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信徒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在醫院躺屍半個月,欣悅地幫了忙。
對於被十枝抓著的那部分機械丸的意識來說,就是眼睛一眨一閉的功夫他們就從東京外來到了涉穀外圍,這速度超乎機械丸的想象。
“太快了。”對方感慨道,“但為什麼直接進去?以你的能力的話,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在地下的地鐵站中等候帳的破除再——”
“因為代價。”十枝仰頭看著那所謂用來關“普通人”的帳,直接跨步走了進去,“要進去的代價比你想象的大。”
機械丸依舊困惑,按照他的理解,如果代換成十枝空的咒力的話……雖然比不上東京校另一位二年級的無限咒力,但十枝空的咒力儲量仍舊驚人。
機械丸:“靠你的咒力難道不能進去嗎?”
“可以啊。”身著狩衣的銀發少年回答,“但為什麼呢?”
“五條悟被封印隻是基於整個咒術界或者說整個日本的噩耗,並不是對我的。”
“五條悟某種程度上的確給我提供了庇護,但是——”十枝空停住了腳步,在他前方的是一名倒在血泊中的黑西裝人士,看著像見過一麵的輔助監督,“我在二月之前,在我咒殺了大半個須摩提村前就已經想好了之後的路。”
原先十枝空給自己定下的那條路上,沒有狗卷棘、沒有五條悟,沒有咒術高專任何一個人的存在。
他所走的路本會是條孤寂的路。
不過現在這樣熱鬨也不錯。
十枝懶得理會機械丸喋喋不休的話,他走過去把趴伏在地上的黑西裝翻到正麵,即便對方的臉被鮮血浸濕,他依舊在記憶中翻找出了對方的身份。
——是之前送他去英集少年院的那位輔助監督。
男人毫無生息,死得非常透徹。
致命傷是從背後穿過胸口的一刀,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所以死了。
死的時候男人死不瞑目,臉上帶著驚異與痛苦的表情,十枝看了會,伸手把人的眼皮給合上了。
“十枝空。”有人從背後喊了他的名字,十枝轉頭一看,發現是咒高的校長,“你為什麼會在……”
話說了一半就打住了,沉默的夜蛾正道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去替死去的同伴收屍。
十枝沒有開口解釋,而是把機械丸的通訊器拋了過去。
夜蛾正道下意識一捏,放到眼前一看,看到一張被記錄為學生中間諜的臉,“究極機械丸!你不是應該——!”
這又是一番很麻煩的解釋,第三遍講述涉穀始末的機械丸熟能生巧,甚至變得更加有條理了。
他毫不避諱自己背叛過的事實,也追加說明了他和詛咒師、咒靈一方的束縛解除後分道揚鑣的後續。
“我本來是想早點通知五條悟的,但他們把信號也完全屏蔽了所以……”隻能戰鬥了,而且他還差點死了,“我的本體應該重傷、奄奄一息,不知道京都校的人有沒有找到我,夜蛾校長你手裡的通訊器是我提前準備的。”
“有四個通訊器,一個在虎杖悠仁手上,一個在十枝空手上,一個在我的同學手上,還有個在……”
聽聞五條悟被封印的消息是機械丸主動告知的夜蛾正道情緒平穩不少,又問了兩句關於涉穀內部的消息,這位校長把視線移向了不遠處身著狩衣的十枝空。
銀發少年淺踏踩過未乾的血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站在原地朝遠處眺望。
夜蛾正道:“十枝空是你找過來的?”
這位校長可沒忘記,他學校裡這名二年級的學生請了三天的假,假條上寫的是“定期營業神社、加深信徒感情”。
機械丸:“是的,他是我找的保險。”
東京校的校長沉默了一瞬,他實在不想對十枝空的立場表達什麼看法,隻要狗卷棘在,至少十枝空就是可控的。
可五條悟被封印了。
東京校的校長歎了一口氣,他把機械丸的通訊器重新朝十枝空丟了過去,後者頭也不回地反手接到,繼續站在那。
救助、增援全部已經到達,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禁止咒術師入內的帳要如何破除了。
機械丸:“虎杖他們已經在跟落下帳的詛咒師再交手了,隻要再稍等片刻就可以——”
十枝空:“棘在哪?”
機械丸:“?……抱歉就算你這麼問我也……虎杖悠仁那邊並沒有看到狗卷棘的身影。”
十枝點了點頭。
他聽不到狗卷棘在哪。
恰逢萬聖節夜的活動,涉穀附近聚集了大量扮演西方鬼怪角色的普通人,加之最外層的帳把人關住了,混亂的心聲從剛才就開始侵擾十枝的聽覺。
要從大海裡撈針並不現實,而且狗卷棘距離他不近。
十枝點了個路人想進行簡單的許願操作,結果那人早就嚇破了膽,被他一搭肩乾脆是昏了過去。
這周圍也沒其他人了,群眾被疏散了,剩下的校長忙於救援。
於是十枝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黑色屏障。
“打破這個帳就可以了嗎?”十枝說道,他敲了敲堅固的屏障外壁,“這個‘禁止咒術師入內’的帳。”
機械丸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然後他感受到十枝空退後了幾步。
十枝空拉遠了距離,擺出了拉弓射箭的起手式。
磅礴的金色咒力彙聚在弓弦之上,那亮光把半邊漆黑的天幕照亮時,也照亮了射箭人的半張臉。
“所以,暴力破除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