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哢嚓一聲,被輕輕關上。
等羅醫生這一大幫人檢查走後,病房裡再次剩下蘇槐和護工兩個人。
護工輕聲整理旁邊的東西,係統避著她,跳來跳去,最後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停了下來,臉上全是嚴肅。
“蘇槐,警告你,不許給我隨隨便便地就早死,為了救你那弟弟,我的積分可不多了,再扣積分我們都得完。”
蘇槐覷它一眼,輕輕點點頭。
係統鬆口氣。
蘇槐揉揉額頭,心裡暗想,既然係統不讓她隨隨便便的死,那她就死得慘烈點?
係統突然覺得不對勁。
除了算計彆人,蘇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
“蘇槐?”係統聲音裡帶了絲警告。
蘇槐朝它眨眼,慢慢說道:“你看,這個身體至多也就活三個月,即使再怎麼想和李懷書在一起,也得來個刺激吧?人家現在心野著呢,現在是不是在魏媛那嗎?給他一個足夠的刺激,不愁他不來看我。”蘇槐微微一哂:“我還不至於留不下他。”
係統臉上糾結片刻,隨後就又將之拋於腦後。
隻要蘇槐活到日子,那它就不用扣積分。
蘇槐唇角微微翹起,因為昏迷多天而導致的蒼白臉色多了抹紅潤。
“所以……李懷書現在具體在哪?”
……
護工感受到一股目光直盯著她,她回過頭來,溫和問道:“蘇小姐,是渴了嗎?”
蘇槐輕輕搖搖頭,眼眸輕垂,聲音低啞:“醫院外麵有一家張記,能幫我帶碗粥過來嗎?”
護工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準備出去叫個外賣。
“不用打給他,小事而已。”
護工手上動作一僵,連忙解釋道:“蘇小姐,我不是……”
“不過喝碗粥而已,不用打擾彆人,”蘇槐聲音軟糯,“姐姐你去就行了,我沒事,這個地方,即使我再怎麼倒黴出了事,醫生也會立即發現……”
護工的一句我不是打給李先生的話在喉嚨裡半圈,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她的話突然一頓,察覺到了什麼,微微閉上眼,頹然說道:“對不起,他讓你來看著我的吧……是我太任性了,很抱歉,我隻是突然想吃東西了。”
護工的心瞬間軟了下來,她為難片刻,想到蘇槐的辛苦事,想起她的身體,又記起蘇槐的乖巧,歎聲氣。
“那蘇小姐你先等等。”
蘇槐抿唇,禮貌而又虛弱的笑了笑。
……
護工走後不久,蘇槐自己慢慢坐起來,她身上穿著病服,伸手拔掉仍在輸液的針‖管,鮮紅的血液倒流出來,可她毫不在意。
蘇槐穿鞋站起來,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再次坐回床上。
她緩緩走出病房,扶著牆,認識蘇槐的人跟她打了個招呼,蘇槐回以羸弱的一笑。
沒有任何破綻。
她獨身停在一間病房麵前,裡麵傳來一男一女交談的聲音。
“高興了嗎?”魏媛尖銳道。
李懷書靜靜地坐在病床的一旁,低頭削著蘋果。
魏媛諷刺:“不去陪你的心肝寶貝,跑我這裡來炫耀嗎?”
李懷書默不作聲,手上的蘋果似乎占據了他的整個目光。
魏媛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裡,“我的孩子沒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作為一個父親,你的孩子沒了你知道嗎?!”
李懷書的手微微一頓,頭垂得更低,青筋虯凸,眼中濃黑如墨,轉瞬即逝。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李懷書低聲歉意說,“我不知道會這樣……”
李懷書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冷漠嚴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