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飛了出去,突如其來的一擊令人有些懵圈,可不知道為什麼那男人沒有接著攻擊。
十枝在半空中一個翻身,拉開弓猛地射出一箭,男人身子一側便避開了。
——很輕鬆,像是野獸一般,全憑直覺在行動。
落空的箭射中了男人身後的建築物,砰地炸開一朵碎石構成的花。
接著他受身落了地,手裡的刀已經因衝擊而碎成了沫。
十枝抬頭看向攻擊者時,發現剛剛還雙目暴虐無神的男人臉上出現了正常的表情。
就像戲劇變臉一般,像是人偶突然有了生命。
“哦……咒術師啊。”男人看著兩手空空的自己,不怎麼習慣地甩甩手,扭了扭脖子問,“現在是什麼時間?”
十枝眯起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大人伏黑惠”的心聲又出現了。
他心裡充斥著對咒術師的討厭以及對自己狀態的無所謂,更多的還是有關現狀和一點點關於……惠的。
惠這
個名字很常見,多見於女生,但聯係上對方的這張臉,十枝跟傾向於這和他的那個學弟有關。
男人因為十枝空學生的樣貌與年齡姑且停下了攻擊的手,打算問幾個問題。
問完他就準備接著打了,像十枝空這樣咒力充沛的咒術師他醒來後還是第一次見。
打是肯定要打的,讓他趁著清醒的時間把消息打聽清楚。
年紀小的小崽子總歸比那些大人咒術師要可愛點,這麼說起來,他家那個小子今年有多大了來著?
“今天是2018年12月31日,時間是——”十枝側過頭看向遠處的電子顯示屏,“22點剛過吧。”
“哦,十年了。”男人捏了捏自己的後頸,“你是哪個學校的?你有咒力但穿著狩衣,大家族的人嗎?”
“算了,也無所謂回不回答了,反正都是要死的。”
男人放鬆的動作一頓,下一刻不知從哪裡撈來一柄斷裂的鐵管,長約半人高的管子兩頭是銳利的尖端,無論刺入人體的哪裡都能使人遭罪。
伴隨著他加重音念的“死”字落下,男人再一次失去了意識,黝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十枝,好像在看一個死物。
——……哈。
——明明這個男人才更像是死物吧。
他沒有咒力。
這個結論不難得出。
幾次交手下十枝都沒有從對麵的成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咒力,純粹而強健的□□帶給人極大的壓迫力。
身後的發辮幾經刮蹭散了開來,散亂的銀發披在腦後額前。
——要……拉開距離。
燦金色的眼瞳近乎斂成了一條豎著的線,十枝淩越在空中,視線沒有看著即將衝到他眼前的黑發男人而是看著地麵的其他人類。
捕捉呼救,抵達許願者的身邊。
毫不在意被迫實現願望的人折了多久的壽,一出現在路人的身邊十枝便把人一腳踹開,倒飛出去的普通人撞上花壇暈了過去。
暈過去也比被咒靈吃了好,再熬些時間就有人來救他們了。
十枝與男人拉開了距離,抬手就是幾道金色流矢,箭羽劃破照亮天際。
而被攻擊的男子僅僅隻是一個扭身旋轉,鐵管帶動的氣流將箭矢擊飛,不怎麼牢固的金屬也應聲而碎。
男人再一次貼近了他。
銀發少年凝聚的金色鐵扇與黑發男子的拳頭發出碰撞的聲音,接著力道往上一挑,對方的拳頭堪堪擦著鼻尖撇到一旁。
拳腳相碰,誰都沒討到好。
隱約之間十枝空還落在下風,不具備思想的殺戮人偶簡直天克他。
小袖寬大的袖口幾經搖晃,被十枝塞在裡麵的通訊器天旋地轉,勉強沒有摔到外麵。
經過這麼一折騰,進入休眠的機械丸醒了過來。
他因視線被遮、聽覺受阻,根本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是個器物所以才沒頭暈目眩的機械丸:“你在乾什麼?我不是建議你把我戴耳朵上,我可以把這個改造成耳機式——”
“閉嘴。”十枝叫停了袖口中的聒噪,“你再多說一句我把你丟給對麵那個長得跟伏黑惠一樣、沒有咒力、□□強到變態的男人碾碎。”
“……你說什麼?”不知道是話語中的那個詞觸動了機械丸,短暫的沉默後,他問起了十枝空交手對象的更多特征。
要什麼特征?跟伏黑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就是他最大的特征了。
懶得跟機械丸廢話,十枝把通訊器從袖子裡拿出來掛在衣領,儘管仍舊位置不對但收音效果好了不少。
機械丸安靜地當個壁花思索了很久,終於在某一刻抓住了一閃而過的熟悉感。
“是術師殺手!”機械丸喊了出來,“天與咒縛……術師殺手……禪院甚爾!”
被尖叫般的喊聲驚擾到的十枝差點被“大人版伏黑惠”……哦,現在應該叫禪院甚爾的人捅個對穿。
十枝摸著寬大狩衣被刺出的大洞。
夜深了。
把這個煩人的通訊器丟掉算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