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靜得隻能聽到淅瀝瀝雨聲，越來越大雨點子擊在地上，發出聲響掩住了黑發少年越發沉重心跳聲。
“……抱歉。”
伏黑惠目光暗淡幾下，最終是收回了自己拳頭，連自己術式也一並撤去了。
十枝空玩味地看著自己學弟，臉上笑容是浮於言表，笑意在金眸中虛浮了一陣，他伸出手抹了抹臉上雨水。
他也散去了半凝聚在手中金色長箭。
“好啦伏黑學弟，我們需要這麼劍拔弩張嗎？站在這淋雨乾什麼？進去躲一下吧，輔助監督把車開過來還要點時間。”
十枝指了指地上虎杖悠仁，示意伏黑把人拖進去。
“抱進去也行，隨便你，伏黑學弟真不考慮幫他裝個心臟嗎？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這就完全是隨口一提了，十枝空心知肚明已經死了虎杖悠仁不可能這麼簡單地複活，可出乎他意料，伏黑還是決定試一試。
銀發學長擦頭發上雨水手一頓，他古怪地扭過肩膀。
“你要給虎杖學弟……好，不說那個詞，你要給他裝個心臟？可以，那代價呢？”
抿著唇黑發學弟沉默了一會兒，他糾結地開口：“需要多少代價？”
這是個好問題。
十枝空若有所思地繞著地上虎杖悠仁轉了一圈，對著躺在地上人身體胳膊捏了幾下。
“給他填補心臟空缺不難，到底不是複活他。”十枝最後單手插著口袋，用右手比了幾個手勢，“這——麼多咒力吧，你願意用其他等價東西替換也行。”
沒了先前緊張氣氛，十枝情緒變得很快，他看似很好商量，但伏黑明白，讓這位學長自己來取代價話，指不定他會被換走什麼。
多半是壽命，五條老師是這麼告誡他。
伏黑惠最後選擇了付出自己咒力，而得到這個回答十枝空滿臉遺憾。
“……學長你到底在遺憾些什麼……”
“我嗎？有點遺憾沒辦法拿走學弟你什麼重要東西呢……嘛，我什麼都沒乾哦~”
十枝眼睛彎著拍了兩下手，示意伏黑做好準備。
就在十枝以語言作為媒介從口中喃喃念出什麼句子那一刻，伏黑本來就在同宿儺戰鬥中消耗了不少咒力幾乎被抽了乾淨。
他腳步一個踉蹌，如若不是及時扶住了邊上牆壁，伏黑大概要摔到地上。
空靈氣息從十枝身上一閃而過，脫離了使用能力時狀態，他沒有管呼吸不穩另一位學弟。
十枝正新奇地看著虎杖悠仁“屍體”上重新長出了一枚心臟，血管黏連在對應位置，一個器官就這麼完成了重現過程。
但是奇跡沒有發生。
心臟沒有跳動，虎杖悠仁也沒有複活。
這是理所當然吧，虎杖悠仁已經“死”了。
*
咒術高專不知名監督A姍姍來遲，他一過來就見到了一位學生屍體，嚇得麵色蒼白。
沒辦法吧，這可是五條悟點名重點關注一年級學生。
輔助監督A哆哆嗦嗦地撥通了那一位電話，電話那頭聲響仍是打架戰鬥動靜，聽到虎杖悠仁已死這件事後，對麵一切忽然停滯了一瞬。
“這樣啊，那把我學生都帶回去吧。”沒多說什麼，五條悟很快掛斷了電話。
搬運屍體這件事是輔助監督A和伏黑惠一起做，明明也是同行人員，十枝空就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打著雨傘，沒人去幫忙意思。
淋著雨輔助監督A在沉默尷尬氣氛裡走了兩步，他實在遭不住銀發少年詭異莫測打探他手中身體視線，開口建議道：“那個十枝同學，後備箱裡有甜品，你要不要——”
“好。”十枝答應地很快。
本來就沒多少興趣站在雨中感受潮濕空氣，十枝目光從虎杖悠仁身體上移開，去後備箱拿了甜品後便坐到了副駕駛上。
後排他讓給了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他不想和看著就古怪虎杖悠仁靠太近。
——唔，要把古怪和其他人說嗎？
這個想法就在腦海裡停留了一瞬，下一秒狗卷回複過來消息便吸引走了十枝注意力。
他本就對虎杖悠仁興致缺缺，他們不過是才認識了幾天學長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