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被眩目的金光所照亮, 有這麼一刻位於涉穀站外的咒術師錯以為此時是喧囂的白晝。
緊接著沉悶的驚雷聲在這片土地上炸響,牽連著建築物都震了兩震。
隔絕了他們與涉穀站內部的帳破了,不是因為落“帳”的人和物被消除而化霧溶解, 而是被人以極其強硬的手段一箭轟開。
像碎片般破裂的帳消失了, 還在與詛咒師戰鬥的學生不由地抬頭望向天空。
虎杖悠仁:“這是十枝學長吧?”
伏黑惠:“是他。”
虎杖悠仁:“學長不是請假去搞宗教活動了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伏黑惠:“是迷信活動, 不知道,可能是狗卷學長通知……”
也不對,他們手機上的信號完全消失了, 要不然虎杖也不會用喊的方式來通知七海前輩。
沒想通十枝空為什麼會過來,兩名東京校的學生準備著眼於眼前剛被捆起來的詛咒師。
虎杖看了看手上剩下兩枚沒來得及摧毀的釘子, “這個怎麼辦?帳已經破了,這個好像不重要了?”
伏黑看過去,“破壞了吧,詛咒師的東西留著危害也大。”
虎杖如伏黑所說用咒力摧毀了釘子,就在他們鬆了口氣時異變突生。
同伴從空中墜落得毫無征兆,兩名學生甚至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隻來得及招出鵺接一下, 隨即虎杖衝上去把人接住。
“重傷了……怎麼會?”虎杖悠仁非常驚訝,他抬頭看向s塔的頂端, “那裡應該還有兩名詛咒師……不行, 我要幫豬野哥去痛扁——”
“虎杖。”伏黑叫停了自己的同學, “現在五條老師的事更重要。”
“……哦。”虎杖也不是沒腦子的人, 冷靜下來想了一下利弊, 便決定跟伏黑惠分道揚鑣。
一人趕往五條悟所在的涉穀車站內,一人把豬野送去外麵治療。
涉穀車站外的咒術師分工明確, 在車站內對著獄門疆發呆的詛咒師也感受到了什麼, 望著樓上的地麵若有所思。
腦門上縫著一圈線的男人忽然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他從袈裟裡摸出一隻藏了許久的雞肋咒靈一把捏碎, 與之相對應的另一隻在千裡之外斷了聯係也光速消逝。
事情走到這一步,所有的演員都聚集齊了。
“雖然十枝空是意外之喜,但把計劃提前也無妨。”
此時還名為“夏油傑”的詛咒師鼓起了掌。
“五條悟,你看不到走向新世界的過程還真是可惜了。”
“那讓我們新世界再見吧。”
十枝空走在尋找狗卷棘的路上。
車站外圍並沒有特級咒靈的存在,按照十枝對狗卷咒言的理解,他多半會被分在外圍去疏散群眾。
大概得出這麼個結論後,銀發少年的動作不再急躁,也沒抓著個**害對方的生命力來走便捷之路了。
機械丸留給十枝空的那個通訊裝置從帳被破壞後就沒了聲響,可能是被他剛剛那一箭的咒力給衝擊到了,陷入了短暫的失聯中。
涉穀的街上到處都是被咒靈和改造人纏住的普通人,有點反抗能力的抄起路邊能撿到的趁手工具進行反擊,而更多的人是被怪物一麵倒的屠殺。
十枝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走出一段距離聽到人類的哀嚎後,他停住了腳步。
他本來是不想管的。
十枝朝左側看了過去,那裡被咒靈壓了半個身子正要被拆吃入腹的女人哭喊著向他所在的位置伸出了手,尖銳而又刺耳的心音刺破鼓膜。
求救、恐懼、絕望、怨恨……各種負麵情緒在十枝的周圍炸開。
此刻的涉穀好似十枝曾經見過的橫濱。
不過涉穀給十枝的感覺比橫濱要好一些,至少他提前知道了這裡人間地獄般的景象,做好了心理準備。
——棘在的話大概是會出手的。
腦海裡咒言師的身影一閃而過,十枝抬起手,手中聚集出一柄短刀,隨意朝著咒靈的位置一擲,精準貫穿了咒靈的頭顱。
慣性帶著咒靈一路後仰,最終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咒靈、改造人也差不多待遇,嫌棄一隻隻解決太過麻煩,十枝變出弓,向著天空射出箭雨。
金色的雨幕落在了每一隻咒靈及改造人身上,而站在中心的銀發少年卻緊急朝前一個俯身,避開了從身後襲來的拳頭。
人一傾一俯拉開距離,十枝死死盯著站在他原來位置身後的那個人。
——完全……沒有心聲。
這是一個比較奇怪的特點了,除了死物和不具備思考能力的器物外,很少有人能把心聲清除得如此乾淨。
特彆是在戰鬥中,要做到這一點就更難了。
——而且他和伏黑惠長得好像。
呆立在那的成年男子有著一張十枝眼熟的臉,差不多就是他那個一年級黑發學弟輪廓放大再狂、再痞子一些。
“伏黑……”試探性地開了口,十枝喚起了這個姓氏。
結果沒有反應。
仍然沒有動靜的男人令十枝皺起眉頭,他手背到身後,悄悄在掌心滑落握住刀柄。
下一秒男人動了。
長著一張“伏黑惠”麵孔的男人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出現在了十枝背後,拳頭轟擊的落點剛巧是他握著的那柄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