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勾起一抹笑容，隨口問道：“空你不會被外人拐走吧？”
銀發學生偏著腦袋，看看身邊咒言師又看看自己老師。
——“應該不會吧。”
*
橫濱最後還是去了一趟。
十枝拖著狗卷一起去，兩個人換下了校服換上日常裝扮，十枝從手機裡隨便點了個信徒過來開車就把他們送到了橫濱。
狗卷看著下了車後還準備聯係橫濱信徒讓對方過來接自己十枝，思前想後，覺得不能讓十枝這麼打擾人咒言師拉了拉同伴胳膊。
狗卷：“鰹魚乾。”
十枝：“嗯？不找嗎？已經聯係上了……誒，哦，他今天上班沒時間出來，那算了。”
兩天前那叫什麼……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外國人下屬聯係了他，在對方懷疑目光中用風雅笑容和輕柔語氣滿足他願望——把中島敦送到了他上司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麵前。
代價大概是這個下屬得在醫院裡躺個半年，十枝看人倒下去時毫無波動，提著人領子把人拖了出去丟給信徒處理。
不過話說回來，把人從一個地方送到另一個地方代價這麼大嗎？就算是人虎那也……
支著下巴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於是十枝隔了兩天等到周末就拐走了狗卷，留下同年級另外二人給一年級陪練。
禪院真希、胖達：……
不過十枝帶著狗卷來橫濱時間點不怎麼巧，他們才在橫濱街道上轉了兩圈，橫濱局勢就混亂起來。
豈止是混亂。
短短幾分鐘時間，兩側街道就從可控混亂發展成了不可控人間煉獄。
“……”狗卷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著本來正常人磕絆撞了樹後就失了智，像匹脫韁野馬奔了過來，伸手拉著忽然捂住腦袋十枝左右躲避，末了還用上了咒言，“【停下】。”
人是停下了，可朝他們衝過來人在停下後很快被邊上暴起人壓製住，一場混戰不可避免。
“大芥？”帶著人躲到不怎麼引人注目商店拐角處，狗卷緊張地查看低著頭十枝。
——人聲音，炸開來了。
說實話他這會兒感覺蠻難受，卻也不是遭不住。
就是那種井然有序音調忽然雜亂無章，效果堪比用指甲尖不斷在玻璃上騷撓，使人頭疼欲裂。
“沒事。”稍稍花了點時間調整，十枝按壓了兩下太陽穴，“人類心聲……真可怕。”
人類把所有低劣、醜陋欲念都攤牌到他眼前。
十枝呼了一口氣，反手握住了狗卷掌心，還捏了兩下。
往日放在生活中至少會讓咒言師耳廓紅一下動作此時沒帶動狗卷情緒，他見十枝依舊沒抬頭，試圖掙脫十枝手去抬對方臉。
“我說了我沒事。”安撫兩句，十枝鬆開按壓額角那隻手，抬頭看向外麵環境。
暴..亂依舊在持續，而雜音對十枝造成影響開始慢慢消退，他適應起來極快。
——這裡發生了什麼？
“啊……誰知道呢？”十枝看了圈周圍，再抬頭看看天空，“之前也沒聽那個外國人說……”
他當時想了什麼？拳打腳踢橫濱不包括在橫濱搞喪屍圍城這一套吧？
——橫濱……是個危險地方。
“唔，這點我同意，所以——要小心呢。”
從天空墜落流彈就在他們周圍炸開，可無論是十枝還是狗卷都沒躲，有咒言師咒言做保護，攻擊落不到他們身上。
離開……其實也是件很容易事，隻要棘向他許個願望就——等，稍等片刻。
十枝腦袋倏地轉向了相反朝向，目光沿著路儘頭一路遠眺，他似乎是聽到了……聽到了個被他記住聲音。
狗卷喊了他幾聲，十枝聽到了。
銀發少年定定地看了幾秒鐘，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拉著狗卷手朝那個方向走去。
十枝：“這邊。”
路不長不短，很快走到了煙霧彌漫地方。
煙霧彌漫中心站著個人，淺色風衣在白煙繚繞環境下看不真切，可還是能夠看出他高舉著一隻手，有娃娃狀黑色物體在人手中化作粉末。
看到這一幕，十枝說了句話。
儘管很輕，但狗卷棘聽到了。
他聽到了他前方銀發少年低語。
即便站在十枝空背後，狗卷依舊能想象出那一雙眉尾微彎金眸是如何熠熠生輝。
——他說：“我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