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枝空被禪院真希拒絕了。
扛著咒具二年級學姐嫌棄地把他趕到一邊，她怕人不安生，還把狗卷一起打發走陪人。
狗卷：“鰹魚乾——”
真希：“為了一年級心理健康著想，狗卷辛苦你了！”
禪院真希敏銳地察覺到十枝空與伏黑惠對上後，後者情緒發生了變化，覺得有些不安真希就把兩撥人分開了。
她和胖達陪一年級練習，狗卷陪著十枝空去哪裡都行，不要來撩撥一年級脆弱神經了。
銀發少年鼓了鼓腮幫子，提出抗議：“我睡醒了，不就是要幫一年級練習嗎？我可以和伏黑學弟——”
“停停停，十枝君我們當了這麼久同學了，你對練時是什麼樣我不清楚嗎？”
“哦。”
十枝空陪練，非殘即傷。
雖然十枝事後能夠治好或者找硝子老師也行，但友方攻擊最好還是避免吧。
銀發少年癟著嘴跟著狗卷走到操場另一邊坐了下來，目光稍在一年級二人身上停留便收了回來。
——有機會再給伏黑學弟一個驚嚇吧。
十枝眼皮耷拉著捉起狗卷手，手腕一翻變出個鮭魚子餡戒指戴到狗卷中指上。
他自己則戴了另一個款式，做完這件事後他抓著咒言師手五指相扣，指腹指節全部黏連在一起。
咒言師衣領下臉浮上了幾分熱度，他扯了兩下沒能把自己手收回來，也就隨身邊人去了。
反正十枝空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頂多就是觀眾從二年級變為二年級加一年級，羞恥什麼……隻要他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就是其他人。
十枝空安靜地坐在狗卷身邊，坐在操場一角，溫煦日光照射在人身上帶來暖意令人昏昏欲睡，沒過多久十枝又打了個嗬欠。
他半眯著金眸，眼中水光瀲灩模樣勾人魂魄，他腦袋一歪靠在狗卷肩頭，視線卻盯著前方。
狗卷順著十枝目光看過去，遠處是同樣坐在看台台階上發呆一年級學弟，黑頭發那個。
“海帶？”狗卷覺得有點奇怪，十枝好像從醒來開始就對一年級學弟投以過分關注。
——他以前不是這樣。
狗卷心裡嘀咕全部被十枝聽了去，沒有秘密可言狗卷忽而被十枝扒住了肩膀，眼睛徹底眯起來十枝大半分量都壓在了狗卷身上，親近地湊到對方耳邊。
呼出熱氣就這麼撲在了粉白耳廓上，十枝心滿意足地看著肉白逐漸染紅，他神神秘秘地開了口：“棘，我告訴你一個——”
“十枝同學——”拖著長音懶散語調從背後傳來，被人無聲接近十枝肩膀上搭了隻手，這打斷了他沒說完話，“老師有事找你。”
搭住十枝肩膀老師很快直起身子，他一手插口袋一手高舉著同在場一年級、二年級集體打了個招呼。
他視線……哦，遮著眼睛看不見視線，但十枝總覺得這個不著調老師目光在一年級二人那邊稍作停頓。
打完招呼，白發老師再度俯下身子，這一次他是同狗卷棘說話。
“棘，你家巨嬰借用一下。”
“？五條老師好過分？什麼叫……我才不是巨嬰！”
反駁話中途打了個彎，十枝沒對前綴發表什麼看法，嘴上痛斥著五條悟名詞使用錯誤，但手上還是鬆開了狗卷，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棘，我跟五條老師離開一下。”十枝想了想，補充道，“幾分鐘事。”
“鮭魚。”
“喂喂喂，老師我可沒說會幾分鐘放你回來吧？”
十枝空不理不睬，拍拍衣服上草屑就先一步往教學樓方向走去。
*
和煦日光此刻沒有這麼溫暖了，反而有些陰涼之感。
十枝空和他老師最後停下位置是在教學樓後空地上，本來兩人是站在陰影裡，十枝覺得涼就移到了並不密樹蔭下，從樹葉縫隙中錯漏太陽光細碎地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