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並不算了解十枝空。
整個咒術界最了解這名東京校二年級學生的可能就是五條悟了, 再往下是學校裡的學生和教職工,最後才是像七海建人這樣有幾麵之緣的咒術師。
而現在五條悟被封在了獄門疆裡,他跟著這名銀發學生脫離了大部隊, 前路被一大片迷霧遮掩住了。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十枝空與咒術師的高層有所聯絡。
作為一名普通的一級術師,被召見都是少的, 哪裡會得到對方的聯係方式。
其實十枝空身上奇怪的舉動不少,可他不按常理出牌慣了, 一時間說不出他哪一步是刻意為之。
現在七海建人細細想來,十枝空在涉穀時除了迫不得已失控暴走的階段, 其餘時間總覺得他——
“覺得我什麼?”聽了會成年咒術師波瀾壯闊的心聲, 十枝頭卻還是低著的。
拇指按著屏幕把消息滑到最上方,由於不是自己的手機,十枝遺憾地把給軟件開啟了雲同步。
想著把換個新手機的事提到今天的日程上,十枝瞥著屏幕息屏前兩點二十四的時間, 抬頭看向七海建人。
“我和那裡的人認識很奇怪嗎?”用手機抵著下巴, 十枝環著另一隻胳膊的手肘, “我也是被重點關注的人物吧, 這很正常。”
“……”
“怎麼了?七海你不要這麼沉默嘛。”銀發少年彎著眼,“隻是上麵的人知道我關注棘所以才給我發來消息,沒有彆的意思, 最多……想安撫我一下?”
——他怎麼可能相信這樣的說辭。
七海建人停頓片刻,“那根宿儺的手指?”
十枝頭一點一點, “那個啊, 非要問的話, 有人麻煩我找到那東西藏一下不要交出去, 還有什麼疑問嗎?”
也正是他藏了這麼一下, 不然這根手指估計在涉穀就進了虎杖悠仁的肚子了。
金發男人沒有說話了, 他目光低垂在十枝身上巡視,像是在尋找一個三七分的點方便自己出手。
十枝哂笑一聲,讀到了對方更深的疑惑卻沒有對通訊錄上的名字作過多的解釋。
“嗯……話是這麼說的來著?反正好奇心會害死貓的,七海建人。”
十枝空說完這句話才想起來自己拋下其他人出來找人的目的,朝七海建人伸出了手。
並不是強製一定需要是自己的信徒,像麵前的咒術師這樣半知根知底的人也行。
於是,十枝空向人發出了邀請。
他的話題轉變得極快,前幾分鐘還在明拒七海建人打聽情報,現在他就要求對方向自己許個願。
“什麼願望都行啦——哦不對。”忽然捕捉到了什麼,銀發少年話鋒一轉,“把五條悟放出來這個願望不可以,如果七海海你不想半個日本都癱瘓的話。”
不曾知曉十枝空說的是真是假的七海建人良久吐出一口濁氣,“還會比昨夜的涉穀更慘嗎?”
“會哦。”十枝空笑眯眯地回答。
二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儘管本來關係就沒太好。
七海建人僵了好一會才調整好心態,十枝空指揮著這個男人一連試了好幾下,從小到討要個物品,大到治好身上全部的傷,特殊如讓某兩樣東西交換位置。
無一例外,支付的代價都不是從二人身上收取的。
十枝空像是得到了新奇玩意的小孩子一般,眼睛刷得亮了起來。
“十枝空。”七海建人頭疼地喊,“你不要——”
“我不是虎杖學弟。”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會像虎杖悠仁那麼聽他人的話。
七海建人又不說話了。
十枝沒管成年咒術師陰晴變換的心,把玩了幾下手中的手機。
樓層中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靜得隻有人的呼吸聲。
可這片安靜沒持續太久,頭頂正上方的天花板叮叮咚咚傳來了的聲響,時不時還傳出一聲變了調的招式名和嘶吼。
十枝抬頭朝上看去。
他記得……正上方是會議室吧?那幾個他帶回來的人和非人類都在會議室裡。
剛剛他和七海建人對話的過程中就聽到上麵吵架一般的鬥嘴心聲,隻是沒想到會真刀真槍動起手。
疑似打鬥的動靜越來越大,這裡又是普通寫字樓不具備防爆防炸功能,不多時一柄投射而出的短刀就穿過天花板嵌入脆弱的地麵中。
十枝對著釘在他與七海建人中間的短刀思考了一下。
然後非常果斷的,他選擇了自下而上的暴力拆解。
金色長刀自手中凝聚,劃出一道月牙般的弧光刺入上層的地麵中,再畫出一個圓。
一人寬的缺口被刨開,當銀發少年從洞口攀至樓上時,他一露麵便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打著呢?”金色長刀一下貫穿掌邊的地麵,十枝借著力把自己送得更高,“帶我一個唄?”
含笑的金色桃花眼令人不寒而栗。
架最後並沒有打起來。
十枝空的出現讓本來充滿□□味的會議室氣氛一滯,之後宛若被戳了個洞的氣球,火氣全都漏光了。
雙馬尾……唔好吧,名字叫遠阪凜的少女抱著他血緣上的妹妹站在會議室一角。
與之相對的另一個角落裡是三個名義上是“一個人”的衛宮士郎。
紅色英靈:“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了。”
衛宮士郎:“誒,可你本來不就是要殺我嗎……不要火氣這麼大,這是阿空那邊的人帶過來的,怎麼處理得問過他吧。”
安格拉·曼紐:“唔唔唔唔嗚嗚唔——”
邊上一臉嚴肅的金發少女身披盔甲高舉著劍,要砍不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