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 / 2)

一日看儘長安花 寫離聲 6710 字 11個月前

藺知柔將他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牢牢捉著壺把:“已是第九杯了,你隻飲酒不吃飯食,一會兒得難受了。”

韓渡量淺,又容易上臉,此時臉頰已變作嫣紅,在燭火下宛如仲夏黃昏的雲霞,大約是有些醉了,眼皮微微垂下,長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投下秀致的影子,半遮半掩住琉璃般剔透的眸光,不經意一抬眼,便漂亮得令人心驚。

藺知柔也見過不少美人了,還是由衷地在心裡感歎了一句,這長大了還不知道變成何等樣的妖孽。

韓渡怔了怔,說出話來有點大舌頭:“我飲了幾杯,你如何知道?”說罷又要來搶奪酒壺。

藺知柔躲開,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斟了杯酒:“那我陪你喝就是了。”

韓渡有幾分醉意,但還是記得她受了傷:“龐儀說你不能多飲,不行……”這回也不搶酒壺了,乾脆端起她麵前的酒盞,放到嘴邊仰頭一飲而儘,酒液順著他嘴角淌下來,他抬起手背很不講究地一抹。

藺知柔捏了捏額角:“……這是我用過的酒盞。”

韓渡伸出少年人獨有的長而細的胳膊,繞過她的後背,在她完好的那隻肩膀上拍了拍:“你我情同手足,何必分什麼彼此……”

藺知柔正哭笑不得,便聽他低聲道:“阿兄要娶親了。”

藺知柔微微一怔,她知道韓渡一直盼著太子給他娶各阿嫂回來,按理說不該是這個反應,除非太子妃的人選有什麼問題。

韓渡倒是沒和她賣關子,竹筒倒豆子似地和盤托出:“阿兄要娶的是韋學士的長女,韋陟的阿姊……你彆誤會……韋家阿姊是個極好的女子,隻是,隻是……”

他眼神中露出困惑,又似乎有些倦意:“阿兄心悅的是崔家七娘子,他倆情投意合,阿娘在世時就想替他定下崔家阿姊,若是那時候定下……若是……”

藺知柔無奈地搓了搓耳垂,不小心聽了一耳朵太子的**,倒又倒不出來,真是彆提有多尷尬。

韓渡似懊惱又似賭氣,將酒盞往案上一舂:“阿舅在西北打了勝仗,阿兄便隻能娶韋家阿姊……”

先皇後出身將門,父兄皆是大將之材,不過赫赫戰功和兵權從來是雙刃劍,外祖家既是太子最大的倚仗和助力,同時也是最大的隱憂,即便沒有前些日子的大捷,皇帝也絕不可能讓太子娶崔氏女。而韋鳴是太子少詹事,本就是□□的中堅力量,太子娶他女兒為妃,這樁婚姻不能帶來任何額外的助力。

韓渡蹙了蹙眉,繼續道:“阿耶明明知道他兩情相悅,卻問阿兄是否屬意韋大娘,莫非隻有那兩個是他兒……”

藺知柔一驚,即便四下無人,有的話也不能說出口,她連忙捂住韓渡的嘴,壓低聲音急道:“殿下慎言!”

韓渡看了她一會兒,打了個小小的酒嗝,眼神迷離:“……我說了什麼來著?”

藺知柔捏了捏眉心:“我叫內侍來扶你回房,你千萬彆再說話了,可以麼?”

韓渡搖搖頭,又點點頭,嘟囔道:“……我日後定要娶個與我兩情相悅的女子……”

藺知柔敷衍:“哦。”

韓渡挑了挑眉:“你不信?”

藺知柔隨口問道:“若是陛下要你娶呢?”

韓渡輕嗤了一聲:“那我便帶著她去……拂林,去新羅,去西域……”

藺知柔冷酷地指出:“人家小娘子未必願意拋家舍業地同你跑到天涯海角去呢……”

韓渡一愣,似乎完全沒想到這個問題,艱難地咂了咂嘴,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

他有些委屈,撇了撇嘴:“……那便不帶她去,咱們倆去,再帶上韋陟那廝,去康國……我請你吃大金桃……”

他不依不饒地揪住藺知柔的袖子:“你答應是不答應?”

眼看著內侍和宮人的影子在屏風上緩緩移動,藺知柔無可奈何:“行行行,都依你……”

作者有話要說:出場人物:

宋十郎:阿柔的師弟,韓渡一表三千裡的外甥,為富不仁的富二代。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想用兩千貫文把阿柔買回去當書僮,被韓渡教訓了一頓,後來拜入柳雲卿門下,年紀比阿柔大,因為入門晚隻能當師弟。

韋陟:太子少詹事韋鳴的次子,韓渡的小夥伴,陪韓渡一起離家出走,後來韓渡替賈九郎考神童試,把他扔在賈家當人質,至今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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