爛的南極光。
她看到了這麼多美好的東西,世界上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它們像是乾淨的白沙一般,非常細小,但是確確實實地落入了自己的心中,將那一塊缺陷的地方慢慢地填補了起來——
吉爾伽美什瞥了一眼留理佳撫著胸口微笑的模樣,神情也柔和了幾分。
無論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他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知道,失去仇恨支撐的她內心空缺了一塊,畢竟知曉殺害父母的仇人對她來說是十幾年來撐著她頑強前行的信念之一,表麵上並不會有什麼差異。
對,也就是未來真的碰上生死關頭的話,她大概就沒那麼想拚命地活著了的差異而已。
“……王,吉爾伽美什王,向您致以由衷的謝意……”
留理佳深深地向黃金之王彎下了腰。
“本王不是說過,早就聽膩了你的道謝了嗎,雜種?”
吉爾伽美什按了按她的腦袋,而後笑了。
“不過哭著向本王道謝倒是挺少見的,這次本王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天鵝部分取自我的真實經曆
圍脖上的橙橙小天使向我提了極光之後才有了最後的那一段
還有建議夏威夷的旋轉跳躍小天使
真的很感謝!
雖然沒能去成挪威!
因為在夏季北半球太難看到極光所以就改去了澳大利亞看極光!
沒去滑雪是因為我太懶(劃掉)他們冷得懶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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