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麵無表情地捂住耳朵,係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裡麵的暴躁讓人無法忽視。
“我去你那個鬼!蘇槐我再信你我就去刮毛上吊!是誰說好好……”
蘇槐生怕它又要長篇大論,抬手打斷它的上躥下跳:“結果?”
係統乾咳一聲,壓下來的聲音乾癟無奇。
“因宿主的行為,李懷書的精神受到強烈刺激,不相信宿主已死事實,住進精神病院,中途清醒過幾天,之後設計讓魏媛身敗名裂,毀容殘疾,李懷書又因精神的不穩定再次住進精神病院,實在忍受不了孤獨,最後自殺。”
蘇槐哦了一聲,然後伸展一下懶腰,心裡沒有任何波動,懶洋洋問道:“積分呢?”
這話戳到係統的點了。
“積分?姑奶奶您還要積分?我還以為您隻顧著自己爽呢?”
話是這麼說,但係統還是半諷著低頭,瞅了眼自己的積分 。
“!?”
“把我那份救我弟弟。”蘇槐揉揉眼睛,“我知道肯定不少,多謝了,我先去睡一覺。”
“開玩笑吧?”係統喃喃自語,不可置信,“難道是我要壞掉了?”
蘇槐斟詞酌句的安慰:“或許是你從來沒好過?”
係統再一次陷入對自己的懷疑,即使知道自己身上一直有個奇怪的bug在影響它的判斷,但這積分多得也太離譜了吧?
和這個對比,因為蘇槐死而被扣去的那一點積分簡直如同九牛一毛。
想了半天,係統憋出半句你就不去看看你弟弟來轉移話題。
蘇槐莫名其妙地瞥了它一眼,“不是你說的嗎?不死不活的,看了也白看。”
係統再次被噎到了。
半晌,它才憋出照常該說的話:“下一個世界,霸道總裁狠狠愛,你快點睡。”
蘇槐攤手:“這種事情能趕嗎?”
雖然她這麼說得悠閒,可看神情,卻沒有了什麼要休息的想法。
……
臨近傍晚,餘暉淺黃,草木在炎熱的天氣下散發著頹意,一輛銀黑色車緩緩停了下來,即使夾在眾多的豪車裡也格外顯眼。
蘇槐眯著眼,累得睡了過去,她安靜地躺在後麵,輕輕起伏的胸膛伴隨著淡淡的呼吸聲。
淡白色的禮服包裹著美好的身體,微長的卷發垂在胸前,如同精致的陶瓷藝術品,易碎而又奪人眼球。
蘇槐的眼底有些輕微的熬夜痕跡,不過並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用心觀察,與平常沒有什麼兩樣,長長的睫毛遮住淺灰的眼眸,白皙的麵孔嬌弱不已。
韓逸鴻微微皺眉,他轉頭,輕聲從駕駛座拿起旁側的毛毯,慢慢攤開幫她蓋上。
大概是工作這幾天的工作太累了,韓逸鴻在心裡歎口氣,蘇槐這幾天一直都睡不安穩,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麼,一句話也不跟他透露。
他想幫忙也幫不上,他是她丈夫,絕對不會害她,乾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強撐著?
韓逸鴻的眼睛緊盯著蘇槐精致的麵孔,纖長的手指沿著蘇槐略微蒼白的臉描摹。
他眸中的深色越發明顯,像是沉迷,又像癡醉。
蘇槐身體算不上好,右手還留下那麼嚴重的後遺症,蘇家怎麼忍心直接把舍得把重擔交給她?
而蘇槐就像做了什麼噩夢一樣,突然被驚醒,睜開眼睛。
韓逸鴻的手順勢貼上她的額頭,手上的溫度讓他有些不悅,抿唇說道:“發燒了,先回去?”
蘇槐愣愣地望了他一眼,然後淡笑搖頭。
“爺爺七十大壽,我缺席他老人家該多傷心,我還沒那麼弱……”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止不住的輕咳幾聲。
“都咳成這樣了!”韓逸鴻皺眉,從口袋裡翻出一個藥瓶,擰開給她遞了顆藥,“都說了讓你晚上彆老呆在書房,什麼事這麼隱秘,連我都不說。”
“不行,跟人家約定了要保密。”蘇槐接過藥,就著他遞過來的水一起咽下。
“那也不能折騰自己。”
韓逸鴻麵對下屬時的上位者氣息不自覺地露了出來,在蘇槐察覺之前,他又立即收了回去。
不行,不能再在蘇槐麵前露出那一麵。
“剛才聽見了一個特彆高興的消息。”蘇槐眼中盈滿笑意,什麼都沒說,“下車吧,要不然爺爺該著急了。”
……
蘇槐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韓逸鴻則是韓家的大少爺。
蘇韓兩家即使競爭對手,又是合作夥伴,出來這兩個少爺小姐聯姻,雖然有點奇怪,但也不算怪異。
侍者手上端著托盤,他恭敬地給蘇槐遞上一杯雞尾酒。
蘇槐用右手接過,她還沒做任何動作,高腳杯裡的酒開始抖起來,蘇槐不動聲色的換了隻手,將打顫的手,隱藏背在身後,遮掩住身體的奇怪。